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中原

这是一片树林，一条笔直平坦的道路穿插于林中。此时烈日当头，树木都呆立不动，唯有树上的蝉不听鸣叫，打破树林里的沉寂。

忽听有马蹄声从南边传来，声音震耳欲聋，大地亦似乎在颤动。

很快，便见数十个人骑马而过，马上的人，为首的是一个留有长髯，身着灰衣袍的老者，而身后的几十个壮汉皆身着青色衣服，衣服上绣有龙的图案，他们一手握着鬼头刀，一手抓住马缰，奔驰在道路上，面上更是一脸惊慌，似乎在逃命一般。

他们骑马至此，忽前方道路理他们两丈远处的地方，两边的树林忽然齐地倒下，瞬间堆积如山，挡住了那灰衣袍老者一行人的去路。

“吁……”身先在前的老者当先勒马，停在树堆前。

身后的众人亦齐地勒住马，停在身后。

只听一个青衣大汉问道：“帮主，这树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倒下？”

那被称作帮主的灰衣袍老者皱眉道：“一定是魔教的人料定我们会从这条路逃走，是以早已在此设下埋伏，阻我们的去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身后众人一听，面露惊慌之色。

“哈哈哈……”果然，只听树林里传来人的长笑声。

笑声诡异且寒冷，冷得灰衣袍老者和众青衣大汉都是一惊，数十对眼睛向四周树林张望。

灰衣袍老者深吸一口气，然后朗声道：“阁下可是魔教十大护法之一，薛长笑。”

声音传得很远，盖过了林中的笑声。

林中笑声忽然停止，很快笑声又起，只听树林里有人阴笑道：“刘帮主好耳力，一听便知道是我，想必我的笑声让你每日每夜都思念着呢。”

这话自然，江湖谁不知道魔教护法薛长笑，笑里藏刀，只要他对你大笑三声，说明你的死期已到。

是以武林中人都害怕薛长笑的笑，就算夜里，想起薛长笑的笑声，也会心惊胆颤，不能入睡。

此时灰袍老者和众青衣大汉闻之来人便是江湖中人闻之丧胆的薛长笑，皆面露骇色。

这灰袍老者便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帮，青龙帮帮主刘青龙，只因不久前受到魔教攻打，是以率众突围，但仍被魔教教众追杀。

刘青龙率青龙帮残余帮众逃跑至此，忽的陷入敌人设下的陷阱。

此时眼看前方走投无路，后面又有追兵，身后的青衣大汉急问道：“帮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青龙咬了咬牙道：“杀回去，跟他们鱼死网破。”

众青衣大汉闻言皆热血沸腾，视死如归，调转马头，便要往来时的路赶。

只听南边道路又传来马蹄声，很快便见数十个身着白衣的大汉骑马本来，在离刘青龙等人三丈远停下。

为首的是两个一胖一瘦的中年男子，长得都很黑。

只听胖中年男子冷笑道：“刘帮主，逃的可真快，要不是事先在此设伏，倒让你从我兄弟二人手里溜了。”

说话的胖中年男子便是魔教十大护法之一的熊能武，他身边瘦中年男子便是熊能文，二人是亲兄弟，早年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后被少林的无量方丈收留，可惜兄弟二人不思感恩，心术不正，偷学少林武功大力金刚掌，并偷偷下山调戏良家妇女，后被少林捉拿惩戒，二人反抗，出手打死少林戒律堂主持无心大师，逃出少林，后为武林正道所厌恶，便加入莲花教，成为魔教护法之一。

此时兄弟二人率魔教教众，追杀青龙帮帮主至此。

刘青龙知道熊家兄弟大力金刚掌的厉害，手握厚背大金刀。

想起不久时此二人率领魔教教众屠杀青龙帮帮众，妻儿老小数百人，浑身气的发抖，提刀直指熊氏兄弟，怒道：“兄弟们，跟魔教的人拼了。”

