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父皇爱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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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翰林院的住宿问题

夏言挥一挥衣袖,离开了北京城,却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比如,夏言就给朱载壡提供了一份人员名单。

这些人员都是夏言平时暗暗看好的青年才俊,离开前,夏言统统把他们推荐给了朱载壡。

朱载壡看着手里的名单,他对名单里的一个人倒是很感兴趣。

张居正,字叔大,湖广江陵人,嘉靖二十六年进士,今年二十三岁,如今是一个翰林院小庶吉士。

但这么个低级别的小官,朱载壡想见也是不容易的。

今天北京的春天是姗姗来迟的,在下过一场雪,冻了人七八天后,北京城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春天了。

温度自此又像抽风了一般,一路拔高,到清明节前两天,热的几乎让人想穿短袖,如果这个时代有短袖的话。

紫禁城清宁宫,

头戴紫金冠,穿着一件蓝色云纹暗花纱贴里的朱载壡,面前摆着一面一人高的玻璃镜子。

这块玻璃镜子是广东巡抚进贡来了,说是一伙弗朗机人羡慕天朝威仪,献此宝镜特表孝心。

其实朱载壡知道,这是广东商人借巡抚之手,试探朝廷与弗朗机人通商的口风。

商人们想通商,又怕朝廷不同意,所以特意先送这些奇技淫巧来勾引他们这些皇子皇孙们兴趣,待到他们正式向朝廷提出通商的建议时,希望未来所造受的阻碍会小些。

朱载壡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一个人面对镜子练习微笑。

皇帝老子给他派了个差事,翰林院的老状元杨维聪病了,太子将代表皇帝去慰问一下。

清明节去给人送上慰问?朱载壡觉得朱道长没安好心。

关于这一点,其实朱载壡真是倒是误会他老子了,朱道长虽然不喜欢杨维聪,这老小子曾经在大礼议之争中,跟着杨廷和和他对着干,气的朱道长罚他去基层干了几年,

但朱道长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没几年又把他调回来,让他进翰林院去补修正德实录。

作为大明朝如今除杨慎外资格最老的状元,杨维聪在士林中威望可知非一般,去看望他,即是为了表达皇帝对于士林的关怀,也是为了让太子在这些大明朝未来的储相面前露露脸,算是皇室对于太子培养的一场实践课。

北京的翰林院位于东江米巷北侧,玉河北桥东侧,这里从北到南依次坐落的着銮驾库、翰林院与会同馆,在翰林院西侧则依次排列着六部衙门和太医院。

朱载壡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东华门,到达翰林院的时候已是午时。

翰林院日子清苦而悠闲,除了杨维聪这批一心扑在学术上的老学究,剩下的便是这一批批的新老入选的庶吉士们。

翰林院是培养储相的地方,但这个规矩在嘉靖朝有了许多一些改变,纵观嘉靖朝的这些首相,从张孚敬,到夏言,再到如今的严嵩,他们要不出身或完全与翰林院无关(张孚敬与夏言),或根本就没有完成翰林院的学业(严嵩)。

张孚敬当权之初,翰林院曾受到格外冷落,张孚敬和夏言都不是翰林出身,没有翰林这个出身光环,原本翰林出来的人跟他们便不是一条心,所以首相要打压他们。

而这个现象在张孚敬入阁不久后便开始扭转,其实这个道理很好理解,翰林院作为内阁的属院,张阁老也要培养自己的人,那么最方便就是从翰林院中提拔人,翰林院从被打压到恢复原来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按照以往的情形,翰林院的学子们听说太子殿下来了,一定会纷纷放弃午休,一睹太子殿下真容。

但是今天,太子殿下的轿辇已经停在翰林院外大坪好一阵子,也没见一个学生探头探脑。

不是这些学生对朱载壡有什么意见,而是他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翰林院要重新分配宿舍,一个不留神,他们今晚睡觉的地方可能就要搬到了崇文门外面去了。

翰林院聚贤馆,已经聚集了一大批新老生。

“喂,老高,你一定行的,我们可就剩下你了,你一定不能输呀,我可不想搬到崇文门那边去。”

一群编修试讲们把老高拱卫在其间,不停的加油打气,好似后世要上擂台的拳击手,他的教练不断的锤击着他肌肉发达的胸口。

‘嗨,小子一定要赢呀,这场比赛要是输了,咱们都得去睡马路。’

被称作老高的,便是嘉靖二十年便选入翰林院的老庶吉士,新郑人高拱。高拱今年三十五岁,让人难以想象的在翰林院熬了七年,最终成功留任成为一名编修。

其实也有人劝过高拱,离开翰林院吧,别熬了,有了在翰林院的这些年经历,去混个给事中御史不成问题,最不齐去六部混个六品主事当当。

高拱对于这些人的劝说只是摇摇头,一句也没反驳,他要继续熬下去。

而坐在高拱对面的便是一年级新生,最近风头最盛,连前任掌院都亲自夸过的人物,小张,张居正。

小张是个特别的人,在家乡就一直顶着个神童的称号,可能这样一路优等生考上来,使得小张有一种特别的傲气,但傲气却不骄气,张居正很快就成为了新生们的领袖。

今日这批新生老生们聚在这里,争夺的目标便是宿舍。

大明朝官员配发的俸禄不高,翰林院本身又很清苦,所以为了保证学业,翰林院会给每个新入学的庶吉士们配发宿舍,但由于翰林院的房间是有数的,而那些老生们留馆越来越多,新生们又陆陆续续搬进来,很快便导致了住房紧张。

前任掌院学士徐阶看此情况,便又在崇文门外修建了一片新宿舍,但显然与原来的宿舍相比,新宿舍无论是居住环境,还是来往翰林院花费,都远远不如原来的地方。

新老生因为住宿问题起过几次争端,新任掌院便想出了个主意,让新生老生各派出几个代表,两方比赛,谁输了,就搬去崇文门。

几轮下来,老生队只剩下高新郑一人,而新生队这边也只剩下张江陵一人。

决赛的主持人清清嗓子,拿出了最后一道题卡。

“好了,各位优秀的庶吉士编修侍讲们,刚才经史子集我们都比了一遍,现在剩下的最后一道题就属于数了,你们仔细听好了,本次掌院出的题目是:”

“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