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反转再反转
被骂的陈垚大声反击,这会儿他像开挂的一样,嘴灿莲花骂的开心极了。
本来他是不想掺和这事的,只想着做个美美的纨绔,可这些人偏要招惹自己,那就别怪自己骂你们祖宗八代了。
“土地投献是你们文臣,党同伐异还是你们文臣,欺压百姓也是你们文臣,武臣无权治理地方,自然无从欺压百姓……”
陈垚开始一项项的列出罪状,最后总结道:“武臣卑微到何种境地本侯亲身经历,我堂堂一个伯爵,因为战功卓越,竟然被毫无理由的怀疑杀良冒功,对方连调查都没有,张口就说我冒功,这要是普通将领呢,还不当场被打杀?”
赵鉴跟他当年的矛盾惊动朝堂,这会儿再说出来感觉又不一样了,武勋们觉的兔死狐悲,文臣们也知道理亏。
主要是赵鉴当初根本没调查就直接下定论,随后的调查被打脸,那是实打实的证据。
当初处罚双方的旨意下去后,朱厚照不是没有再调查,毕竟这是大事,大明的军队在自己的国内被人围攻,而且聚隆五六千人,这是很可怕的。
虽然这事调查没有揪出背后的人是谁,但振武营以寡击众并且全胜却被确认了,景德镇那边来往的商队很多,总有人看到。
只是处罚已经过了时间,朝廷又不愿多事,这事就此不了了之,何况赵鉴是正一品的文官。
“恢复祖制吧,兵部还权给五军都督府,日后将校考核升迁降职由五军都督府自行处理,兵部派人监督。”
朱厚照终于逮住机会,适时的开口下结论,但文臣们不干了,纷纷叫嚣着武将不受约束会形成尾大不掉。
陈垚气乐了,哈哈大笑着反驳道:“五军都督府没有调兵权,何来藩镇之祸?臣倒是建议,内阁成员增加武臣加入,互相制衡才是长久之道。”
“轰”的一下重磅炸弹炸开,一直不做声的杨一清大声喝道:“平江侯妄言!内阁乃处理政务之首要,武臣可以处理政务吗?”
“为何不能?”
陈垚当即反问,随即反驳道:“汉唐时代可有文武之分?出将入相者大有人在,即使是重文轻武的大宋早期,同样也有武臣参政,王德用甚至力压宰相,可曾尾大不掉否?”
这例子都是真实存在的,容不得文臣们颠倒是非,可他们哪里甘心呀,依然成群的反对。
陈垚一看乱哄哄的朝堂,再下猛料道:“尔等孔圣门生不是最讲祖制吗?那我问你们,太祖是中山王徐达除了爵位、勋官、散官外还有何职官?”
大家错愕一下,朱厚照马上抓住机会,开口附和道:“不错,魏国公徐达职官是中书省右宰相,和李善长左右并列为相。”
杨一清一看拿出祖制没办法反驳了,只好硬着头皮抗声道:“时过境迁之事,中山王当年是开国之初,天下未定,现在大明安定百年,文治才是顺应民心,再提祖制已是不合时宜了。”
“你反对祖制?”
陈垚马上问道。
杨一清才不傻,正色看向朱厚照说道:“臣岂敢反对祖制,但祖制并不是全部都合时宜,跟不上世事变迁的自然要改,但能适应时事的臣坚决拥护!”
陈垚哈哈笑道:“好一个跟不上世事变迁的要改,这句话当浮一大白!”
笑完他郑重的对朱厚照长揖一礼道:“臣请陛下下旨,记住杨阁老这句话,传于后世之君臣,日后大明若有变法之事,有人拿祖制阻拦,以此言为法诛杀阻拦之人。”
“陈垚你!”
杨一清顿时色变,陈垚转过身对着他同样长揖一礼道:“举人陈垚谢杨阁老直言,垚在此郑重感谢杨阁老,杨阁老不似那些腐儒抱残守缺,这才是读懂书、会读书的读书人,易曰: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大学云:在明明德、在止于至善、在新民。此之谓也!”
大家一愣,恍然见间想起这位还是大明朝最年轻的举人,正经的士子身份,不禁苦涩起来,暗叹造化弄人。
大明朝最年轻的神童读书人竟然是勋贵出身,而且还打破好不容易形成的重文轻武局面,这让人情何以堪呀。
“平江侯所言极是!”
一声喝彩忽然响起,众人错愕的看着兵部尚书王琼上前来。
陈垚也是一愣,心说这家伙会支持武臣重掌权利,这可是怪事了。
只见王琼看一圈大家后,对着朱厚照一礼道:“平江侯方才所言出将入相极有见地,汉有太守领兵,卢子干、曹孟德不过一书生尔,唐有诗人为将,高适以军功封侯,宋有韩琦、范仲淹,更有书生虞允文,一战而安江南。”
陈垚这下反应过来了,这老头蔫坏,他这是在说反话夸自己,其实是标榜文臣领兵比武将更出色。
可他举例说的人的确是人中豪杰,百年难遇的奇才,这样的人只能靠运气去遇到,平时去哪找啊。
汉代郡守统管军政大权不分文武,卢植是大儒肯定是文臣,虽说后来封了个中郎将,可他之前就是文臣,在尚书台当官。
曹操更不用说了,别看他一生都在打仗,可人家踏上仕途开始就一直是文官系统。
洛阳北部尉,你可别看这尉就以为是武官,其实那是汉代执法官的名称,隶属于文官系统,最后他也是当丞相而不是大将军。
高适是著名诗人,妥妥的文化人,韩琦、范仲淹那是北宋的宰相,都是文官中位极人臣的存在。
至于虞允文那是神人,恐怕岳爷爷活着都要赞叹一声,自己可能都无法做到他那战绩。
凭着数千惊慌失措的士卒,硬是把数万的金兵击溃,转换战场后又是让数十万金兵望江而叹,不敢越雷池一步,生生的引动金兵杀了自己的皇帝,南宋从此偏安一隅,金国再也没有过大举南下的行动。
这家伙就像是上天特意派来给大宋续命似的,就是一个白衣书生,连进士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