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感冒
一语成谶。
梁同璟大概是天生的乌鸦嘴。
下午许英知刚进门,目光就被最后一排裹成粽子的赵槐序吸引。
她强压下笑意一本正经说道:“最后一节课自由活动,别整天闷在屋子里,多出去跑跑跳跳。”
视自由活动如生命般重要的9班男生,发疯一般的在屋里嚎叫。
许英知狠拍了两下讲桌,指着最像疯狗的陈嘉正怒骂,“你们疯了!?不想活动就给我在班里上自习!”
上一秒脱缰狂奔的野马们,下一秒立马听话的回到马厩。
尽管外面的天冷的不讲道理,但是9班男生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临危不惧,该怎么闹腾还是怎么闹腾。
“别睡觉啦,去便利店啦!”夏一晴转回头摸摸赵槐序趴着的脑袋,“听陈嘉正他们说最近老板安排上关东煮了,热腾腾的白萝卜,光是想想我都感觉身上回温了。”
楚欢然也跟着催促:“快起来啊!去晚了就要排队啦!”
赵槐序裹着厚厚的长款羽绒服,围巾垫在胳膊下,脑袋上扣着连帽,从头到脚一整个包裹住。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含糊不清,“我不去了,睡了,晚安。”
“晚安个毛蛋啊!这才不到六点!”夏一晴看看赵槐序,再看看她旁边不动如山的梁同璟,顿时福至心灵,“明白了,你好好睡觉,晚安。”
赵槐序懒洋洋的伸出手跟她say goodbye。
夏一晴拐着郑筝和楚欢然大步流星的奔赴便利店,心想自己终于干了件好人好事。
良久,赵槐序从宽大的帽檐下探出脑袋,“他们都去外面撒欢了,你也去外面转转,别无聊死了。”
梁同璟解题的笔没停,闻言只是轻笑。
赵槐序:“对着物理题你都能笑出来,你是变态吧?”
“我要是也出去,谁守着你啊?”
从下午上第一节课开始,赵槐序就觉得昏昏沉沉,眼皮贼重,前三节课愣是强撑着眼皮才扛了下来。
“你睡吧,有事叫我就行,”
赵槐序闷声闷气的应了声,缩回脑袋继续睡觉。
赵槐序趴在桌子上,逐渐感觉自己脑袋像是要灌铅一样重,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起来,越睡越迷糊,越迷糊越睁不开眼。
梁同璟写题间隙,不时的瞅两眼,一直关注着她的睡眠情况。
听着赵槐序的呼吸声愈来愈重,他将手探进赵槐序的帽子,掌心贴在她额头。
果然,有些隐隐发烫。
他摘下赵槐序的帽子,贴近观察,白皙的脸上也跟着泛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
他轻手轻脚的将自己额头贴上对方额头,可衣料摩擦声还是将赵槐序吵醒。
“干嘛掀我帽子,冻死了。”赵槐序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入眼的便是梁同璟近在咫尺的双眼,“今天不是亲过了吗?你怎么又贴上来了。”
“亲爱的,你不难受吗?”梁同璟挪开脸,重新盖上她的帽子。
“难,也得受着。”赵槐序揉揉太阳穴,“我脑袋有点晕,感觉里面要炸了。没事,应该是睡觉睡少了。”
梁同璟道:“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
赵槐序茫然的摇摇头。
不摇不要紧,这一摇感觉脑浆都要散了。
“晕了晕了晕了!”赵槐序扶着脑袋再次趴回桌子上,“先烧着,睡一觉就好了。”
“宝宝,先不睡了。”
见她又趴下,梁同璟轻声哄道:“我们去趟医务室好不好?”
“我不想打针。”赵槐序倒是没那么矫情,她不怕打针,她只是觉得冬天打针要脱好几层裤子,心里有道尴尬的坎过不去。
“不打针,就吃个退烧药,好不好?”梁同璟哄人的语调实在勾人,温声细语直冲赵槐序的大脑语言识别区。
“嗯?宝宝?”
“好。”
赵槐序猛然起身,一阵眩晕感袭来,直接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
梁同璟一把扶住赵槐序,语气有些严厉,“都这样了刚才还撒娇说不去,等一会烧成烤红薯就好了是吧?”
梁同璟把她帽子扣紧,绕上围巾,严严实实的遮住赵槐序的脸,只漏出两只眼睛。
再次被裹成粽子的赵槐序,低头耷拉眼,小声抱怨:“太紧了,要喘不动气了。”
梁同璟:“少撒娇。”
赵槐序:“我没有......”
凌厉的风呼啸而过,大概是发烧身体有些虚弱的缘故,赵槐序莫名生出了种“林冲风雪山神庙”的奇妙感觉。
“怎么来了这么Duang大一个粽子?”医务室里崴了脚的刘一鸣刚做完冷敷,“你俩怎么舍得出来了?”
梁同璟忽略他的问题,直接跟校医要来了温度计。
赵槐序缩成一团,夹住体温计,闷声闷气的说:“形势所迫。”
滴滴滴——
赵槐序抽出温度计交到梁同璟手里。
“38度7,怎么没把你烧成傻子?”梁同璟皱着眉,“你先把退烧药吃了,你在这躺一会,我去给咱俩请假。”
赵槐序问:“你怎么也要请假?”
梁同璟没什么好气,“回家陪你睡觉。”
刘一鸣一瘸一拐的都要走到门口了,闻言又震惊的转回头。
赵槐序同样如遭雷击:“这就不必了吧……”
“必。”
赵槐序:“…………”
她安静躺在医务室病床上,两眼无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眼皮越来越重,索性直接闭上了眼。
迷茫间再睁眼时,她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额头上有些凉,感觉到自己身旁还有别人,赵槐序嘤咛着轻哼了一声。
“没事。”
梁同璟给她额头上换了凉贴,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哄道:“宝宝接着睡,睡一觉就好了。”
赵槐序在他有温柔的轻拍下,哼哼唧唧着又陷入了睡眠。
这一觉她睡得很满足,梁同璟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让她睡的很安稳。
等赵槐序再有意识时,已然是第二天早上。
“妈!”
陈折瑜女士明显被她的声音吓到了,“喝点水,嗓子哑了,嘴唇也干的起皮了。”
“妈,你怎么来了?”赵槐序结果水杯,咕噜喝了一大口。
“我再不来你就要烧成二百五了。”陈折瑜摸摸赵槐序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退烧了,要不然我非得杀到你们校长那里去。”
“啊?”
“啊什么啊,哪有学校11月了还没暖气的?扣的连空调也不开,亏你爸给学校捐了那么多钱……”
赵槐序突然很庆幸自己现在穿着秋裤,要不然陈折瑜女士的怒火非得发到她身上。
等一下,这个触感不太对劲。
赵槐序掀开被子一看,妈的,怎么是睡裤。
“掀被子干嘛,你就怕烧不成二百五是吧?”陈折瑜给她把杯子塞好。
“妈,我秋裤呢?”
“脱了。”
赵槐序颤颤巍巍的问:“谁脱的……”
陈折瑜翻了个白眼,“除了你妈我,还有谁?”
“妈妈,我爱您。”
“真烧成二百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