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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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这屋里玻璃都被帘子遮住,一开门整个屋子也就稍微亮了点,里面也就能看清楚了。

在正对着门的位置确实供奉了一尊神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如温建明他们所说的是火神,屋里也没装个灯,门只好先留个缝开着。然后刘寡妇就继续往里走,过了那神龛跟前详细看了一番,只见神龛上写着:炎帝居离宫借来甲乙生火

祝融镇南方派去丙丁克金。刘寡妇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看来确实供奉的是火神了。她就双手合十拜了几下,想要退出来,谁知伸手拉开门后,

门外立着一人,刘寡妇着实被吓了一跳,往后连退几步,只见那人一坨肥膘堵在那里,这正是刘大脑袋。

刘大脑袋一脸淫笑正看着她,刘寡妇忙陪着笑脸,然后挪着那柔软的身子往外走,边说:“刘哥,我进来帮忙打扫下卫生!也不知冯花子和您说了没,我想在您这里找个活干,这不刚才您睡的了,我也没敢过去打扰。”说完,已走到了门口。

那刘大脑袋是被一泡尿憋醒了,然后眯着眼睛要出来上厕所,他刚走到这里,瞟见那门被推开了个缝,因为他交代过,除了他谁都不能进这个房子,站在门口一听,知道肯定是有人进去了,便站在门口等这了,他想要来个守株待兔,心想:“是那个王八蛋了,非打断他腿不可。”

没想到门一开,却是个半老徐娘。刘大脑袋见这女人风韵犹存,就动起了歪主意。他说:“你是谁带进来的?”

“冯队长。”刘寡妇颤巍巍的声音说道。

“听你刚才叫我刘管,莫非你见过我?”刘大脑袋故意堵在门口问。

“嗯,您这么出名,整个村子的人都认识您,只怕您贵人眼高,平时不留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刘寡妇看他那身子,就像一堵墙,他不让开自己肯定是出不去的,“刘管,您觉得要是我合适就给我个活干,不合适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就迈开步子准备要走。

刘大脑袋一脸肥肉笑的就挤没了眼睛,“现在老子就给你个活干。”说完一把抱住了刘寡妇,那臭烘烘的嘴巴拱过来就要亲。刘寡妇被这么一大堆肥肉挤在门框上,那嘴都开始在她脖子上亲开了,她也推不开他那大肥脑袋,只能左右躲着,然后赶紧大声喊:“冯花子、冯花子。”

那刘大脑袋停了一下,嘴里冒出了一句话:“喊他也没用,老子想要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说完又拱了上来,而且一只大肥手已去解她裤腰带了。

刘寡妇虽然是被大家公认的风骚、但她并不是一个和谁都能胡来的女人,她打扮的漂亮无非就是想迷惑个有钱的男人,但这刘大脑袋这幅嘴脸她是真没看上,再说了她的心此时确实是交给了冯花子。只听“嘣”的一声,那裤腰带就被扯断了,刘寡妇就急的哭了起来,用尽全力喊道:“妈的冯花子,你妈的冯花子!”

冯花子总算是听见了。他睡得正香,忽然听见刘寡妇哭着喊他名字,就连忙起来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到了屋外就见那刘大脑袋正按着刘寡妇,刘寡妇听见他出来了,就回过头来看他,那哭的个伤心,整个妆容都花了,他就心头一狠,拿了门口放着的警棍就冲了过来。

眼看着那棍子就要落在刘大脑袋头上了,刘大脑袋忽的抬起头两只眼睛如恶狼般凶狠,冯花子就心里一怵,棍子就被刘大脑袋抓住停在了半空。那刘大脑袋的另一只手,就抓着刘寡妇的领口,把刘寡妇贴着门框提了起来。

“你他妈少管闲事!”刘大脑袋恶狠狠的说道。

冯花子多少心里泄了气:“刘管,这是我的女人。”他有点哀求的意思。

“你的女人?你他妈光棍一条哪来的女人,等老子后面给你再好好物色一个。”刘大脑袋歪着嘴巴说。然后又说:“你他妈吃老子,喝老子的,就算是你的女人老子耍一下又咋了,何况她还不是你老婆,只要有钱,你找谁不行,今你就说破天这个女人老子也要定了。”说着就把那棍子夺过来摔在了地上,然后两只手卡在刘寡妇脸上搬开她的嘴巴就又亲了起来。

冯花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眼里流着泪,自己瘫在那地上嚎啕起来:“作孽啊,作孽啊!”

