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叶扁舟
两人时不时扫向不远处的灵舟,目光中满是冷笑。
昔日,金阳宗能独霸一方,是因为有三位金丹大修士在,可到现在即便是有几位结丹修士在,也终究是称得上没落两个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修士报仇,三千年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两人沉浸在酒水之乐,事成之美的欢喜中时,一道震天巨响响彻海面。
两位眉头微皱,相视一眼,俱是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怎么回事儿?
按理来说现在早该事成才是,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宁兄不必多虑,想必是沉船的声音。”
“想来是如此。”
其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内心也充斥着一抹不安。
希望莫要出事儿吧。
······
再观另一方。
宛如一座小山般的巨印落下,发出震天雷响。
灵舟上的修士皆是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在巨印之下,黑须鳌鱼虽然看起来无事,但却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之声,面对铜印的落下四肢紧紧缩在鳌甲之中,经过多次的重击,其口鼻之中已经冒出殷红的鲜血。
虽然他破不开其防御,但力量的反震同样不是这头大家伙可以承受的。
除了鳌甲,其内部依旧十分脆弱。
王安驱使着铜印,正要再次落下,只见那头黑须鳌鱼猛地一个梭子潜入了深海之中,久久的未曾露面。
灵舟上的一众修士见状,顿时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今日,竟然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
直到铜印消失,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究竟是谁出的手。
倒是,江钺若有所思的扫过正负手而立的王安,能有如此实力的怕是只有这位核心弟子了。
练气九层!
同时一个念头也在出现在其脑海中之中。
如此年轻的练气九层,其日后定然会得到重用,甚至有可能会成为宗门真传。
在想到这些后,心头顿时涌现出一抹别样的想法。
他是自散修加入宗门的,由于天赋不佳,练气后期已经是他的顶点,此生祈求的只是能再进一步,达到练气八层,亦或是练气九层。
所以,才申请了宗门执事之职,为的不就是能多捞一点儿资源吗。
终其一生,自己落到这种地步,不过是因为没有背景罢了,若是自己是金阳宗长老之子,出生便是核心弟子,又怎么会蹉跎一生。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有一条路,那就是成为眼前这个核心弟子的附庸。
若是待其晋身真传,亦或突破筑基,自己或许也能水涨船高。
他如今才七十岁,还有近五十年活头。
想到此,心中的悸动便抑制不住,但也知晓眼下并非说话的时间。
这位既然不愿被人知晓,那就证明其是在藏拙,自己现在上前反而不美。
或许晚上会是个机会。
“抓紧赶路吧。”
江钺在嘱托了两句,便匆匆返回了船舱。
还需要尽快疗伤,若是动着根基,可就麻烦了。
恢复平静之后,甲板上的散修时不时传来一阵低声议论声,围绕的内容大多是适才出现的铜印。
有人猜测是路过的筑基修士,也有人说是金阳宗的坐镇长老,各执一言,无疑此事要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作为主角的王安,在停留了片刻后,便进了船舱。
适才他也不是尽无消耗,反而体内心神震颤,灵气动荡,受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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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雪遮掩千米之外的海域,那艘一叶扁舟之上,两个青年看着黑须鳌鱼崩裂的鳌甲,不由的陷入了沉默。
宁姓修士打量着破甲,皱眉道。
“这般手段,莫不是筑基修士?”
“不大像,若是筑基修士,这黑须鳌鱼岂有逃回来的道理?”
孙姓修士迟疑道,但也有几分不可置信。
他是练气八层,距离练气九层也只有一步之遥,也并非没有见过练气九层的手段。
但能将一头练气八层的黑须鳌鱼的鳌甲破成这般程度,即便是练气九层也极难办到,或许半步筑基可以办到。
何为半步筑基?
筑基需要把体内的灵气化为灵力,而半步筑基则是体内灵气已有部分化为了灵力。
因此,从实力来看,半步筑基远不是练气修士能比的,但比起真正的筑基修士却又有几分不如。
问题是,半步筑基修士距离筑基修士只有一步之遥,达到这种程度无不在潜修突破筑基,哪里会出来闲逛?
想不明白的两人,也只有将此归结到他们运气不好,恰好碰到了一位半步筑基的老鬼。
望着远去的灵舟,随后拿出一块罗盘,扫了一眼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
夜,
王安的房门被敲响。
打开门,只见正是江钺这位宗门执事。
“江执事,不在疗伤,来在下这里做什么?”
“江某多谢公子今日出手之恩。”
王安面上多一抹笑意,从一开始的小子,到后来的师弟,再到现在的公子,这位江执事把自己的身份摆的越来越低了。
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修为罢了。
“无妨,同为宗门弟子,出手也是应该,更何况在下也在灵舟之上。”
“公子仁义。”
“心意在下受了,若是无事,在下就不留江执事了。”
江钺不由的一愣,本来准备好的一席话,没想到还未开口就被谢客了。
王安对于江钺的心思也知晓几分,毕竟见到他的修为,总会有些想法,只可惜,他并不想牵连过深。无论是他于金阳宗,还是金阳宗于他,都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见王安并没有与他攀谈之意,江钺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公子早些休息,那江某就告辞了。”
江钺脸上堆出一抹恭敬的笑意,转身打开了门正欲离去,脚步却不由的一滞,只见门口正站立着一道倩影,对于这道身影,他更是十分熟悉。
脸上不由的闪过一抹狐疑,只见那女子对他欠身施了一礼。
“二叔。”
瞥了一眼舱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方才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确实不假。
“来做什么?”
“深夜寒意袭人,为公子温了一壶浊酒。”
“嗯。”
江钺径直离开,待船舱门关闭后,却是又返了回来。
直待一个时辰过去,其才缓缓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