说着，驱马上前，挥刀向熊氏兄弟砍去。

刘青龙是江湖有名的使刀高手，其闻名江湖的绝技“青龙斩”，能瞬间斩杀数人，鲜有人能此一招。

此时刘青龙想将熊氏兄弟砍落马下，便使出青龙斩，只见他腾身跃起，凌空劈出一刀，向熊氏兄弟看去。

气势惊天，如蛟龙出海，刀势威猛，更似泰山压顶，来势汹汹，犹如波涛汹涌。熊氏兄弟面露惊色，知道这刀势难以接挡，急忙身子跃起，跃离开马，向后腾身而去，飞出两丈远，接着便听连声惨叫，马嘶声响起。

熊氏兄弟落在路边一棵树上，只见跟来的随从，连人带马倒下了十余个，皆被斩成两半，其它人则惊的勒马退开三丈外。

刘青龙一招青龙斩使出，谁没有杀死熊氏兄弟，但是给对方的心里震慑影响可不小。

刘青龙看着满地血水，举刀怒喝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青龙帮帮众见帮主刘青龙一出手便将十余人斩于马下，士气大震，驱马挥刀向魔教教众杀去。

霎时间，上百人缠斗在一起。

刘青龙挥刀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砍杀莲花教教徒，很快又有十余个莲花教教徒倒下。

在树上看着的熊氏兄弟也不担心，面带冷笑，看着刘青龙和青龙帮帮众将一个又一个莲花教弟子杀死，直到最后一个不剩。

看着满地莲花教教徒的尸体，刘青龙心里感觉甚是痛快，抬头看着至始至终待在树上，动也不动的熊氏兄弟，刘青龙只道他二人被自己方才使出的绝技青龙斩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出手，便得意笑道：“怎么？二位现在不逃，莫非是想要与老夫过上几招不成？”

熊氏兄弟面带冷笑，笑意让刘青龙觉得不对劲。

只听熊能文道：“刘帮主的青龙斩果然名不虚传，我兄弟二人敬佩之至，倒是要和刘帮主过上几招。”

刘青龙面露愁云，熊氏兄弟在江湖上已算是有名的高手，两兄弟的大力金刚掌，经过十余年的锤炼，现在自可开砖碎石，若击在人身上，五脏六腑具碎如泥。

是以刘青龙暗道：“虽未与二人交过手，但是亮他二人也难以躲过我的青龙斩。”

如此一想，刘青龙道：“好，今天我便与你二人较量一番。”

他话说完，只听树林里又想起笑声，不是薛长笑是谁，只听他笑声道：“青龙斩对大力金刚掌，真是妙极，但是得先把无关的人清楚掉的好。”

只听“咻咻”声响起，忽的林中有数十支箭飞出，射向青龙帮帮众。只听连声惨叫，青龙帮帮众未对林中射出的箭有所防备，被射中后便惨叫倒下。而密密麻麻的箭似乎长了眼睛一般，绕开刘青龙。

刘青龙看着门下随从一个个倒下，心如刀绞，急忙挥刀，击飞射向青龙帮帮众的箭。

但是箭如雨下般袭来，刘青龙没有分身术，救得了一个，却救不了所有人。

很快，青龙帮数十个帮众，最后只有两个在刘青龙的护佑下，活了下来。

再看满地尸体，刘青龙心里发寒，只见被射中的青龙帮弟子，每具尸体都七窍流血，脸色发黑，死状可怖，不忍直视。

刘青龙颤声道：“箭上有剧毒。”

此时林中已不再射出毒箭。

在一旁树上看着的熊能武冷笑道：“薛长笑，你说的无关紧要的人要清理掉，现在还有两个，你怎么办？”

只听笑声响起，三声过后，便见林中一道黑影射出，停在刘青龙身前。

刘青龙观眼前人，一张笑脸，眼睛似乎都在笑，身材短小微胖。此人其貌不扬，竟便是江湖上有名的薛长笑。

只听薛长笑嘻嘻笑道：“刘帮主，我说过要清除闲杂人等，所以我要杀了你的两个手下。”

刘青龙未想到眼前人想要人性命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还面带微笑。

青龙帮帮众数百口人，眼下只剩下他与两个帮众，若是让对方杀死了，青龙帮仅存自己留在世上，活着又有何意义？

刘青龙横刀于胸，怒道：“要想杀我门下兄弟，你先得过我这一关。”

薛长笑大笑三声道：“好笑，你不是我的菜，我说过要看青龙斩对大力金刚掌的，所以你还是留给熊氏兄弟好了。”

