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闲暇小憩遇至诚

“我们走吧。”张楚岚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招呼孙明、王超一声，准备回学校，天快黑了，他们得去学校的食堂买晚饭。

在周末，学校食堂也是开门的，专门为他们这些周末留校的学生、老师准备，不过老师基本上不会去吃。

至于去外面吃？

两个字：

没钱。

“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再看看。”王超看了眼西斜的太阳，摇摇头，对孙明和张楚岚道。

“张楚岚，你先回去吧，我陪王超一起看。”孙明挥了挥手，坚定地站到了王超的身边。

张楚岚：“······”

靠！

两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最后，张楚岚也留了下来，倒不是欣赏美女，而是他觉得，404寝室就他们三个在周末留宿，若是他自己走了，有点不近人情，还是一起为好。

再说了，大家同学一场，不能让这两个家伙被这女人给忽悠了。

于是乎，三人看了那女子练拳半个小时。

那女子收功之后，吐出一口白气，有一尺多长，加之此时大日落下了江边那头，乍一看，此女宛如口吐飞剑的仙人，当真是不凡。

张楚岚亦是诧异，但他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人与自己不是一个路子，若是较量，或许用不了三招，就可以打得对方生活不能自理。

【额···张楚岚啊张楚岚，你在想些什么玩意呀，难怪没有女朋友！】张楚岚暗骂自己，和身旁的王超一样，两眼放空，就当是欣赏美女了。

“哟，三位，看别人练武可不是什么好习······”此时，女子转过头，注意到了孙明等人，正准备打趣，但在目光落到张楚岚身上时，顿时汗毛竖起，瞳孔猛然一缩，宛如老鼠见了猫，汗毛乍起，恨不得立即找个洞钻进去。

面前的张楚岚虽然给她一种慵懒，甚至有些邋遢的感觉，但呼吸之稳重，好似一头沉睡的猛虎，一旦惊醒，她也只能退避三舍，除非手头有枪，或可一战，甚至反杀。

但好在对方没有一丝恶意，而且——

【是不是我有点过度紧张了？这家伙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太像是经常与人打架，“野生”的···】

【异人么？】

【不得不说，这真是天赋异禀的存在，我苦修国术二十多载，气息之内敛，居然连与小孩子相比，也还要差上一丝，甚至碰到那些异人之中的小混混，我亦是要小心、谨慎，以及三思而后行···至少在国内是要如此。】

女子对张楚岚的身份已然有了猜测，但也不道破，只是笑道：“咳，刚才被口水噎着了，不好意思，不过看别人的功夫，可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抱歉，是我们的不是。”孙明还没有开口，王超就说话了，急忙道歉，然后问道：“姐姐，你刚才练的是什么功夫？”

“太极拳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太极套路，和公园里大妈、大爷练的完全不一样。”

女子嘴角含笑，好似在嘲讽王超的天真，又仿佛在欣赏王超的真诚，叹道：“这是国术，只杀人，不表演。”

“哎哟~”

张楚岚此时已经认定，对方可能是个骗子，刚才那白气，可能是提前吸了一口烟什么的，是魔术，现在想要骗他们呢，“你刚才不就是在表演给我们看吗？还有，杀人？这年头还能杀人吗？有经验的小混混都不敢真的打死人，不然得去局子里。”

女子看了张楚岚一眼，猜测着对方应该是刚觉醒不久的先天异人，还没有进入那个专门的圈子里，但也正是因此，她心底更是产生了一抹羡慕。

不过，女子很快调整好心情，笑道：“是啊，所以，现在功夫只能用来强身健体了，当然，要是能够去国外，就可以练得一身不错的功夫，毕竟那儿乱。”

张楚岚收起了轻视之心，觉得这女人或许真的有点本事，或者有什么身份。

孙明此时问道：“那个，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谭至诚。”

对于孙明，女子觉得这人有点奇怪，好似不将生死放在心上，成熟的过分，但又有着一股好似永不会褪色的少年气。

这样的人，若是以后不改这脾气，或许活得不是最通透、最舒适的那个，但绝对可以对他自己说上一句：问心无愧。

“唐紫尘？”孙明觉得对方的口音有点怪。

“不是唐，是谭，但不是水潭的潭，而是言字旁的谭。”谭至诚失笑，简单的解释了下，“也不是紫尘，而是至诚，取众志成城之意，但将‘志向’的‘志’改为了‘至于’的‘至’，至诚，到达心中所愿之诚的境界。”

果然！

不是龙蛇演义，又或者是多种宇宙的映射吗？

孙明有些失望，但也觉得，或许可以跟谭至诚学一学国术，当不成异人，但可以当一个武者，学些手段，未来无论是当教练，还是做保安，有本事，总感觉比未来大学毕业后随便找个工作要强一点。

