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白脸的用处
“先清洗一下伤口吧……”夏目司从购物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用水浸湿面巾纸后递给了如月海希，“给。”
这面巾纸是夏目司当着面馆服务员的面顺了一包走的，权当让他离开座位的小费吧。
“不用，”冷静下来的如月海希冷着脸拒绝道，“你先跟我回去，不然她就跑了。”
她一气之下说出了那种话，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接受他的好意。
“我不知道你要堵谁，但我肯定不会干违法的事，就算是金主的要求，”夏目司蹲坐在她的面前，用湿润的面巾纸擦拭着她的伤口。
“……那我花了十万元的目的是什么？”如月海希冷眼看着俯身擦拭着她的膝盖的夏目司，“就是为了让你照顾我吗？”
“小白脸的第一目的就是让富婆身体健康啊，”夏目司从背后摸出了碘伏和棉签，“不然哪来的经济来源。”
“等等，你从哪里掏出来这两样东西的，”看着逐渐染成深色的棉签，她打了个冷颤，“你别过来！”
“小白脸会准备这些，也是很正常的吧？”夏目司强行用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腿以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则将棉签伸了过去。
他自然不会透露系统的存在，小说里主动透露系统的主角可没什么好下场。
“嘶——”冷冽的寒风吹拂着被碘伏擦拭过的伤口，双重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了，你的鞋是几码的。”清理完伤口后，夏目司将碘伏和棉签放回口袋，这两样东西在现实中价格偏低，但药物在系统购买可需要大价钱，共计花了25点积分。
在鸣海玲菜那早就把积分和钱花光了，所幸解锁了新成就，不然他也无法购买这些药品。
但为了十万元的大单，这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24，怎么了吗？”
她轻轻抬起了自己那没有穿鞋的左脚，这个点可没有鞋店会开门，在这里问鞋码又有什么用？
没想到她刚说完，夏目司就从背后掏出了双白色的女式运动鞋，只见他蹲坐到如月海希面前，小心地帮她换上新鞋后，迎着她惊讶的神情，眯着眼露出笑容，“小白脸会准备这些，也是很正常的吧？”
……
“你是不知道哪来的大明星在拍什么节目吗，”如月海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夏目司，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提问，“为了整蛊路过的人？”
她在心情不好看电视上的搞笑综艺时，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什么出租车司机是个“无脸男”，还有酒醒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棺材板里……为了博人一笑的日式综艺可没有底线存在。
就算戏耍一个大半夜在外面的少女，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旁边的草丛早就跳出一大堆人喊‘惊喜’了，”夏目司看着这倔强地不肯放慢速度的少女，再次提出请求，“真的真的不用我背你吗？”
“不用……”一想到刚刚自己在夏目司面前乱发脾气，结果还受到了他的照顾，如月海希的脸庞顿时发红了起来。
而且她也不会跟不知底细的人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
“难不成你是哪个没马戏团要的魔术师？”
“其实我是个没人要的小丑呢。”
“噗，这算什么。”
听到前方传来的笑声，夏目司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只要两人的气氛没那么尴尬就好了。
当小白脸除了要对富婆进行细心的照料外，还需提供情绪价值，根据对方性格对症下药十分的重要。
如月海希虽然性格别扭、自尊心强、外加固执己见，但也不是无法融化的坚冰。
如果能作为不被饿死的保障的话，跟她拉近关系也没有什么关系。
再说，一个美丽的少女在自己的面前哭泣什么的，作为一个男人可不能接受。
又走了一会儿，看到了公寓楼前熟悉的树后，如月海希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到了。”
这个地方离刚才的公园并不遥远，夏目司看了眼手表，大概只有十分钟的步行时间。
他抬头望去，大致扫了一眼，这公寓应该有十层高，外饰精美，还位于地铁附近，虽不是富家住宅，但起码也是中产阶层才能够居住的，房价应该不低。
“我们是要找谁，你又打算让我干什么……”夏目司跟着她走进公寓楼内。
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他并没有询问被雇佣的原因，但都到这个地方，再不问就来不及了。
等他们在电梯内站稳时，如月海希才说出了她的目的，“你先在我的母亲面前装作我的男朋友好了。”
她知道这很荒谬，让夏目司装作她的男朋友又有何作用呢，仅仅只是为了跟母亲进行对抗吗？
是想让她认为这屋子是她跟男朋友的爱巢，以后不要再来这里吗？
还是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呢？交男朋友，然后……就算长大了吗？