刘青龙未想到对方竟然将自己推来推去，简直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怒喝一声，挥刀向薛长笑砍去。

薛长笑长笑三声，双足一点，跃起三丈高，避开刘青龙砍向自己的一刀，凌空一翻，跃过刘青龙，双掌拍出，击向最后两个青龙帮大汉。

只听两声惨叫同时响起，刘青龙一惊，转身一看，只见护藏在身后的两个青龙帮弟子已被薛长笑出掌击倒在地，没了气息。

刘青龙见状，心如死灰，怒喝着挥刀向薛长笑。

薛长笑脚一点，轻易避开刘青龙砍来的刀势，跃到三丈外的路边一棵树上。

刘青龙怒喝道：“哪里跑！”手中大刀劈向薛长笑所立的那棵树。

只听“咔擦”一声响，薛长笑所立的那棵树被刘青龙劈成两半，但薛长笑人已钻进树林里，消失不见。

只听他传来的笑声道：“我说过不和你玩，你的命还是留给那两头懒熊好了。”

最后一个字说完，已变得微弱，刘青龙知道薛长笑已奔出百丈之外。

这是何等高深的轻功才能做到，刘青龙知道，若薛长笑真与他打，他只怕必死无疑。

忽听身后熊氏兄弟熊能文道：哦“刘帮主，你现在的对手是我兄弟二人，只要你能打赢我兄弟，便可离去。”

刘青龙看着已经落地的熊氏兄弟，他俩走到刘青龙身前，熊能武冷笑道：“就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刻了。”

想起青龙帮数百弟子皆丧命于此二人带领下的魔教教众手中，刘青龙心里气极，挥刀向熊氏兄弟砍去。

刀势迅猛，呼呼作响，似惊雷闪电闪过。

但熊氏兄弟身子退后两步，便轻易躲开了这一劈斩。

熊氏兄弟避开刘青龙的刀后，两人趁刘青龙未能及时回刀防守，闪到两侧，连连出掌攻上，攻击刘青龙肩部。

刘青龙心惊，他知道大力金刚掌的厉害，若是挨上一掌，轻则废一只手，重着必死无疑。总之，不管如何，要是挨上熊氏兄弟一击，必死无疑。

但眼下左右夹击，他却如何是好？毕竟刘青龙久历江湖，打斗经验丰富，只见他身子忽的旋起，手中大金刀顺势削向近身的熊氏兄弟。

如此，熊氏兄弟急忙退开。

熊能武道：“刘帮主不愧是老江湖，令人敬佩。”

刘青龙看着一左一右的熊氏兄弟，冷哼一声道：“少说客套话，快动手吧，你们还等什么？莫非怕了老夫不成？”

方才一交手，熊氏兄弟知道了刘青龙刀法的厉害，若赤手空拳出击，只怕不讨好，但方才的左右夹击，倒启发了熊氏兄弟，只见他俩互相使了个眼神，便一前一后，同时出击。

如此，刘青龙顿时手忙脚乱，前后不得兼顾，面对熊氏兄弟前后夹击，他只有挥刀防守。

如此过了数十招，三人僵持着，但刘青龙毕竟老矣，面对熊氏兄弟连绵不绝的攻击，难免会体力不支，稍有闪失。

只听一声惨叫，在三人打斗过了上百招后，刘青龙被熊能文在背后偷袭得手，摔出三丈远。

熊氏兄弟得意的笑着，看着躺在地上，垂死挣扎的刘青龙。

熊能文道：“刘帮主刀法果然名不虚传，江湖上鲜有人能与我弟兄二人过上百招，而你便是第一个。”

刘青龙口涌鲜血，嘴里冷笑道：“死在你们二人手中，虽心有不甘，却是无奈。但我相信，你们如此作恶多端之徒，以后必定没有好下场。”

熊能武道：“谢你吉言，希望那一天快点来，我也想知道我的下场。但是现在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

刘青龙自然知道，他的背部受了熊能文一掌，这一掌已震碎了他的心脉，已离死不远。

熊能文道：“除了大罗金仙，谁也没法救他，便留他在此等死罢，我们还是赶回去向教主复命要紧。”

