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谈条件
科恩一上车两边的帘子就被拉上。
四人在车上，一路无话，科恩心中正在默默地盘算他们会把自己带到哪里。
“伦敦下城区的贝克街？还是上城区的佐敦商行？还是靠近港口的七十四号仓库？”
科恩静静地感受着路面颠簸的程度和马车的晃动频率，以及窗帘外面传来的声音，他正在一点点确认自己的位置。
嘭！
坐在科恩对面的马尾辫男子合上手中的红皮书，对科恩露出一个很礼貌且标准的微笑。
“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恩科斯·白，是一名混血，你右手边这位名叫莱恩·拜耳，掏枪的这位名叫福根·康拉。我们都是大洋贸易公司的人。”
恩科斯·白，大洋贸易公司执事候选人之一，七级巫师，一个月后，他将成为科恩的老师，三年后的狮心王政变事件中死于叛徒的背刺。
“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这句话只是在科恩的大脑中一闪而过。
科恩清楚他老师的能力，恩科斯的天赋巫术是心灵系，只要他愿意，任何人心中所想他都知道。
“大洋贸易公司？你们一个做贸易的公司找我做什么？”科恩看向依旧拿枪顶着自己的福根。
“干什么？你个绿巫师养的狗，这几年来你们害了多少人！拿他们做人体实验，你们还是人嘛！”
福根将枪口顶在科恩的太阳穴上，这一下顶的科恩很不舒服。
科恩斜眼看向持枪的福根。
长期接受训练的福根，看到科恩看向他的眼神，大脑给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很危险。
“福根，他们有的也并非是自愿跟随那些绿巫师。”
一直没有说话的莱恩突然开口，他拿出一张方形纸片递给科恩。
科恩看向纸片。
纸片上是由红色液体绘制的圆形图案，图案内有三种不同的符号，如果科恩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扰乱咒。
扰乱咒是针对科恩身上的束魂咒设计出的一种符文，只要将这东西贴在束魂咒的烙印上，施展束魂咒的人就不能通过束魂咒监控那个人。
“这是……？”
“扰乱咒，它能让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不被偷听。”
科恩接过纸张，解开上衣将扰乱咒贴在烙印上。
刺啦！
皮肉在高温下炙烤的声音从科恩的衣服内传出，与声音一起的还有白色的烟雾和皮肉烧焦的味道。
科恩咬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即便头上已经布满冷汗。
“说吧！”
科恩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始终保持着微笑的恩科斯。
“很简单，你，替我们监视哈兰，只要我们抓了哈兰，你就自由了。”
科恩双手抓着鹰头杖，双眼紧盯着对面的恩科斯。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愿意当间谍？哈兰可是一名一阶巫师，如果被他发现，我可不想当实验材料。”
恩科斯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
“圣光历954年4月12日，破坏者帮的两名杀人犯。”
“圣光历954年4月21日，三名强奸犯，两名抢劫犯。”
“圣光历954年5月1日，两名拐卖儿童犯。”
恩科斯念到这，抬眼看向对面的科恩。
“还需要我继续念下去嘛？”
科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后背靠在柔软的靠背上。
“这又能说明什么？”
“根据我们的调查，哈兰之前选择的实验对象都是无差别选择，自从你出现以后，实验对象就成了那些罪犯，这让最近伦敦的犯罪率低了不少。”
科恩一耸肩，“我只是觉得，罪犯失踪了，那些警察开心，市民也开心，这些罪犯的身体素质也都不错，哈兰拿来做实验，效果也会比那些市民好。”
“就是你的这个举动，我判断你和那个哈兰应该不是一条心。”
科恩手指在鹰头杖上来回敲击，大约十声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道，“好吧，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
“我帮你们抓哈兰，你们吸纳我进公司如何？”
科恩这句话，让一直闭着眼睛的莱恩也睁开了眼睛，恩科斯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你个绿巫师的狗，不杀你已经是对你开恩，你还想进公司！”
福根再次将手枪顶在了科恩的脸上。
科恩斜眼看向拿枪的福根。
“把你的枪拿开，我不喜欢别人拿枪指着我！”
福根先是被科恩偷了通讯本，刚才又被科恩一个眼神搞得很没面子，现在这个绿巫师的走狗又用这个口气和他说话，身为一名公司的员工，一名一阶骑士侍从，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去。
“我不拿！你能把我怎么样！”
科恩脸色一沉，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枪管，福根感觉到有东西抓住枪管，并将枪管朝着恩科斯移动。
察觉到不对的福根，用出全部力气，试图与这股力量抵抗。
福根手背上青筋暴起，枪管依旧缓缓向着恩科斯移动。
马车内的恩科斯和莱恩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恩科斯从怀中拿出一枚银币，看向对面的莱恩。
“金毛，要不我们赌一把？”
恩科斯话音刚落，已经用上双手的福根，抓住枪管的力量突然消失，在他全力的拉扯下，手枪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咔！
福根的鼻梁骨被手枪砸断，鲜血不断从鼻孔中流出，堵不住的鼻血顺着福根的指缝滴在地板上。
愤怒的福根伸手就要拔剑，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半蹲的福根又一头撞在了对面的座椅靠板上。
“客人，地方到了。”
车夫的声音响起，恩科斯看向科恩。
“我答应你，只要能除掉哈兰，我就保送你进公司。”
科恩一脚将捂着脸的福根踹下马车，将自己的衣服弄得凌乱一些后，看向对面的恩科斯道，“希望你们说话算数。”
从车上下来，科恩还不忘在福根的背上踩一脚。
科恩下车发现这里已经是上城区，距离庄园最多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明天哈兰的公寓会有大动静，让你们的人准备好。”
科恩说完，调整一下呼吸，趁着有大雾的遮蔽，一路小跑着向庄园移动。
重新回到马车上的福根身上已经满是污垢和血渍。
“老师，我们不能接纳这种败类！”
莱恩瞪了福根一眼。
“一阶巫师学徒，天赋应该是念力，初始的灵能至少是10，这样的人，如果接受正式的训练，福根你只有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恩科斯点了点头。
“从他给哈兰选择实验对象，到偷你的联络本，再到我们来见他，我怎么总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