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铺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64章 六指先生

滕叫天想了半天说。

“丑先生,您现在撤活儿,也不会有事的。”

“我已经做了,机会出现了,不会放弃的。”丑东说。

“你真的就那么相信我?”滕叫天说。

“我和你交往了这么久了,扎骑,对纸。”丑东说。

“你这样做,可是让我……”

丑东从包里拿出两本书,放到滕叫天面前。

“一本是扎屏,一本是扎骑,我只学到了三,没有那个能力,这也算是我对滕先生的歉意。”丑东说。

“丑先生,活着更好。”滕叫天一看这架式,这是要拼命了。

“我这样活着还有意义吗?生不如死,白天晚上的都要戴着面罩。”丑东说。

滕叫天还真无话可说了。

丑东把酒干了。

“我从来没有来过,我的地址是……”丑东说完走了。

滕叫天坐在那儿,久久没动。

丑东并不是真的屏者,他只会三屏,真的屏者,或者是他的父亲,爷爷,还有更早的人。

能扎三屏已经是很吓人了。

丑东走了,滕叫天确实发懵。

洗纸真的出现了吗?

独洗,让丑东变成那样子,滕叫天不禁的一哆嗦。

滕叫天这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起来,他找了搭纸,请了一个搭纸过来,开铺,但是不收活儿,就是坐铺。

滕叫天安排好,十点多了,他出去到桥上站着。

姚纸,唐三儿,孝天纸铺,如果丑东没有说假话,那就是洗纸。

丑东拿来的扎屏和扎骑的书,他没看,放到地下室。

这个时候,滕叫天根本就摸不到洗纸人的影子。

那丑东以命而搏,到底摸到了洗纸人的影子没有,丑东也没有说。

就现在的情况看,恐怕丑东也没有摸到洗纸人的影子。

滕叫天的手机响了,是姚勇。

姚勇说,请滕叫天去姚家村喝酒。

滕叫天同意了。

姚勇回姚家村,也开纸,只是回到了阴纸。

滕叫天打车过去的,到村口,下车,往里走。

进村,打听,有人指着山坡上,一个单独的院子。

滕叫天过去,到院子外面,看到牌子,姚纸纸铺。

姚勇出来了,笑着。

“滕先生,请。”

进屋,锅里炖着肉。

“过年弄了头猪,本想叫滕先生过来,也知道,过年忙,就没叫,不过东西可是给你留着了。”姚勇说。

坐下,姚勇就把炖的肉弄上来,倒上酒。

“滕先生,请。”

喝酒,吃肉,确实是不错。

“姚先生,还扎活吗?”

“不扎,挂牌。”姚勇说。

挂牌就是在扎,不扎活儿,也很正常。

“姚先生的打算。”滕叫天问。

“保命。”姚勇说完笑起来。

“是呀,保命,洗纸可怕呀!”滕叫天说。

姚勇说:“不要命就不可怕。”

这姚勇的话,滕叫天也明白,这是在等机会。

“也对。”

“滕先生,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南北这个时候开纸铺……”姚勇问。

“南北和姚苗苗开纸铺,你没同意?”滕叫天问。

“我拦不住,您也不同意?”

“离纸的徒弟,师父是不能过纸的。”滕叫天说。

“也是,我到是忘记了,就看命了。”姚勇说。

这姚勇可是聪明着呢,这肉不是好吃的。

别看南北和姚苗苗结婚了,但是滕叫天脑袋还是清醒的。

“是呀,现在各纸都很小心,那唐扎又出事了。”滕叫天说。

“不聊了,一会儿来一个朋友,喝酒。”姚勇说。

滕叫天一听,心里发紧,这又要安排事儿了吧?

这个姚勇,没事不提裤子。

一会儿进来一个人,六十多岁,人干瘦,手像鸡的爪子一样,而且多了一根。

“六指,滕叫天滕先生。”姚勇介绍。

六指伸手,滕叫天也伸手,握手,那手给你的感觉太不舒服了。

叫六指的老头坐下,上来就干。

滕叫天喝了一小口。

“滕先生大名久仰。”六指说。

“我怎么称呼您?”滕叫天问。

“都叫我六指,从小叫到大,我三岁没爹妈了,我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了,就叫我六指。”老头说。

“六先生,这样叫您行吧?”滕叫天很小心。

“哟,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都叫我六子,小六子,六指儿,哈哈哈……”这六先生大笑起来。

“滕先生,您也不用客气,叫六先生也成。”姚勇说。

喝酒聊天,六先生喝了三杯,六十多岁的人了,能喝。

这六先生有点喝多了,拉着滕叫天的手说,有缘分,说去他家看看。

滕叫天看着姚勇。

“去吧,看看。”

这滕叫天也没办法,人家六十多岁,你不能砸面子,那就是砸脸,何况人家是姚家村的人。

六先生一路拉着滕叫的手,聊着,就进了村子,村子最北的一家,进院子,关上大门,进屋,泡上老砖茶,喝一口,特苦,滕叫天差点没吐了。

“滕先生,不瞒您说,让您来,也知道,南城叫天纸铺首纸,就是让您给指点一下,我的扎活儿。”六先生说。

滕叫天一愣,这六先生突然一下就清醒了,这六先生根本就没有喝多。

滕叫天了后背冒了冷汗。

这六先生的眼睛很可怕,冒着的光,是一种寒光。

滕叫天知道,这个姚勇让他来,目的在这儿。

“六先生,那都是扎业的传闻,我不过也是普扎,混口饭吃。”滕叫天说。

“滕先生,就是看看。”

这老头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抓住了滕叫天的手腕,非常的有力,滕叫天感觉到有些疼了。

六先生拉着滕叫天到了后院,后院堆着高粱杆,一个房子进去,是扎房,灯打开,里面是乱七八糟的,大扎台上摆着几件扎活儿。

很精的扎活儿。

这些活儿都是外扎,苏婉说过外扎出现了。

六先生问:“滕先生,多指点。”

“外扎?”滕叫天问。

“滕先生知道的是真多,果然是,姚勇没说错。”六先生说。

“我不过就是名声在外,根本指点不了。”滕叫天说。

“这是土扎,有人叫外扎,所用有所不同,就是某家出了诡异的事情,比如,噩梦缠身,夜里走路,总是感觉有人跟着,我就用这扎来解决,到是灵验。”六先生说。

“土扎,外扎我不懂。”滕叫天说。

“噢,我以为滕先生见多识广,能知道。”六先生说。

“见笑了。”滕叫天说。

和六先生聊了一会儿,滕叫天就回姚勇那儿。

坐下,和姚勇喝酒。

“六先生不是姚家村人吗?”滕叫天知道,姚家村的人都姓姚,没有外来户。

“这个六先生确实是外来户,三岁没了爹妈,就让他在姚家村生活了,唯一的外来户,也有人有他起了姚姓的名字,他从来不说,这六先生也是奇怪,六岁跟着村里的一个扎匠,竟然能扎活……”姚勇说。

“六先生是土扎,村扎,但是有一个正叫,就是外扎。”滕叫天说完,看着姚勇的眼睛。

姚勇低下头:“滕先生,这正是我叫您来的原因。”

“姚先生何意?”滕叫天问。

“外扎出现了,你说六先生的是外扎,这个我确实是不懂,我和苗苗后期捡扎而学,有书学而不精,学而不透,那确实不是看着书就能扎出来的活儿。”姚勇说。

“不对吧,那姚苗苗扎的火鼠,可是高扎。”滕叫天问。

姚勇接下来的话,让滕叫天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