熊能武亦觉得有理，两人身子一动，跃上马，往南驰去。

两人去后不久，忽然有笛声从北边传来，笛声婉转悠扬似高山流水，令人闻之心情舒畅。

乐声渐近，一个骑着大黄牛，头上戴着荷叶帽的少年，路边树林的一条小径出现，只见他身着一身粗布麻衣，让人看一眼便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此少年便是吴笛，受父亲之命，远离大漠，千里南下，欲联合中原武林正派，共同抵抗莲花教。

此时他手上执着一支碧绿玉笛，笛孔搭在唇边，婉转悠扬的笛声正从他手上笛子发出，想方才那乐声便是此少年所吹奏。

大黄牛缓缓在路边踏步行走，很快来到方才青龙帮与莲花教打斗之处。吴笛见地上满是死尸，血流成河，便“咦”的一声，叫停大黄牛，止住笛声，塞入怀中，身子一翻，落下牛背。

看着地上的尸体，惨不忍睹，初入江湖的吴笛，远在塞外，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心里一阵心惊胆颤。

缓缓走向前，低身察看是否有活者，但是他发现没有一个活着的。

吴笛哀叹一声，便要离去，忽听身旁有喘息声。

他一阵惊喜，转身一看，发现是从一个灰袍老者身上所发出。

吴笛上去一探鼻息，发现还有气，急问道：“喂，老伯，发生了什么事？”

灰袍老者便是刘青龙，只听他气若游丝道：“是莲花教所为。”

莲花教？吴笛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莲花教为何要杀你们？”

刘青龙道：“我便是青龙帮帮主，莲花教为一统江湖，想消灭掉中原武林各派，我青龙帮势单力薄，独木难支，帮众几百人，皆惨死于魔教之手。”

吴笛听到这里，全身气的发抖，恨声道：“又是这群魔教妖人，我一定要联合各大门派，一起阻止魔教。”

刘青龙忽的大笑起来。

吴笛不解，疑惑的问：“老伯，你笑什么？”

刘青龙道：“自十七年前，魔教被灭后，武林各派间便不再像之前那么团结，各派之间互生间隙，甚至生怨而打起来，便似一盘散沙一般，如何抵挡得了魔教？”

吴笛道：“老伯放心，我有将散沙揉成团的好东西？”

刘青龙奇问道：“什么东西？”

吴笛道：“吴天！”

刘青龙看着吴笛然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不错，怪不得你看起来是那么眼熟，想来离魔教被灭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说完大笑三声，笑罢，头忽的一偏，便一动不动，一丝笑容仍留在他的脸上。

吴笛将刘青龙抱往树林里埋葬，叹息一声道：“刘帮主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他解下身上包袱，打开他父亲交给他的一个木匣子，一阵翻找，取出了一封信，皱眉道：“果然有青龙帮刘帮主的信，看来爹写信联络的门派，亦是魔教下手的对象，我要加快脚步，赶在魔教之前，将信送至各派掌门手中。”但是盒子里信二十多封，吴笛却不知先送给谁。

“不知现在何处，得找个人问问才好。”

他又回到大道上，但这条道路便似被人封锁了一般，未发现一人经过。

吴笛无奈，只好骑牛顺路南下，期待半道上能遇到人。

牛走的慢，过了半个时辰，却是未见一人，吴笛一声长叹，忽听道路前方有马蹄声传来，吴笛欣喜，定睛细瞧，很快只见背后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骑马从背后奔驰而来，那少女身着青色连衣裙，如柳条般的乌发随风飘摆。

脸上柳眉紧皱，一阵风般骑来，似乎有什么急事般。

很快，少女便经过吴笛，吴笛急叫道：“请问姑娘……”

但是话未说完，那少年便一阵风般，向北而去。

吴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催牛继续前行。

又骑行了一会儿，只听前方又有马蹄声传来，吴笛决定这次一定要拦住这个人，打探路。

很快便见一个白衣男子骑马向前奔来，速度之快，竟是不亚于前面那个女子。待骑到近数丈内，只见那男子长得漂亮如花，若不细看，倒以为是个女子。

吴笛急催大黄牛于路中央，截住那白衣男子的去路。

果然那白衣男子见吴笛催牛相阻，急勒紧缰绳，骑下奔驰的马便似石头般，在聚大黄牛丈远之处嘎然止步，一动不动。

马上白衣男子打量了骑在大黄牛上的吴笛，怒道：“臭小子，你想找死！”