那刘寡妇那能经得起刘大脑袋这样折腾,刘大脑袋卡着她脸把她就举离了地面,然后她就喘不上气来,张大了嘴,那刘大脑袋刚好乘势把舌头伸了进去,这一下刘寡妇抓住了个机会,她牙关一紧,就咬了下去。

刘大脑袋疼的连忙撒开了手,刘寡妇就顺着门框坐在了地上,满脸泪水,然后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冯花子面前扇了他一个耳光,她那眼里满是失望,然后慢慢的挪着步子,往大门口走去。

那刘大脑袋被刘寡妇咬的不轻,嘴里都是血,他捂着嘴躺在地上打着滚。

冯花子回过头看着刘寡妇出了门,然后就像是瘫了下身一样,两只手撑着往前爬了几下,然后喊着:“美子,我对不住你啊!”

“哗啦!”一声,刘寡妇拉开了那大铁门出去了。

这事过了四五天吧,温建明也不得那信,不知刘寡妇那事办的怎么样了,反正他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去了她院子,一把锁在门上挂的。他给冯花子打,也是没人接,他就只能天天赶着牛车往那河坝那边跑,借着割草的机会看看那铁矿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是那几个跟着冯花子混的二流子,一见温建明过了门口,就过来撵他,他有几次看见那冯花子就在门口,结果自己喊着他的名字过去,那货反倒躲进院子里去了。他就每次割完草后,爬上那河堤,站在上面看。唉!沉沙河,已被翻了个底朝天,那一溜深坑排下去,就像是这沉沙河哭了,是那一窜泪珠。

而铁矿厂里面呢,仍旧是一片繁忙的景象。那人们嬉笑着脸,数着一张张人民币,仿佛地里的庄稼已彻底放弃了,而那十几亩的院子此刻已堆了小一半的铁砂,那往外运送的汽车在里面排着队,只见装满了一辆又一辆。

终于又过了七八天,那上水地已经在浇第四遍水了,刘寡妇终于给温建明回了信,她说那神像就在铁矿厂供奉的呢!温建明还想问个仔细,那刘寡妇就说自己只能帮到这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温建明心终于亮了一些,他这段时间为了这个神像的事情,倒把儿媳去世悲伤的事都抛在了脑后,玉梅天天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也不和她多说,就天天赶着那头老黄牛早上出去了,晚上才回来,中午都是带着干粮和水在外面过的。玉梅也不敢多问,只要他好好的,他想干什么就由他去吧!反正自己家也多是旱地,就那么两亩水地,旁边浇的时候,和人家说了,顺带帮着浇了就行,她在家好好照顾那些羊,这毕竟是今年自家唯一的经济来源了。

温建明知道这事后,立刻就去找了白三愣,这么大个事不是电话里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等温建明顺着大街快走到头时,见村口那蹲着一个人,正向南看着。往前又走了几步,温建明就从背影认出来那人是他三愣哥了。他就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温建明就白三愣旁边蹲下,白三愣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顺便递了根烟过来,然后就又吧嗒吧嗒的吸着烟卷看那远处去了。温建明自己点了烟,吸了一口,他也跟着看了一眼远处,这里是能看见那铁矿厂的,跟着那成片的庄稼一起在夕阳下照着,田地里的人们不时在那田埂上走过,想必是在浇地了。

“四子,你说哥是不是干错了?”白三愣邹这眉头说道。

温建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太阳照在他的脸上,鬓角的头发和那胡子一样花白,脸上一道道的皱纹深刻进了皮肤。唉!岁月不饶人啊,他们这饱经沧桑的一代人,硬生生也被日子拉进了年龄的“黄昏”,就像此刻这日头,眼看着就要落了。

“三愣哥,你是说你那片地么?”温建明心想白三愣说的肯定是那片地了,所以就这样问。

“是啊,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呀!”白三愣说完,又吸了一口烟,然后随着他叹气那烟雾就抖着身子从鼻孔和嘴里出来了。

温建明听后也没急着回答,他又看了看那远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然后说道:“唉!有段时间不见那些大黑鸟了,现在老太太还嚷嚷说那大黑鸟么?”

