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庸帝大寿 众人献礼
“此乃何人？”
陈献看到名单上有一个名字被标红了。
“禀报殿下，此人姓钱是户部的郎中，原本属于太子麾下，可惜背后无甚根基，郁郁不得志，如今被二皇子悄悄收买，恐怕有所谋划”
户部郎中，陈献想起了前往霞州赈灾的谢道望，二人同一品级，待遇、权力皆有不同。
“次倩，如今虢阳的情况如何”
陈献并没有对两位皇子的谋划进行深入研究，这毕竟是对付太子的手段，深查下去到时候引起误会就不太好了。
“禀报殿下，如今虢阳政务有陈故、陆泽二人带头，一切平稳”
“田艺蘅先生也建起了青骢书院，县内各世家寒门反响热烈，就连陈故、陆泽二人在闲暇之时也会前往青骢书院请教先生”
陈献听完点了点头，在政务方面目前还是以本土的两位人才为主，他此次离开也是为了测试一番众人的忠心，特别是陆泽所在的陆家和老县令的李家。
自古世家豪强和领主的矛盾都是不可调和的，如今看来还算识时务。
“至于军务方面，如今有蒋钦将军依然驻守在缚霞府，训练士兵，周本将军已经稳定阳湖一代，正在探索阳湖附近的县镇，至于颜思齐将军的商会联盟已经遍布整个霞州了”
“霞州知州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准备招揽颜思齐将军，不过都被他挡了回去”
“还有就是如今随着各位将军的实力展露，有好几个势力在探查我们”
“主要有皇室的影卫，知州的探子，幽祖教的人，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势力”
小溪能容得下小鱼，却容不下鲸鱼，陈献如今就像一头刚刚成年的鳄鱼，开始冒头了。
“此次回去就一举拿下玉霞府吧，次倩，玉霞府尊的情况劳烦你多费心了”
陈献打算对整个玉霞府下手了，如今他有这种实力，更多的是要准备面对吞下玉霞府后各方面的反应。
“名不正，言不顺啊，时机不对”陈献轻语，像他这种无缘无故冒出宗师高手的势力，势必会引起各方面势力的猜疑，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引起庸帝的怀疑。
如果查出不是庸国本国的势力，那么很容易联想到国外扶持，介时陈献百口莫辩。
拿下玉霞，手段还是要温和点，隐蔽些。陈献内心揣摩着，他如今对未来有个模糊规划，还不够清晰。
……
在时间的流动之下，越来越逼近庸帝的寿辰，在皇宫内的一处园林盖起了一个松鹤楼，介时庸帝会在此宴请诸位大臣。
一转眼，就到了寿辰之日，今日京都格外热闹，庸帝为所有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布置了流水宴，军中军卒也难得享受了一次庆典，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宫内。
陈献一大早就穿着礼服和八皇子陈奕一起向宫内而去拜见庸帝。
来到宫内，有几个皇子皇女已经在这了，陈献二人也加入进去互相打个招呼畅聊一番。
过了一会，二皇子和五皇子也一同到来，两人倒是没说什么反而一脸凝重。
陈献知道，这个凝重不是因为今日是庸帝的寿辰，而是取决于太子。
太子今日必定出关，如果他踏入宗师境界，那么二人的声望将遭到巨大的打击。
就算不踏入，太子也将进入半步宗师之境，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在众人的等待之下，太子穿着礼服，一脸威严肃穆的走了出来，其身上气息平稳，看不出什么境界
“各位皇子见礼”在众人聚齐后不久，宣礼的公公高昂的贺到，颇有几分气势。
声音落下，众人依次进入宫内落座，太子最年长坐在左边座位，随后依次是二皇子等人，右边则坐着几个皇女，本来应当是由三皇女领头的，如今三皇女失踪，只能由一个稍长的六皇女顶上。
