第9章 松香
“死骗……”关银屏即将喊出口的子字吞了回去。
“钱来了，去哪里买松香？”
“城南药铺。”
韩清起身，拍拍尘土，自顾自地往南面走去。
“为什么去药铺买松香？”关银屏纳闷地问道。
“松香，也叫松脂，松树渗出的油树脂，经蒸馏除去挥发油后所余固体树脂，是一种药材。所以，我们去药铺可能买到。”
韩清头都没回，边走边解释道。
“哦。”关银屏仍旧有些茫然。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间药铺门口停住。
“到了。”韩清抬头看了看说。
城南药铺纯木结构，木梁木门木柱子。
木梁下方挂着“城南药铺”的木头招牌，木门两边柱子上贴着对联“但愿人间无疾苦，不愁架上药生尘”，木门顶框横批“悬壶济世”。
好一个但愿人间无疾苦，这跟烟盒上写吸烟有害健康有异曲同工之妙。
“走，进去看看。”
二人走到药铺柜台前，一掌柜打扮的老头忙招呼：“二位需要什么药材？”
“请问掌柜，松香有吗？”
“不巧，二位，松香卖完了。”
“你们这么大个药铺，怎么会连个松香都没有？”关银屏不依不饶地质问道。
掌柜慌忙解释：“抱歉，姑娘，确实卖完了，这年月兵荒马乱的也没来得及采购。”
“打扰了。”
韩清朝掌柜的微微颔首，转身走出药铺。
关银屏随后跟上，出了药铺门，急忙问道：“没有松香怎么办？”
“放心，我有办法。”韩清答道。
“什么办法？”
“我去采。”
“我也要去。”关银屏刚说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生气地看着韩清。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明自己可以去采，还让我回家拿钱？”
这脑回路还真是快！
韩清接着说道。
“当然不是，如果有钱能马上买到，不就可以给你马上表演了吗！”韩清笑着解释。
“好像有一点点道理，说吧，去哪里采？”
“城外松林，姑娘你就别去了吧！”韩清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行，万一你跑了呢！”
韩清知道以她这刁蛮的性格，估计也是劝不住的，韩清说完往便城外走去。
……
江陵城南门外，五里地的小山坡上，一片松树林，郁郁葱葱。
仔细看，林中较高大的松树干上，还残留着被火烧过的黑色痕迹。
风吹过，松树如针的细长叶子，发出沙沙声响。
树下，一伙百姓打扮的人，正坐在林中空地上，似是商量着什么。
“头儿，有人来了！”一直蹲在边上放哨的男子，突然说道。
“嗯？奇怪了。”坐中间位置的大汉皱眉说道：“咱们在这里碰面多少回了，从来没见人来过，莫非暴露了？”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停顿片刻，为首的汉子再次问道：“几个人？”
“一男一女。”放哨的回答。
“哦？我看看。”为首的汉子，蹑手蹑脚地走到放哨男子身旁，往山下看去。
韩清和关银屏，在山间小道上往上走着。
“这什么味啊，怎么这么臭？”关银屏用手捂着鼻子问道。
“夜香！”韩清轻描淡写的说。
“啊，你个死骗子带我来这边干嘛呀？”
这一次，关银屏直接骂了出来。
“采松香，”韩清不温不火说：“我可没叫你来，你自己要来的！”
“你……”关银屏明显有些生气。
不过，韩清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说道：“整个江陵城附近，能采到松香，最近的只有这片松树林。
当然，这片松林后就是整座城里倒夜香的地方，山上自然会飘来臭味。”
“你……你为什么不讲清楚嘛！”关银屏生气质问。
“你也没问呀！”韩清笑着继续说：“注意看，大点的松树根部白色的就是松香了，采多点我们再回去。”
韩清抬头看了看，继续往山上走去。
“头儿，这二人不是荆州军。”山顶处，放哨的小厮看着为首的说道。
“嗯，我也看到了！”为首的露出一脸邪笑，接着说：“那小丫头片子看起来很润。”
听到这，原先坐在空地上的几人也蹑手蹑脚地跑了过来。
“兄弟们，走，把那小丫头绑来陪哥几个快活快活。”
为首的一声令下，七八个人从旁边的树丛中抽出大刀，大摇大摆地朝韩清两人走去。
关银屏正低头在一颗松树根采松香，突然一群人围了过来。
“小妹妹，在这找啥啊，是在找哥几个吗？”为首的一脸淫笑：“走，陪哥几个快活快活去！”
说着，为首的就要伸手过来拉关银屏的手。
关银屏一个侧身躲过伸过来的肥手，怒骂：“放肆，尔等混账东西也敢惹你姑奶奶，想死不是。”
“哟？还是匹烈马？”为首的不怒反笑道：“哈哈哈，我喜欢，我喜欢！”
“各位大爷，消消气，消消气。”
韩清跑到人群中央，挡在关银屏身前。
韩清走得快，原本已走到山的侧面了，抬头发现关银屏没跟上来，这才转身回来寻找。
“哪来的憨吧，滚一边去！”为首的骂了一句，举起手上的刀就要朝韩清劈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关银屏左手一把推开韩清，右手捏住为首的手腕，顺势往前一拉。
刀就被关银屏夺过，握在手上。
为首的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对面两个小弟面前。
“看什么看，赶紧扶我起来。”为首的趴在地上喊到。
两个小喽啰上前一步，拖起地上的老大。
为首的站起来，怒视关银屏，大喊道：“兄弟们，给我一起上！”
话毕，小喽啰们举着刀围了过来。
关银屏根本不给他们机会，韩清只看到关银屏沿着圈子转了一圈，甚至连兵器相撞的声音都没听到。
七个小喽啰就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为首的跟韩清一样傻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突然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奶奶饶命……”一边求饶，一边猛扇自己耳光。
关银屏丝毫不为所动，举起刀准备结果了他。
“且慢！”韩清高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