白三愣把烟在鞋底踩灭了,然后说道:“没么,老太太忘性重的现在都快不认人了!”

温建明听这话连着叹了几口气。

“美子那还没信么?”白三愣忽然问。

温建明拍了下自己大腿,然后说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又都忘了正事。”他把烟也在地上拧灭了,接着说:“美子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了,那神像就在铁矿厂里供的呢!”

温建明说完这话,白三愣也不吃惊,因为他们早已经猜到了这结果,只是如今更确定了。“哦!也只有哪了!”白三愣随口说了句。

“最近美子和那冯花子不知怎么了,前段时间两人都不接我电话,到现在了那冯花子见了我都躲,问那美子她也不多说。”温建明说。

“哦!”白三愣应了一句。

“那三愣哥,接下来该咋办?”温建明皱着眉头又问道。

“哎!问问二瞎子大哇!”

温建明听白三愣这样说,他心里也嘀咕了一下:“当下也只有这样了。”

既然这样想,温建明就立刻拿出手机给凤凤打了个电话过去,告给她火神像确实是在铁矿厂,让她问问老爷子看怎么办,凤凤跟他说她现在在自己家里,等明天去了老爷子那给他说。

温建明挂完电话和白三愣说了凤凤刚才说的话,那就只能等明天回话了,然后两个人就都起了身。白三愣要温建明再进去坐一会,温建明找了个借口没去,他知道自己进去,见了老太太又得惹一家人哭一会。

温建明告别了白三愣后,就往回家走了。他走到自家的巷口时,刚好看见从北来了一辆车,那车屁股后面拖着一门炮,看来是村里向上面申请的人工降雨的设备到了。温建明心里想是该到了,再不来那地就都白种了,浇地的水费也抵得上那收成了。

这一晚上温建明都没睡好,他躺在那炕上,天闷热闷热的,和那下雨前一个样子。他想着明天他二瞎子大肯定能给出个破解的法子,顺便那人工降雨的设备也用起来,二者同时开工,定能下场好雨。

他越想越兴奋,索性穿好衣服到院子里去了。出了屋,外面的天好像已经阴了,那月亮藏在云层后发着淡淡的光。

他去后院转了一圈,看了看后院的那些“老家伙们”,其实动物也是有灵性的,尤其是家畜,养的久了,就都有了感情。这圈里的牛羊见了他过来,也都齐刷刷的向他看着,也不乱叫,他就先去那牛圈跟前,摸了摸他那头老黄牛,这老黄牛年年下一个犊子,来这个家也快八年了。后来他又进那羊圈看了看,那小羊糕也不怕他,一个个围过来扯拽着他的衣服,温建明就流下了眼泪,其实最狠心的还是人啊,这些小家伙们被玉梅喂的肥壮,怕是过不了几日就又被收羊的贩子拉去了吧!

他从羊圈出来后,天刚好起了风,微风刮来阵阵凉意正是舒服,他索性爬上那牛车躺在上面享受去了。

天快亮时,先是一阵炮响,不一会儿那天上的雷就“嘎啦啦”的左一声又一声响了起来,温建明躺在那牛车上睡的正香,梦里他一个人又跪在那双山龙神庙前正磕着头,忽然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然后龙神就腾云驾雾而来,和他说道:“你自回去,雨稍后就来!”温建明想要再说什么,那龙神就回到了云层,然后豆大的雨滴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那雨滴甘甜似蜜,温建明就张大着嘴巴接着。

“唉老头子,醒醒!”温建明听见有人叫他,就睁开了眼睛。

只见玉梅正打着伞,雨已经下的很大了。玉梅就说:“你怎么跑这睡了,幸亏刚才那几声炮响把我惊喜了,我一看你不在就出来找你了,谁知刚到了后院那雷声就响成了一片,雨就像泼水一样就下起来了。”

温建明脸上一笑,就从车上跳下来冲进了雨里,他激动的张开双臂,仰着头在地上转着圈圈,任那雨淋!

是呀!老天你终于下雨了,龙王救万民咧!

这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后来人们就坐在大街上说,说三里屯的二瞎子那天夜里写了一道符,连夜让傻儿子在河道里烧了,等天亮时雨就下下来了。不过刘建功见了人就说说这降雨是他借的设备的功劳。

但温建明和白三愣当然还有那刘寡妇肯定心里想的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