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道心
第三天,一件下品防御法器铜钟;
第四天,一瓶练气丹;
第五天,一件下品法器宝衣;
第六天,一百块灵石;
第七天,相脉术;
转眼再次过去五天,令王安无奈的是,并没有他心心念念的疗伤丹药,至于以上这些东西,于他无用,最起码现在没什么大用。
望着天边的残阳,王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只剩下两天时间了。
虽然之前服用的凝露果确实有疗伤的功效,但无奈他伤势太重,想要恢复,远远不够。
随手将一枚养气丹塞入口中,一抹灵气体内绽放,胸口处的刺痛也借此缓解了不少。只是,养气丹终究不是疗伤丹药,能起到的效用微乎其微。
只希望今夜能出来疗伤丹药吧。
暗道了一句,随后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则浮现起一门术法:相脉术。
何为相脉?
自古就有相面之术,有修士可凭借面相推演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恶业报果。
而相脉之术与此多有异曲同工之妙。
相脉,顾名思义,相的不再是人,而是山川灵脉,山川灵脉亦有其相,凭借相脉之术,可以看出山川之中是否蕴含着矿脉。这一点儿,倒是和前世的风水玄术差不多,只不过相脉术太过单一,远比上前世的风水玄术涉及的广泛。
相脉术与望灵术都是探脉的绝学。
没想到这个在修仙界十分特殊而尊贵的职业,竟然就这般被自己学会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眼下法自己有了,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
睁开双眼,王安心念一动,朝身后的南灵岛望去,只见岛屿上空,一道虚无缥缈的清气摇曳,只是清气已有几分离散的迹象。
王安收回目光,回想起相脉术中所言:灵气为清,煞气为浊,矿脉则各有其相。
至于清气的离散,则证明眼前的灵脉正在遭到破坏。
眼前的情况与他看到的分毫不差,相脉术果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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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子时过半,
王安睁开眸子,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存活十二天,奖励一瓶玉露丸】
玉露丸,
疗伤丹药,
在听到玉露丸的一刻,王安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终于等到了。
当即暗中拿出一枚,服用了下去。
玉露丸入腹,一股温热顿时充斥体内,胸口处的伤势也在这一刻不断恢复。
···
转眼过去三日,有着玉露丸在,他的伤势逐渐好转了六成,即便是不再服用玉露丸,也会在灵气的流转下慢慢恢复。
翌日,
他再次踏入了熟悉的矿洞。
“王老弟,身体恢复的如何?”
矿洞之中,在领取完储物袋后,周大福上前问道。
“唉,周老哥,勉强可以动手。”王安拿着铁镐苦笑道。
看着王安依旧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声音,周大福怜悯的安慰了他两句转身就离开了。
王安则是在心底冷冷一笑,这家伙怕是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他手里的欠条吧,若是他死了,可就没有人给他兑换这六百块灵石了。
随即寻了一个矿洞走了进去,他之前的那个矿洞指定是不能进去了,毕竟除了那一大块灵石外,那个矿洞也算是废了。
碍于伤势的原因,王安并没有倾尽全力,甚至在交任务的时候更是少了三十余块灵石。面对储物袋中的六十余块灵石,金阳宗的执事也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出奇的没有在意。
王安见状,假意松了一口气,急忙道了两声谢,离开了矿洞。
如此大概持续了半个月,王安知道差不多不能摆烂了,这才逐渐恢复了产量。
而麻木枯燥乏味的挖矿生活也再次成为了他生活的常态。
······
春去秋来,时间在指尖流逝。
第三个年头,本来练气二层的盛玉堂后来者居上,率先突破练气四层,离开了矿岛。
第五个年头,又是两个散修突破练气四层,随后也离开了矿岛。
在这之后,周大福一改常态,谩骂之声从矿洞之内消失,反而多了一个和善的老好人。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但也不得不承认,周大福的改变,也确实是他们乐意看到的。
第八个年头,一个筑基初期的魔道散修来到矿岛准备打秋风,不曾想南灵岛的一个山谷之中,陡然跳出来了一个筑基中期的老修士,一剑将其枭首后,再次隐入了山谷。
这一幕,也深深的震撼了王安的心,没想到表面上只有一个练气八层执事镇守的矿岛,竟然还隐藏着一个筑基中期的大修士。
吾辈修士,必当稳如老苟,万不可做出头鸟。
此后,在矿洞之内,王安安心挖矿,不与人深交,一心做自己的小透明。
第九个年头,周大福终于如愿以偿的突破到了练气四层,卸下管事之职,离开了矿岛。
离开前夜,
两人相谈甚欢,周大福甚至将他的欠条还给了他。
“九年,为了突破练气四层,我整整用了九年时间,王老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周大福望着天上的明月,神色复杂的开口道,其中有无奈,有不甘,甚至还有几分自嘲。
王安没有说话,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意味着什么,他自然知晓,无非天赋资质罢了。
“在意外踏入修仙界之后,我也曾幻想着成为高高在上的仙人,只可惜,现在梦该醒了。”周大福凄惨的一笑:“我不准备去金阳宗了,还是回去娶几房小妾,生儿育女,做个富甲翁的好。”
望着周大福的背影,王安眸中闪过一抹涟漪。
修仙之难,难如上青天。
有人天赋不佳,终生无缘再进一步;
有人天赋很好,心性奇差,同样难登大雅;
有人人和齐聚,却不得天时,有人得天时,却无缘人和;
更有甚者半步夭折,无缘长生路;
仙道崎岖,能攀登者,无一不是得天独厚之辈。
不知道他又能走到哪一步?
王安眸中闪过一抹迷茫,但随即就坚定下来。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要自己一直在路上,走到何种地步,又有什么区别?
朝闻道,夕死可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