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古往今来谓之宙（下）
“······这些不要紧，我分析了一下，觉得应该和那摆钟有关，所以和张老师说了，让他帮我留着，可能是什么法宝、法器之类，可以让人灵魂互换。”
最终，孙明总结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分析结果。
禅银纱思考了一会儿，道：“异人界有说法，先天一炁，伴人而生，人能够思考，就是因为这种炁，每个人的个性鲜明，也就是所谓的灵魂不一样。
按理来说，人与人之间根本不可能互换灵魂，因为炁不同，对身体的适应也不一样，一互换，灵魂与身体磁场不匹配，可能就会导致双方都炁散人亡。”
“可你听到的情况若是真实不虚，那钟表或许还真的是一件超越了法器、可以被称之为法宝的物件。”
“互换灵魂？这与颠倒了阴阳没什么两样，而且看情况，还没有什么副作用，反倒是让老师和学生之间有了更深的理解，能够让他们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换位思考’。”
说到这儿，禅银纱决定去一探究竟。
第二天。
禅银纱带着孙明进行文练、武炼、横练，做完这一切之后，又亲自动手配置了营养套餐，供自己和孙明服用。
直到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禅银纱才招呼孙明，并带了几个学员，往茶啊二中走去，准备去看看那大摆钟。
若真是一件法器，又或者是法宝，那么势必要拿下，即便目前无法研究，但未来有能力了，可以想法子将之拆开，瞧一瞧里面究竟是什么结构，进行更详细的研究。
茶啊二中距离方寸小馆不远，只有三五里，因此大家都是走着去。
而茶啊二中的跳蚤市场开启，也早就吸引了不少有空闲的人前来围观，家长、学生，几乎围满了整个操场，倒是真有种人山人海的鼎沸喧闹。
因天气转冷，大家都穿得比较厚实，禅银纱也披了一件白色的大衣，围上了一条围巾，遮住了嘴巴，挡住了那精致的下巴。
可即便如此，那上半张脸，依旧引人瞩目。
“孙明，你来了呀？这位是···馆主吧。”张岩见到孙明，下一刻的目光却停留在了禅银纱身上，急忙走到跟前，满面荣光。
“张老师好。”禅银纱道，“听孙明说过你，是一个好老师。”
“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都是孩子们瞎说，我就是一个爱喝酒的糟老头，哪里算得上什么好老师呀。”
张岩自谦，哈哈大笑，随后带着孙明和禅银纱来到了摆放着大摆钟的地方，“这钟样式好，不少客人想要呢，但我既然答应了孙明，就一直保留着呢。”
“馆主若喜欢，直接拿走吧，钱我出了。”
禅银纱摇头，道：“这可不行，而且我听孙明说了，这场跳蚤市场获得的钱财，会捐赠给贫困山区，我可不能白要。”
“这样，这一个钟，我出二十万，怎么样？”
张岩瞪大了眼睛，颤抖着伸出了两根手指，嘴唇直打哆嗦：“二···二十万？我是不是听错了？这钟表不值钱呀，只是一个工艺品，还搁置了这么多年，里面说不定早就老化了，二百都不值啊。”
“这个钟的价值，远超二十万。”
禅银纱看到这摆钟的第一眼，就已经确定，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物件，而是一件实实在在的法器，且孙明所打听到的消息为真，这玩意还能够让人的灵魂互换，那么必然是一件传说中才存在的法宝。
别说二十万，二十亿都是捡了便宜。
“馆主真是人美心善。”张岩流露出敬佩之色，他已然知道，禅银纱这二十万，不是买这个钟，而是为了给山区的贫困孩子们捐款。
这一点，也在之后被张岩在心中证实了，因为这个摆钟被禅银纱带来的几个学员直接抬回武馆去了。
若这个摆钟真的价值连城，怎么可能这么随意？肯定得叫搬家公司的人过来，小心翼翼得呵护，生怕其摔着了。
所以啊，肯定是方寸小馆的馆主心善，想着给贫困山区捐款呢。
“这件事，别宣传出去，我那方寸小馆可真容不下太多的热闹。”买下摆钟之后，禅银纱又对张岩打着商量。