庸帝端坐在中间最前方，看见众人颇有些开心
“今日寡人寿辰，这人一老，松鹤延年，对这些总有些感触，这是第一喜，尔等年长之后，就藩的就藩，出嫁的出嫁，如今能齐聚一堂，甚是欣慰，这是二喜”
庸帝朗声一笑，招呼着众位皇子皇女喝了一杯案桌上的美酒，继续说道
“老大，你这次去炘州还是不够稳重，竟然被人暗中毒害了，这太子之位乃国之本，要不是有保命金丹，你这次是回不来了，今日是家宴，我也不罚你，你自饮一杯吧”庸帝对着太子说道，语气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多谢父皇赐酒”太子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随后酒水一饮而下。
“嗯，不错，还算老实，既然骂了你，那也不妨夸夸你”
“这一次宗老传功，你竟然能够挡住诱惑，硬生生的停在半步宗师之境，增厚底蕴弥补根基，确实做得不错，汝再喝一杯吧”庸帝出声，直接接了太子的老底。
听到这话，太子倒是洒脱又是一杯酒水而下，二皇子和五皇子两人养气功法还是不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汝等要记住，汝等无论身处何地，身任何职，都是我陈家儿郎，即使斗争也要以皇室利益为重”
“我们大庸明面上最强的是宗师四重的老祖，却不代表着没有宗师四重以上的老祖，尔等认真修行，今后无论实力如何都将会成为我皇室的底蕴”
庸帝敲打一下太子、二皇子之后，又抛出个诱饵，陈献知道如果不入宗师，想成为宗室底蕴的概率极小。
因为，皇室不缺先天级别的强者。
“接下来是小二，你呀，胆气还是有些不足，被刺杀了一次就跑到季州就藩……”
庸帝将各个皇女皇子都数落了一顿，陈献也挨了两句不轻不重的责备。
接下来就是献礼阶段了，在大庸各位皇子的献礼和大臣是分开的。
首位献礼的自然是太子
“父皇万寿，此次吾主持三州赈灾事宜，虽然身体有恙，但是所幸父皇庇护，祖宗垂怜，各州赈灾之宜能够妥善而行”
“今日儿臣所献，不过一伞、一碑、一图而已”
太子拍手示意内侍将寿礼拿上，当三样寿礼拿上前来，皆用红布遮住
“父皇这一伞，是万民伞，各州百姓有感父皇仁德，每户出一布，每家出一人，将其缝制成伞，虽然手艺不精，但其爱国、忠君之心溢于言表”
万民伞长得花花绿绿，各种颜色，说实话，并不好看，但是其所代表的含义乃是万民之心，庸帝越看越喜欢。
“这第二物，是碑，功德碑。此次父皇下令赈灾，所救百姓无数，所防灾劫无穷，其厚德载物，功德无量，各地乡绅纷纷以感恩之情筑此碑，以记父皇无上功绩。”
“第三物，则是一图，各地学子怀忠君报国之心，遇父皇之寿辰，其心昭昭，天地可鉴，故作此图，图上以一万个寿字组成大寿”
“此三物，集天地仁和，聚万里山河之气象，表我大庸之盛年，祝父皇千秋万世，益寿万年，贺我大庸永盛，贺我子民安康！”
看着这三物，庸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身为皇帝的他坐拥四海，什么都不缺，这三物算是送到他心里去了。
“好！好！好！太子有心了，来人，赐太子凝魂玉酒一壶”庸帝高兴的赏赐道
凝魂玉酒，凝练神魂，意志，就算对宗师都有好处。
“多谢父皇赏赐”
此时，二皇子一脸阴翳，有太子珠玉在前，他的万寿袍就显得有些平庸了。
果然在二皇子献上万寿袍之后，庸帝只是简单的夸赞一番，给每个皇子上了一壶美酒，并没有另作赏赐。
接下来轮到四皇子，四皇子写了一首祝寿诗给庸帝
“金沙峭岸一株松，干劲枝遒塑祖龙。桃李盛时甘寂寞，雪霜多后竞青葱。根深更爱阳春雨，叶茂犹怜翠谷风。圣皇才情堪敬仰，万年不倒焕神容。”
一首祝寿诗，将松之高超出众，庸帝的才情高绝写得淋漓尽致，庸帝一阵高兴，送了四皇子一个白毛狼毫笔以作奖赏。
到了五皇子，五皇子起身，战起至庸帝面前，手捧一卷帛卷