过了这么久，她可能已经离开了吧，现在回来真的有意义吗？
……
无数的想法自心底冒出，但她却无法解答任何问题，只能凝视着电梯内壁上倒映出的扭曲面容。
电梯到达七层，稍等了会儿，意识到她并没有要出去的迹象后，夏目司站在电梯感应门中间，以不让它关闭。
他回头看了看还靠在电梯内壁发呆的如月海希，发现她似乎并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她的母亲，还在踌躇中。
夏目司知道这时候就需要他来进行引导了。
他做作地将一只手伸向走廊，一只手夹在侧腰，两脚并拢，行了个45度角的礼，“这位小姐，请。”
夏目司不知道那些贵族的执事是怎么行礼和说话的，但他能明白用这样不符合他形象的方式将能吸引到她的注意。
“……走吧，男——朋——友。”如月海希稍稍加重了后半句的语气，牵住他伸出的那只手后向她的出租屋走去。
就像是想要捏碎他手掌般的疼痛让夏目司吸了口冷气，但看到她那不善的眼神后，他选择了默默忍受。
做小白脸就要有直面钢丝球的勇气，如果这点痛苦都熬不过去，那将怎么成为小白脸之王！
704门前，她的书包仍保持原样躺在地上，似乎在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如月海希抿了抿嘴唇，将被汗浸湿的钥匙插入，转动钥匙，扭开门把手，还没等夏目司捡起那只书包，就把他拉了进去。
房内没有开暖气，空气较为清冷，但还是有一股咸湿的气味混杂其中，似乎是并没有通风太久。
房子不大，由客厅和一间主卧组成，大概只够一个人居住，还有……
“哎呀，你回来啦，我收拾收拾就要走了，”还没等他观察完，就有一个女性从拐角的主卧里探出头来，“嗯？你也带男人回来了？男朋友吗？”
“他是我的男朋友，叫……”如月海希当即愣住了，虽然在短短一个晚上，他们进行了不少接触，但她并没有询问过“男朋友”的名字。
“伯母好，初次见面，我叫夏目司，是您女儿的男朋友，”见状不妙的夏目司松开牵着的手，走上前抢过话语权，“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我对她的爱是真心实意的。”
在近距离中，他终于看清了如月海希的母亲的模样。
头发染成了鲜艳的金黄色，浓妆艳抹但化妆技术高超，似乎是想要掩盖住自身已经衰老的事实。
面色红润，徐娘半老，看样子是经过了不错的保养，但却遮掩不住眉眼间的些许皱纹。
扑面而来的香水味较为刺鼻，这让夏目司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在两世经历中遇到过不少女人，而如月海希的母亲，在她们中间也算是品味较差的那类。
“嘿~原来海希会发这么大脾气，是因为我打扰到她了啊，”如月海希的母亲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拍了拍他的肩，“房间里还有刚刚剩下的没用完，年轻人记得做好保护措施，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哈哈，我们进展还没有那么快呢。”在愣神的片刻后，领悟到了她的意思的夏目司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什么情况，她刚刚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吗？夏目司似乎窥见了这个家庭的些许门道。
如月海希得知他身份时的憎恨，以及突然在公园哭泣的原因也能够猜想到了。
虽然能得知如月海希正厌恶着她的母亲，但她仅提出过装成男朋友的要求，这让他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态度进行应对。
“你要是觉得她太年轻，也可以跟我一起哦，”如月海希的母亲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你是我见过最帅的。”
“……！”夏目司的面容因恐惧而瞬间扭曲，鸡皮疙瘩从背后爬上了脖颈。
老女人，好可怕！
如果系统选中了这样的女人，他就是饿死，从这七楼跳出去，也不可能碰她！
“够了吧，”如月海希冲过来抱住夏目司的手臂，对着她的母亲大喊道，“别碰我的男人！”
可惜的是，小说漫画里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的特殊触感，因厚重的冬装而未能发生。
不过这应该也跟她那稍稍有些娇小的身体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吧。
夏目司自然知道她对他没有那种感情，看样子如月海希不过是想跟她的母亲进行对抗罢了。
既然如此，面对着这样失格的母亲，他也不用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好好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冷哼了一声，迎着如月海希憎恨的眼神，提着一袋衣服向外走去。
既然被她这么羞辱了，那夏目司自然不会让她这么诚心如意就走了。
他用力踢了一脚身旁的储物柜，其发出的声响让如月海希的母亲回过头来。
“喂，老太婆，既然你要恶心我和海希，那我也不用装什么温和女婿了，”夏目司将抱着他的如月海希拥入怀中，用手直指着她，“从今天开始我就搬进来住了，希望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