“放心，这件事，我老张绝不会宣传，您这才是真善，不希望被人打扰。”张岩更是敬佩不已，拍着胸脯保证。
随后，张岩又带着禅银纱、孙明逛了那楼梯间内，禅银纱打量着四周，频频点头，然后高价买下了一些还不错的玩具，都是有些年份，木马、陀螺、铁圈等，按她的话来说，就是小时候玩过，比较怀念···
···
回到方寸小馆之后，禅银纱便带着孙明去往了她的房间，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仔仔细细得打量着那摆钟，感叹道：“我能够感受到其中某种较为独特的韵律波动，只可惜，不是异人，就无法完美的看到其上的纹路。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未尝不能够触类旁通。”
“师父，这东西要怎么用？”孙明好奇的问道。
“用不了，目前来说，只能当一个闹钟。等以后研究设备齐全了，才有机会将之拆开来。”
禅银纱摇了摇头，“要研究，得先了解炁的本质，我说的本质，可不是异人们那种粗滤的定义，而是具体了解炁这一玩意究竟是什么、由什么组成、性质如何、微观结构的组成形式如何，诸如此类。”
“只可惜，在自身没出问题的情况下，愿意主动配合研究的异人，少得可怜，而找相关管理异人的组织呢，规矩又太多了，得申请什么···加之我本身不是异人，那个组织里的异人会想方设法将我从其中排除掉。”
“所以，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研究场所，势在必行——”
“不过，这个摆钟被制造成了时钟的模样，那么让人交换灵魂，必然不是其主要作用，而是为了计量时间。”
计量时间？
计量什么时间？
若仅仅是为了计量时间，何必炼制这么一个法宝？普通的摆钟就可以做到吧？
“时间，这一概念虽然是人类设定，但在古时候，一些人的修炼，需要在特定的时间，无论是早了，还是迟了，都会对修行有影响。”
禅银纱为孙明解释道，“地球自转一圈为一天，地球绕着太阳公转一圈为一年，由此可见，时间在古人眼中，也是对物体运动过程的记录，而计量时间的工具，也仅仅是自然界客观的四时运转、气候变化而制造的对照用的工具。”
“你觉得，这一个摆钟是跟哪一种自然运动相对照？”
孙明思考了一会儿，试探性的说道：“摆钟，是靠重力势能和动能相互转化来摆动的···”
简单的说，如果把钟摆拉高，由于重力影响它会往下摆，而到达最低位置后它具有一个速度，不可能直接停在那，就像是刹车不能一下子停住一样，有一个缓冲，此后，摆锤会继续冲过最低位置，而摆至最高位置就往回摆是因为重力使它减速直到了“0”，然后向回摆。
如此往复，周而复始，就可以不停的摆动了。
理论上来说，钟摆可以永远摆下去，但实际上由于阻力存在，它的摆动幅度会逐渐减小，最后停止。
所以，所有的摆钟都要用发条来提供能量，使其持续摆动。
但这个摆钟好似没有发条的插口，而且摆了那么多年都不停止，好似真的不受阻力的影响，而且因为是炼器造物，材料可能与寻常的材料大不同，所以磨损也可以接近忽略不计。
“···这一个也是如此，只是持续摆动这么多年，世上万物都在变化，春去秋来、潮涨潮落，都可以见到明显的变化，而唯一让人看不到明显变化，却又真实在运动着的事物，便是太阳，以及夜空的星辰。
毕竟摆钟出现的年代，天文学早已经成为了一门正式的学科，在国际上也有较大影响，国内必然也受到了相关的理念···这一个钟，对照的自然事物，或许是日月星辰？”
啪啪！
禅银纱鼓掌，道：“天文学上，有一种计量工具，名为天文摆钟，利用摆的机械振荡产生稳定频率，以此作为频率标准制成的计时仪器，其实也就是摆钟，但要放置在真空罩之中，减少误差，只不过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天文摆钟已完全由精度更高的石英钟取代。”
“这一摆钟，外壳极其坚固，我估计，内里应该是真空的。”
“制造它的人，必然是为了减小一丝一毫的误差，与日月星辰的运动进行更加精确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