“边关破甲军，破入赵国境内，追杀赵军三十里，斩杀敌军过万，为父皇圣寿贺！”
听到五皇子的话，庸帝有些惊奇，破入赵国，斩杀过万，可以说是一场不小的战绩了。
拿过帛卷军书，庸帝十分高兴，庸赵乃世仇，此军书配合着寿辰可以极大的凝心聚力。
“好！好！好！”
“来人，赐五皇子明镜麒麟甲一副，调拨白银、丹药，美酒等物资犒赏边关将士”
“多谢父皇”五皇子有些淡然，实际上这份寿礼轻了太子不少，看似奖赏颇多，实际上主要是犒赏边关将士，明镜麒麟甲的价值能不能比得过四皇子的白毛狼毫笔还不好说。
接下来众位皇子，皇女一起献礼，包括陈献在内都是送些如意、盆景之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显然这一次寿辰二皇子表现的并不好。
待到献礼之后，庸帝又拉扯一些家常，随后就一同参加午宴，午宴是私宴，出席的都是一些宫中的贵妃，皇后，皇子，皇女，皇室宗亲这些，规模不算特别庞大，众人一起吃了一顿，拉拉关系，倒是显得有几分热闹。
到了半晚时分，众位皇子，皇妃和庸帝一起前往松鹤楼，此时各位大臣早已在此等候。
松鹤楼外燃起了长明灯，长明灯是由鲸油所制，要照亮整个院落用量颇大，所幸大庸国临海不算太过奢侈。
“陛下到”
看到庸帝到来，众人皆低头拜服
“陛下万年！陛下圣寿！”
“众卿家平身”
“今日乃吾之生辰。世俗皆为乐，在朕翻成感伤。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何以劬劳之日，更为燕乐乎？”
庸帝先表孝心，表示父母养育不易，这时候众臣回答道
“陛下至纯至孝，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隆！”
“时逢圣辰，天下之庆，四海安定，愿世清平”
庸帝再说，以表自己心怀天下四海之心，念天下百姓。
“陛下圣明，天命常在，龙体安康，世世清平！”
待到一众繁琐的礼节之后，轮到了文武两方集体庆贺
按照宫廷的惯例，每遇皇帝的生辰，一二品大臣及翰林都有“小贡”，所谓“小贡”，即所作的祝贺性的诗、词、序、颂之类，缮写成小册子进献给皇帝。
今日的小贡，自然是由当前威望最高，实力最强的楚相开始
“恭贺陛下松鹤延年，圣体安康，微臣今日作拙作一首，以合寿诞”
楚相见到庸帝点头示意，便踱步而出
“庸都社雨初晴，秋香吹彻高堂晓。天然带得，酒星风骨，诗囊才调。河水春深，屏山月淡，吟鞭俱到。算一生绕遍，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未放鹤归华表。伴仙翁、依然天秒。知他费几，雁边红粒，马边青草。待得清夷，彩衣花绶哄堂一笑。且气吞山河，等闲博个，千秋不老.”
楚相这首贺寿诗写的极好，称庸帝才情卓绝，有气吞山河万里之象，很容易就能争取做到长寿不老。
“楚相真是文采斐然啊，来人赏”
“这本前朝大儒所作的清秋集就送给楚相，可要好好专研一番”庸帝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像有话外之音。
“微臣多谢陛下赏赐”楚相磕头领书。
清秋集是前朝的一位大儒所作，不过其晚年惨淡，因为和其他国家有联系，被当时的大幽皇帝诛杀，灭绝满门。
庸帝想以此警告楚相老实一些，不要和一些国外势力有不清不楚的联系。显然以楚相的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待到楚相之后，各位文官依次出列，作诗吟赋的居多，也有一部分送些松鹤、珍宝等意喻美好吉祥的物品，庸帝都一一勉励一番。
到了武将上场，为首的自然是大将军
“禀报陛下，近日吾等又研制出一门战阵，可进一步凝聚煞气攻敌，请陛下观赏”
大将军说话铿锵有力，隐隐之间带有几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