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兄弟布莱克
跟随着马丁镇长到了政务厅最为“豪华”的房间,其实也就是一间两米多高,实木修建的小房子罢了。
子爵大人随手把布莱克子爵扔到门口的角落,吩咐等罗伯特管家和詹姆斯骑士长完成任务归来后通知自己,到政务厅开会,便关上了门。
镇长看着关上的房门欲言又止,他虽然也能理解领主大人的愤怒,但是私自折磨一个贵族终究传出去不好。
只是他自忖并不了解子爵大人,交浅言深容易引起领主阁下厌恶,或许是自家领主有什么不知道的考量也未可知,便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子爵大人并不知道镇长对于自己私刑的担忧,之所以把布莱克子爵一并带进房间,是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位来自南方的贵族子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布莱克先生,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还是想继续假装晕?”
躺在墙角的布莱克子爵动了动,睁开眼看向安迪,揉了揉左大腿受伤的部位,扯了扯嘴角。
“来北境之前,我父亲告诉我说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贵族,尤其是军功贵族,没想到还是吃了个亏。”
似乎是确认伤的不重,布莱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甲胄和凌乱的头发,对着笔直站立的金穗镇领主行了一礼。
“尊贵的金穗领主阁下,闪金镇的主人向您致敬,并愿意为这场遗憾的冲突付出赎金,恳请您按照贵族礼仪善待我的士兵。”
“哦?”子爵大人眉头一挑,“阁下不再争取一下?此时此刻,我的部下都不在身边,以阁下骑士阶的战斗力,说不定可以挟持我改变战局。”
布莱克一脸被喂了翔的表情,狠狠地摇了摇头,此时此刻他都觉得这位军功家族的子弟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自从这位哈林顿家族的子弟冲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关于这位金穗领主的传言多半有假。
在拜尔登王国这个与两大异族拉锯征战了一百多年的地方,贵族们喜欢尽可能的展示自己的强大,但是面前的这位却似乎是热衷于隐藏自己的实力,然后在恰当的时机给敌人以重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对面的这位,应当是也是一位骑士修为的强者,而且和自己这样训练出来的骑士不同,对方在甲胄齐全战马齐备的情况下,冲散一支百八十人的队伍不在话下。
目前在自己已经被卸掉了兵器的情况下,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那么,尊敬的闪金子爵,请问您打算用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回您和您的部下的自由?”
见对方不上当,不能再赚一波的安迪有点遗憾,却也只能把话题转移到赎金,或者说战争赔款上来。
“按照王国惯例,一位子爵的赎身金是三百金币,二十名骑兵四百金币,加上闪金镇的民兵以及本人支付给您上任的贺礼,总计一千金币,不知道我的诚意安迪阁下是否满意?”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布莱克也没想着耍什么花招,忐忑的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倒不是说他的所有资产就这么多,要知道就算是安迪上任,哈林顿家族给他准备的启动物资和资金折合起来就有上万多金币,更别说是南方的财神爷了。
要知道,北境大进攻战役后期基本上就是靠着向南方借贷撑下来的,王都都有人笑称这是“国王发动战争,南方贵族贡献金币,北方贵族贡献军队”。
所以当南方免除掉王国债务的时候,哈伦国王也不得不允许南方参与到分肉的行列里面来,这就是贵族“付出必有回报”的原则。
只是对于布莱克来说,这一千金币已经是他所能够最大限度动用的资金了,要是再抽调,就只能是变卖领地发展物资,这无疑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当然,我慷慨的朋友,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意,让金币见证我们的友谊。”
安迪沉吟了一会,赶紧上前,热情的拥抱了龇牙咧嘴的闪金子爵,并扶着他坐到凳子上。
老实说,这笔钱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而且他想的很长远,如果这一次直接重创了布莱克,那无疑会令布赖斯家族产生闪金镇是一笔坏账的感觉,从而撤出投资。
以后少了一只奶牛还不算最崩溃的事情,在这个北境大开发最初始的时候,直接把南方贵族子弟的标杆人物之一踢出去,无疑会引发难以预料的政治后果。
要是布赖斯家族大度,这也只是年轻一辈的较量,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要是南方上纲上线,认为这是军功贵族要完全把他们剔除到北境之外,那说不好会引起帝国南北双方的严重对立。
和欧恩总督聊过的安迪深知,对于南方贵族,要限制与团结并重,既要打击他们肆无忌惮的走私和旁若无人勾搭法兰克帝国的行为,又要和他们保持一定的团结。
主打的就是一个“斗而不破”。
“我的朋友,你来的早,不知道对于郡中的局势怎么看?”
既然不能一棍子打死,安迪就要思考怎么将利益最大化,无论如何,布莱克来的比他早,对于地方局势肯定比自己要了解得多。
“安迪,金穗郡的局势可以用一团乱麻来形容。”布莱克无疑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拳头不够大的时候,自然很从心的把本郡命名的权力拱手相让。
按照王国惯例,封爵郡的命名是以郡守的领地命名的,而郡守可不是个空头名号。
他既可以确定全郡的政令和地方税收,也负责协调全郡领主之间的争端,边地郡守还有在紧张局势下动员全郡贵族召开军事会议的权力。
所以,布莱克的让步还是很有诚意的。
嗯,也不是完全相让么,这是金穗镇的“穗”和闪金镇的“金”合起来啊!
布莱克在心中暗暗的安慰自己,这么一想,他顿时感觉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