“最后那句有点玄乎。”张楚岚再次生出了谭至诚是骗子的想法，毕竟真正的骗子大师，所说的话，都是九真一假。

“我这还不算玄乎呢，道教的那些理论才算玄乎呢。”谭至诚淡笑，随后对孙明、王超问道：“我看你们俩看了这么久，有什么感受？”

“额······”王超看了眼孙明，见他也看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先说：“很漂亮。”

“是说我的功夫，还是我？”谭至诚饶有兴趣的问道。

“都漂亮。”王超的脸红了。

“你呢？”谭至诚看向了孙明，想要听一听这个成熟点的小伙子的说法。

“怎么说呢，我不太懂功夫，不知道怎么评价。”对于国术，前世看过不少小说，但孙明知道自己就是个半吊子，说出来，要是达不到，又或者不对，就惹人发笑，还是不说了吧，“不过我认同王超的话，你很漂亮，像我们这样的青少年，见过一眼，肯定会被迷住，然后日思夜想，直到梦遗。”

王超：“······”

张楚岚：“我说哥呀，你这也太实诚了点吧。”

谭至诚也被孙明这番大胆的话给惊到了，但也觉得他挺诚实，便道：“啧啧，对自己这个年龄段的认知很清晰呀，但我估计你不会···若是有兴趣，每天傍晚，都可以来这里，我会教你们练功夫。”

孙明思考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学一段时间之后，要交学费呀？”

由不得他不这么问。

毕竟这女的可不是唐紫尘，而是谭至诚，加上这是一人之下的世界观，天知道对方是不是个骗子。

谭至诚好笑不已：“免费，毕竟我这也算是一门手艺，你们若有人学了，也不至于失传，不过也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在武当的那群人眼底，我这手段，连皮毛都算不上，在他们眼中，就是练武不练功，花拳绣腿罢了。”

王超兴奋了：“武当真的有高手？张三丰是真的喽？”

“张三丰自然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只不过人家可不是练武的，而是修仙的。”谭至诚的语气之中透露出一股唏嘘。

确实，在这个世界，张三丰或许还真是修仙之人。

毕竟《封神演义》在这里可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是两个异人大派别之间的争斗，而《西游记》么，至少孙明看到的内容，和前世的没什么两样，而且依旧是四大名著之一。

所以——

这个世界的异人是怎么认定对《西游记》有着较为严重借鉴的《封神演义》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些门派口口相传下来的吗？

他们连自家修行之本的秘籍都会丢失，记录的历史，只会比官方书面上的更加不可信，甚至连野史都算不上。

在答应对方之后，孙明挠了挠头，回头看了眼身后空无一人的跑道，便和王超、张楚岚准备回寝室。

张楚岚不解的问道：“你们俩真的要跟她练功夫吗？那女人一看就是骗子吧，一开始比较好说话，可过段时间，肯定要你们掏钱之类。”

王超有点不高兴：“这么说人家，不好吧，要真是骗子，到时候我们直接走就是了，这里是学校外，声音大一点，引来保安，人家也不敢怎么样。”

“好吧，就当我多心了。”张楚岚感觉自己的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心底生出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再怎么伪装，与这个世界，还是格格不入，“孙明，你也要跟着一起学吗？”

“是啊。”孙明点头，管她是唐紫尘，还是谭至诚，看上去，那人应该是有真功夫的，自己学一些打架的手段，也能够保护自己，毕竟这年头打架的混混，亦是有不少，即便是他前世的2025年，某些工地上，亦是会发生群架。

打架斗殴，这种事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少去，但血性可不能失去。

“我也是服了你们两个，不会看上那女人了吧？”张楚岚无语了，“一见钟情？”

“我和王超不一样。”孙明立即反驳，“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我可是知道，爱情可不是生活的全部，还有柴米油盐，在这些东西没准备好之前，我可不会结婚，甚至连女朋友都不会找，免得耽误了人家。”

“又或者，就只能看看运气，是否可以在这个物资越发丰盛的世界找到一位对物质条件不看重的物质条件，愿意跟随男方一起努力的女性了。”

“嗯~比如张楚岚你，就可以找一个脑子呆呆的女孩，不然一定得孤独终老。”

张楚岚朝一旁的花坛吐了口唾沫，“呸”了一声，歪着一张嘴，呵呵冷笑：“呵呵，我这么英俊潇洒，怎么可能找一个呆呆的女人，肯定要迎娶白富美，不像你们两个屌丝，只能够在被窝里意~淫。”

“切~说不定你以后还是个‘气管炎’呢。”孙明倒也不生气，反倒是跟张楚岚开着意味深长的玩笑。

“你才气管炎！”张楚岚大叫着，整个校园里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

周一。

当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孙明就和王超跑了出去，趁着晚自习开始前，去校园外找谭至诚，那成年人果然在那儿等待。

