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禁忌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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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常识?

听完了张驴子的讲述,我脑袋都嗡嗡作响。

张琳华是被他害死的!

他间接还害死了张琳华的爸。

他这个杀人凶手,是怎么有脸一口一个老丈人,还收了别人二十万的?

更重要的是,我们帮他,已经违背了鬼婆子的禁忌……

会被鬼报复!

爷爷面沉似水,眼中阴晴不定。

我背上也一直冒冷汗。

“九天,钱拿出来。”

我赶紧摸出来了之前那个红包。

爷爷接过后,啪的一下打在了张驴子脸上。

“你自求多福。”

说完,爷爷转身就走,我赶紧跟上了他。

出了邻村,一路回我们座山沟村。

这期间,我一直觉得冷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本能的,我想回头看。

爷爷忽然低声说:“别回头。”

我脖子又僵住,不敢回头。

二十来分钟,回了村,又回了家。

爷爷在门口拴上一根红绳,挡住了整扇门,又在红绳上挂了个铃铛。

可刚挂上,铃铛就无风自动,叮铃叮铃的响个不停。

爷爷一脸阴霾的走进堂屋,拿出来纸笔,刷刷刷的写字。

我一边看,一边冒冷汗。

爷爷写的,大致是张琳华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是被张驴子蒙了。

这事儿,我们罗家鬼婆子不插手,不多管。

他用哭丧棒打了张父那一下,会赔礼道歉。

从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

一番话罢了,爷爷又勾勒了一张符,覆盖在这段话上。

紧接着,他将这张纸折叠成了一个三角,去鸡舍抓出来一只冠子通红,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

将三角符纸挂在公鸡脖子上,他用力将其扔出院墙!

开始,公鸡咯咯叫唤了几声。

再之后,就是一声惨叫传来!

门上那叮铃跳动的铃铛,变得安静下来,没别的动静了。

没事儿了?

我心咚咚狂跳着。

爷爷紧绷的脸色,松弛下来。

“走了。”他略显疲惫,点了一根叶子烟,猛抽了一口,精神才恢复了两分。

“咱们……不会被鬼报复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爷爷嗯了一声,才和我解释,他写的那封,叫做死人信。

刚才被他用哭丧棒打了那人,也就是张琳华她爸一直跟着我们。

他用死人信道歉,说明了原委,又赔出去一只六年公鸡。

寻常来说,公鸡指路,鸡冠血克鬼,他赔礼的方式送鸡,张琳华她爸就能把这只六年公鸡当祭品吃了,对他这个新死鬼来说,大补。

再加上张琳华她爸先前挨了一棍子,知道我们的厉害,就知道分寸,不会敢来纠缠报复。

我松了口气。

爷爷忽而又说:“九天,记住一个常识。”

我心顿时提起来不少。

爷爷严谨的说:

“半夜感觉被人盯着,或是有人喊你的名字,不要回答,也不要回头,快速往前走。”

“你要是回头,阳火灭掉其一,会被上身。”

“就像是刚才,如果你回头了,张琳华她爸上了你身,这事儿咱就不好办了,很可能还得去把张琳华找出来给他,他才会走,明白了吗?”

我快速消化爷爷这番叮嘱,同时点点头说明白了。

“有惊无险,但是赔了一只鸡,许是爷爷老了,衣钵要尽快传给你,明儿,咱们去祭拜你干妈。”

爷爷讲完后,一瘸一拐的进了自己房间。

他这话,却像是在我心头压了一块石头。

一来,是爷爷说自己老了。

老人真觉得自己老了,可能时间就不多了。

另外,还得去祭拜干妈……

干妈想带走我啊?为什么还要拜她?

我不理解……

爷爷已经关上房门。

今儿个的惊魂一幕,爷爷的压力也不小,我不忍打断他休息。

回了自己房间,我躺上床后,脑袋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一会儿想到唐光被门压住,蜿蜒流淌的细小血流。

一会儿又想到张琳华她爸那张死人脸。

用力掐了一把掌心,疼痛勉强驱散杂念。

刷了几分钟短视频,困意来了,我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推门出房间。

鼻翼间闻到一股馥郁浓稠的粥香,还带着一股子咸鲜味儿。

爷爷坐在堂屋,捧着一碗粥,小口小口的喝着。

我赶紧走了过去。

桌上摆着油条,炸圈儿,麻花,还有一口装满粥的铁锅。

我打了一碗粥,坐在旁边儿吃。

这味道很特殊,我以前没吃过……

吃完一碗,我去打第二碗,同时问爷爷这是啥粥?

爷爷平静的告诉我,龟鳖粥。

我手一僵,听名字,我就觉得自己饱了,甚至嗓子眼堵得难受。

爷爷才说,干这一行阴气太重,他还好,年纪大了,命硬!

而我接连两天见鬼,要是不吃点儿阳气重的东西,可能晚上会丢魂儿。

再加上今天要去祭拜干妈,她可能夜里会来见我,所以必须多吃几碗!

我下不去手。

爷爷就亲手帮我,一脸灌了我三碗,我实在是吃不下了,他才作罢。

之后,爷爷从厨房拿出来一个竹篮,里头放着一块猪尾巴肉,几块酥饼,五六个苹果,以及一个小锄头。

他让我提着,便带路出了家门。

我们院子外边儿正对着一片老桃林,林子旁边堆着一簇染血的鸡毛,还有没啃干净的鸡爪子。

我心头后怕。

还好,张琳华她爸没缠上我们……

真是有惊无险。

去后山途中,阳光照射在身上,我脸上暖洋洋的,身体还觉得有股热流。

爷爷和我说了一番话,大致就是说,我干妈,会等到七月半才带我走。

在这之前,只要我不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譬如我要去读大学,离开村子,好几年不回来了。

又或许,我不认她这个干妈。

只要不激怒我干妈,那就不会出事。

甚至她还会护着我。

我打了个冷噤,强笑了一下,说:“还是不要护着的好,我怕再死……”

爷爷眼神瞬间严厉不少。

“天亮,她听不见,但这种话你不许说了。”爷爷咴儿咴儿的咳嗽。

我闭口不言。

一转眼,我们就到了后山。

爷爷一瘸一拐的在前头带路。

绕过一些长满了杂草的坟头,到了一片较开阔的空地。

一眼,我就瞧见了空地中央的一口坟。

初阳照射下,坟头有一块血红的泥巴,似是泛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