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疯狗独白
疯狗最近，肥肠忧郁。
但是，介不应该啊！介不合理啊！介不科学啊！
这个以“疯狗”为号，在半儿拉京师，都可以呼风唤雨的家伙，觉得自己可以疯狂，可以跋扈，可以嚣张，可以嗜血，可是唯独，不可以忧郁啊。
那就不是他介样的，大老爷们儿应该干的事儿！
而且，在他们这个行当，一旦出现这种情绪，那就往往意味着……要完犊子！
疯狗虽然没啥文化，但是多年以来的浴血厮杀，同样让他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那么，自己是从嘛时候，出现这种情绪的呢？
对了，是年后的那个夜晚！
那一夜，自己的铁杆儿小弟，从43个，变成了19个。那一夜，自己的泪水成行……
麻蛋！咋就介样了呢？疯狗想不通，也或许，是没时间想。
因为，刚刚吃完晚饭，他家那个婆娘，就跟条蛇一般，凑了上来……
那是一个，极其妩媚的娘们儿——海棠！
疯狗极其不耐烦的，推开了海棠，然后一个“猛虎下山”，就……
180多秒过后，疯狗顾不得清理一下战场，也懒得给自己添件衣裳，就缩在被窝儿里面，给自己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这家伙突然又有些惆怅，于是就开始回忆自己，那颠沛流离的前半生。
自己，生卒年月不详……呸！是出生年月不详！
疯狗就隐约记得，自己都能满大街疯跑了，那群红膏药，似乎也还没打过来呢。
当然了，那个时候，自己那个日子，也过得不咋滴，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说，还经常被那些，比他大一些的所谓“丐帮”弟子，给追得狼奔豕突的。
后来，就开战了……
疯狗也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是咋想的，居然莫名其妙的，从“哏都”逃难到了京师！
特么的，介个破地方儿，更泥马不是人呆的地界儿啊。
疯狗记得那时候，自己一个才十多岁的半大孩子，为了活下去，就一刀劈在了自己脸上——京师那群街溜子，哪儿见过介个？
好一阵瞠目结舌之后，那群街溜子四散奔逃，他们就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而自己那个“疯狗”的大名，也自此响彻半儿拉京师。
江湖嘛，就是介样儿。有人喜欢插旗立棍儿，有人就喜欢，给人鞍前马后的跑腿儿！
随着自己声名渐起，也终于有不长眼的，跑过来追随自己了，而自己，也终于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江湖人称“海棠”的漂亮娘们儿。
“海棠”，当然不是她的本名儿。
自己也曾经打听过，那个娘们儿到底叫啥，毕竟，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连自家婆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可是，那个娘们儿犹豫了半天，说她叫……狗蛋儿！
王狗蛋儿！
槽！自己那个便宜老丈人，真泥马是个人才！就算取个贱名儿好养活，那泥马也不是一个小闺女儿，应该叫的名字啊。
算了，还是接着叫“海棠”吧。
叫啥不吃两屉包子啊？再者说了，介王海棠，总比王狗蛋儿强吧？
就是吧，“海棠”这个名字，是她被自己那个便宜老丈人，卖了以后，别人给她取得……
至于，她被卖去了哪儿？那娘们儿死也不说！
不过，考虑到那个娘们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吹拉弹唱无所不晓……介泥马，被卖到什么地界儿，那还用问？
算了，不琢磨介个了。毕竟，就自己介个德行，有个婆娘跟着，那已经属于祖上积了大德了！
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咋就没能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呢？
等自己以后，要是有了孩子，绝对不管他叫“狗蛋儿”！
那泥马什么破名字？自己早就想好了，以后那个孩子，不论男娃儿，还是女娃儿，一律都叫他们……狗剩子！
霸气不？
自己可是“疯狗”啊！那自己的孩子，当然要叫……咦？这么一想的话，那个“狗蛋儿”，似乎也不错哈？
话说，难道自己，跟家里那个“狗蛋儿”……不对，是“海棠”！自己跟海棠，难道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想到这里，疯狗不由得笑出了声儿，可是一想到，“狗剩子”还遥遥无期……这家伙的脸色，又阴了下来。