“来得挺早呀。”谭至诚微微一笑，收了拳，这一次练的拳法，刚猛有力，虎虎生风，看招数，和影视剧里的八极拳有点像。

“姐姐，这不是怕迟到嘛。”王超腼腆，但又大方，连“姐姐”都叫上了，完全就是个纯情的小处男。

“你们不怕耽误了晚自习吗？”谭至诚突然问起了这么个问题。

王超：“额···”

“不怎么担心，我们请张楚岚，也就是昨天跟我们一起的那个同学帮忙喊‘到’，值班老师也就点个名，在寝室熄灯前回去就行。”不同于王超今天一整天都在幻想着，孙明可是将其他事情也安排好了，比如：老师点名。

茶啊六中不是什么重点高中，班里的班主任虽然认真、负责，对学生比较关心，但对于晚间的安排，基本上也不怎么管理，晚自修时，基本上也就点个名，然后去办公室和其他老师唠嗑，说些家长里短、班级学生的情况。

“没错，就是这样。”王超立马附和。

谭至诚微微点了点头，对两人道：“站马步会吗？站一个我看看？让我看看你们的基础怎么样。”

“站马步？谁不会呀。”王超立马下蹲，双臂与身躯平行，那一动不动的样子，活脱脱像一个蹲坑的僵尸。

孙明也站了个马步，只不过与王超那种坚硬的步伐不一样，脚底的指头不停地抓握着，双腿关节处亦是微微起伏，腰杆亦是轻微的挺动着，宛如一条泥鳅。

谭至诚观望着孙明的动作，眼前一亮，拍手道：“不错呀，练过？”

“练过一点。”孙明也不隐瞒，“我还见过人喷火呢，然后找过一个老铁匠，只可惜那铁匠在教了我一段时间后，说我适合读书，不适合打铁。”

“哦，大概懂了。”谭至诚没想到孙明竟然有这运道，可以接触到后天的练炁异人，只可惜，孙明应该是没有那个资质。

啧，和自己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不过，接触不到异人的世界，也不算糟糕，至少在大部分情况下，只需要担心寻常生活中的问题就是了。

“你见过那种人吗？”孙明问道。

“见过。”谭至诚也不隐瞒，“你比较早熟，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练了大半辈子，没有任何的成果，还是个普通人，也就是会打架而已，不过在国外的佣兵界、杀手界有点名声而已。”

“哇~姐姐，你好酷。”王超眼睛都亮了。

“这可一点都不酷。”谭至诚语气严肃，教训了王超一句，随后看向了孙明，“你常年练那功夫，虽然没有什么门道，但身体却是已经达到了专业长跑运动员的标准，体能上已经比得上三分之一个我了，就是不会打架而已。”

“嗯，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打过架。”

简而言之，孙明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体育好、学习好，端的是“文武双全”。

“这样的话，那我这儿不太适合你。”

此时，距离站马步，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王超已经腿麻了，瘫坐在了地上，然后被谭至诚踢了一脚，让其站起来。

紧接着，她又让孙明停下，道：“为什么想学打架？”

孙明想了想，道：“想要长生。”

谭至诚：“······”

这话没法接！

现在的年轻人，梦想这么远大的吗？

还是说，单纯的中二？

不过，谭至诚却能够看出，孙明好像是认真的···只是，这般年纪的少年，即便是家里和社会的双方原因，顶多也是产生轻生的念头，怎么会想着长生？

还是说，他在幼年见识过异人的强大，觉得修仙是真实存在的事情，所以想要成仙得道，逍遥不老？

而事实是，孙明是穿越者，经历过一次生死，对于生死，倒是没有了恐惧，但却是想要知道，活着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经历过死亡，对于生，也即是要如何活出新的一生，也产生了全新的思考。

“那我可教不了你。”谭至诚叹气，“你很聪明，有毅力，但心思太杂了，不适合练我这一道，不过你若是真的想要学，我可以给你举荐一人。”

言外之意，她教不了心思复杂的聪明人，但心思单纯的小年轻，倒是可以。

孙明的眼神古怪了起来：“谁？离学校不会很远吧？”

“不远，就在你们学校大门口左转，走一千米左右，就可以见到一家武馆，那儿有个馆主是我的老朋友，论打架，我和她半斤八两，但论教学的模式，她那种最适合你，毕竟她觉得练武得和现代医学、生物学等学科结合，与时俱进···我虽然也学了一些，但总是用不到教学之中去，像这小子，脑子单纯，可以，但你这样的，我就没办法教了。”

“哦。”孙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厉害，名声应该很响亮吧，我在学校附近怎么没有听说过她的声名？”

“那儿的馆主刚从国外回来不久，也就开了一两年，一些理念，还不被现在的人认可，又不做什么宣传，说是顺其自然，那么自然就人少，不过那里出来的学员，各个都是好手。”

谭至诚说到这儿，又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不过，也有很多人吃不了苦，放弃了，但出师者基本上都混得不错，或是在安保行业，保一方平安；或是在影视行业，做武术替身、武术指导，又或者参军。”

“现如今，那武馆还有七八个人跟着她练武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