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炼化药液
“何意？”
又是反常识的理论，齐霄忍不住赶紧追问，眼中满是好奇。
“智人本就是天生地养，若是体内只有单一的元素，早就身死道消了。”
秦霜月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所谓灵根，不过是助初入修行的求道者寻到其最亲近的天地元素，大多数人都是五行持恒，不会过重偏袒或者钟情于某一种或某几种灵性。”
“这我知道，我就是五行伪灵根，平日里炼精化气时从来都是囫囵吞枣，来者不拒。”
齐霄接过话茬，又有新的疑问，“那变异灵根又是何意？我看青云榜上许多天骄都是变异灵根。”
“世间元素总逃不过道祖归纳的金木水火土五行。”
秦霜雨罕见地愿意跟齐霄讲解一番，“变异灵根其实就算是某些元素的延展变化，仍旧逃不开五行的范畴。”
“冰是水的演化，雷与火总是相伴而生，风和光都是天地自然的产物。”
看着面前两眼放光，一心求教的清秀少年，秦霜月没来由地觉得，偶尔扮作一名传道授业，答疑解惑的师长也颇有几分趣味。
“若灵性都是天地自然的产物，本质上无高低贵贱之分，那为何我所知的修行者都如此重视灵根的单一和纯粹？”
齐霄思索着其中奥妙，喃喃自语道，“同样是炼精化气，杂灵根的修行速度就是比不上少而精的修行者。”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位马尾高束，柳眉星目的少女。
齐霄曾与李青苓一同修炼过，同样是运行《青云练气诀》，但无论是对灵气的汲取速度，还是存于丹田的精华都比不上对方。
“在修行初期，练气士若是对某一项天地之力更加关注，炼精化气的速度自然要快上五行持恒者。”
秦霜月耐心解释道，“正所谓一心一意胜过三心二意。”
“除此之外，真灵根修行者，在功法神通的适配性上，对天地法则的感悟上都要胜过伪灵根修士。”
秦霜月总结道，“还是那句话，少而精，既而纯粹，自有先发优势。”
“先发优势？”
齐霄把握住了重点，“也就是说伪灵根反而有后发优势？”
齐霄举一反三，发散思维，“伪灵根的劣势在于所学杂乱，难以精进，但也恰恰是其优势，可博百家之长，补一己之短。”
“修行到了真正的高深境界，对一项天地元素的依赖会影响大道感悟，届时，想要再上一层楼，难上加难。”
秦霜月确实不喜欢说话，但主要还是不喜欢跟蠢人说话，眼前的少年虽然禀赋平平，但脑袋还算好使。
“大道无情，不会偏袒任何一人，有了先发优势自然难上层楼，前期艰苦往后反而苦尽甘来。”
秦霜月幽幽道，“奈何世人所求，无非金丹元婴和千百载阳寿，不知何为真正的长生久视，目光短浅，也合情理。”
“如此看来，灵根一说确实有失偏颇。”
齐霄有所明悟，“宗门所求，无非是弟子证道金丹，壮大宗门实力，以灵根为标准挑选成长最快的弟子，到底符合立场。”
“难怪我曾听青老说过，修行到了最后，五行持恒才是真正合乎大道的存在……”
齐霄还记得当年上山，灵根测试后，自己的信心曾一度被打击全无。
当时青老曾跟他说过，伪灵根只是起步较慢，并非是真正的差劲天赋。
“能有这般见识，青云门也算不上全是短视之辈。”
秦霜月不知道齐霄口中的青老是何人，但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倒也能让她这个眼高于顶人的些许认可。
齐霄倒是习惯了秦霜月这种黄口小儿妄议大道的性格，鬼知道她身后的靠山是何等实力？
“青云榜，天才云集，可入眼否？”
“小鱼小虾，争名夺利，无甚趣味。”
“香积院，大长老，三阶炼药师，九宗掌教都要给上三分薄面，有无水准？”
“空熬资历，四阶无望，止步金丹。”
“青云掌教，元婴修为，寿元千载，可称大能？”
“偏安一隅，守成之君，无甚夸耀。”
“那化神炼虚，飞升合道，可是小道？”
“你……”
“我还有问题。”
“闭嘴！”
齐霄越问越离谱，最开始还是试探，到了后面分明就成了抬杠。
“再多嘴就别想破境了！”
秦霜月脸蛋红扑扑的，胸脯起伏不定，气急败坏的语气再无平时冷淡，蹦出的火星子都快弹到齐霄脸上了。
“闭嘴，闭嘴，我这就闭嘴。”
齐霄见好就收，再不敢多嘴，正襟危坐，端庄严肃。
……
“天地为炉，灵力为火，炼化万物……”
秦霜月再次呢喃着，狭小的洞窟内，冰蓝色的灵力裹挟着药草在虚空中流转。
一只由灵气凝练出的齐人高的药鼎赫然出现，药草被接连投入虚幻的药炉。
渐渐的，灵药的本体开始萎缩，宛如入冬后万物凋零，一滴滴精纯的液体带着独有的芳香飘荡在空气中。
“竟然能够徒手榨出灵药中的精华。”
齐霄好歹是排名第一的药童，但这般不借助丹炉，仅凭一只由灵气虚化而成的丹炉，就能将药物中的精华尽数提取的秘法，还是让人忍不住惊掉下巴，叹为观止。
“不过还是损失了十之二三的药力。”
齐霄拾起地上干瘪成一张皮的雷击果，身为穷光蛋的他一眼就看出还有利用价值。
见秦霜月没有制止的意思，他便开心地收到了储物戒中，“回去磨成粉给阿涛煎药吃。”
随着五株药草先后提取精华流入炉中，齐霄看到一股灵力火焰不断炙烤着，将原本不相容，甚至势同水火的药液汇聚成团。
火焰蒸腾出杂质，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灵力化作的丹炉中，一大一小两颗露珠般的药丸在空中滚动。
“炼化它。”
秦霜月玉指轻点，将一颗豌豆大小的精纯灵药弹到齐霄手中。
“大恩不言谢！”
齐霄小心翼翼地将宝贵的药液水珠悬在掌心，心中满是感激。
两人相对而坐，同时入定，一大一小两颗凝聚着精纯药力的水珠在两人的掌心中旋转。
淡绿色的灵力抽丝剥茧提取绿豆大小的水珠，而冰蓝色的灵力却豪横地抽取着李子大小的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