此时，身边的那位海棠，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
疯狗神色稍缓，忍不住将自己婆娘，往怀里揽了揽，然后又开始胡乱琢磨……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就是睡不着！
话说，自己跟海棠，咋认识的来着？
对了，那同样是一个夜晚。
那一夜，自己和刚收的几个小弟，正在到处溜门撬锁，拦路行窃……突然就碰到了，被人追杀的海棠！
当时那个场景，只要是个带把儿的，那都得往上冲啊。
自己当时，就带人冲上去了，然后就是一声断喝——住手！放开那个娘们儿，让老子来！
呃，就这么一嗓子，直接把对面儿那个家伙，给弄得既有一些疑惑，也有一些愤怒……
不过，管他呢！恁他就完事儿了！然而，那孙子，是真泥马能打！
自己身边儿那几个小弟，全泥马让人家给干趴下了。好在当时，海棠还在！自己当时，就跟海棠联了手……
呵呵，介叫嘛？介叫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再后来……嘛的！
再后来，自己就跟海棠混熟了，才知道那婆娘，当时是在玩儿“捉黄脚鸡”，结果失手了。
海棠当时带去的那几个人，全被对面儿那孙子给收拾了……还好碰到了自己！
对，自打碰到了自己以后，海棠再出去，就再也没有失过手！
后来，也正是她的出谋划策，自己的队伍才慢慢的，从刚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发展到了最巅峰时的……
43个小弟，能拉起2、300人！
嗯，介个娘们儿不寻常……她揍是自己的大恩人呐！
她揍是自己的启蒙老恩师啊！
自己家的那个祖坟，这算是埋对地界儿啦！
然后，介么多年过去，自己带着一票儿小弟，是一路XXXX、XXXX，然后居然，做大做强了？
海棠简直，居功至伟啊。直到，今年的年后！那段时间……
年后，海棠非要说什么，“鬼市”那个东西赚钱，一旦把那玩意儿拿下来，自己哪怕是天天搁家儿呆着，都有钱拿！
“鬼市”那个东西，当然赚钱。不然的话，“野狼”那小子，怎么能天天出去，跟人吆五喝六、呜呜轩轩的？
他要是没钱，早泥马让人，给沉了护城河了！
话说，自己要是，把那个“鬼市”给占了，是不是，就可以多找几个娘们儿，然后试试，可不可以弄出个“狗剩子”来？
自己野心勃勃的，带着一群小弟就去了！
自己灰头土脸的，又带着几个小弟回来了……
然后就是那一夜，自己的队伍，又变成了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槽！
万幸啊，当时大家都蒙着脸，自己这才没被，野狼那小子给认出来！
至于死的那些人……还得是海棠啊。
她早就提醒自己，只跟几个小弟，单线儿联系，平时也不让他们，打着自己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
介个事儿干得，真泥马漂亮！
恐怕到了现在，野狼那小子，可能也不知道，那天跟他拼了一场的，是自己的人吧？
介叫嘛？喂鱼……啥毛？管他啥毛！
反正老话儿说的好——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
诶嘿嘿，海棠就挺贤！疯狗忍不住，又咧了咧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现状，这家伙的脸色，又有些阴沉。
现在的话，自己介日子过得，倒也还凑合。可手底下，那帮子小弟……
那帮子家伙，最近好像，都过得不咋样。
听说，那些家伙又开始，四处坑蒙拐骗，打家劫舍，溜门撬锁……然后还盯着，从“鬼市”出来的那些人，拦路行窃！
怎么说他们呢……小家子气！完蛋玩意儿！
可话说回来了，自己介个立了棍儿的大哥，总得想个嘛办法，给他们找点儿，能赚到大钱的那种饭辙啊。
不然的话，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时间一长，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小弟介个东西，有奶了，他才管你叫娘啊……呸，是你有钱了，他才管你叫大爷啊。
你要是老不搭理他们，指不定哪天，那群王八蛋就跟别人跑了！
这可咋办？想个嘛办法呢？
疯狗有些发愁，然后愁着愁着，就合上了双眼……
突然，只听得“啪啦”一声！
不好！疯狗下意识的，就把手伸向了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