吴笛心里歉意，面带笑道：“无意冒犯，阻阁下去路，还请见谅。”

白衣男子似乎有急事，不想与一个乡村的放牛郎过多纠缠，急道：“少废话，快闪开！”

吴笛道：“让开可以，只是我从北边大漠而来，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想请教阁下，这是什么地方？”

白衣男子未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是从千里之外的北方而来，但是他似乎急不可耐，冷哼一声，怒道：“不知道，快给我散开！不然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吴笛心里亦是气极，脸上笑道：“你不说，我便不让你过去。”

白衣男子望了眼四周，面上露出杀意，冷冷道：“既然你想找死，那就别怪我慕容风了。”

慕容风？这白衣男子叫慕容风？

但是吴笛此时已不是想对方名字的时候，他已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并且，一道鞭影已经向他掠来。

鞭子快极，但吴笛更是眼疾手快，看清鞭子袭来，急出手去抓。

慕容风见吴笛试图出手抓住他打出的马鞭，心里先是一惊，然后又觉好笑，心里暗道：“饶你侥幸抓住鞭子，手也非废掉不可。”

他就是这么自信，相信自己鞭子的力量。

但是最后吴笛让他失望了，只见吴笛抓住鞭子后，眉头未曾眨一下。

吴笛道：“好大的手劲，好大的脾气。”

慕容风开始觉得眼前的少年很是有趣，笑道：“好小子，原来深藏不露，倒是我小瞧你了。”

吴笛笑道：“是啊，我也高估你了，原来你不过如此。”

这慕容风便是江湖上有名的慕容世家的公子，出身高贵，眼下被一个平平无奇的放牛郎小瞧，当下恼极，喝道：“小子，你这是找死。”

手用力一扯，想将抓住马鞭的吴笛拉扯下牛背。

但是任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吴笛好似泰山一般稳坐牛背，巍然不动。

慕容风怒极，松开抓住马鞭的手，身子从马上跃起，凌空击出一掌，向吴笛击去。

掌势汹汹，劲力极大，慕容风已似头发怒的雄狮，欲要将吴笛毙于掌下。

吴笛能感受到慕容风的功力不俗，但是亦不惊慌，安坐于牛背上，待慕容风迫至近前，忽的左手出掌相迎，只听“啪”的一声响，两人双掌对上，慕容风惊呼一声，身子如断线的风筝，摔出三丈外，直痛苦叫个不停。

吴笛驱牛上前，来到倒地不起的慕容风身边，笑道：“怎么样，希望方才那掌没有把你打出内伤。”

慕容风眼睛瞪了吴笛一眼，冷哼一声道：“我没事。”翻身跃起，他可不想被一个放牛郎看笑话，但是方才与吴笛对掌时，手的确被震得酸疼，眼下强硬起身，手便作疼，慕容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虽然闷哼声细如蚊蝇，但是吴笛看慕容风脸上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笑道：“你虽然嘴硬，但是你的表情骗不了我，你的手只怕现在也动不了吧。”

慕容风咬了咬牙，的确，此时他的右手正麻木，不能动弹。他未想到一个放牛郎能接他奋力一掌，仍泰然自若，自己反倒被伤着，心里好奇，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吴笛，是从千里迢迢的漠北来此。”

吴笛？慕容风心里暗念，慕容世家立足江湖数百年，与江湖上的武林世家素来有来往，他对各世家的公子亦有来往，却未听说过漠北有吴姓武林世家，若不是世家出身，那吴笛不过十七岁年纪便身怀高深武功，只怕是师出高人之手。

“那你师父是谁？”

吴笛感觉慕容风很是好笑，方才还一付高高自大的样子，又出毒手相向，现在却好像对自己很是好奇。

他眼睛一转，笑道：“我师父是谁，与你何干。”

慕容风一听，气焉，如今江湖各派互相吞并残杀，为壮大自己力量，各派不断拉拢着江湖高手，慕容世家当然也不例外，他见吴笛武功高强，本有意引他加入慕容世家做食客，但未想吴笛不吃这一套。

想到他此行的目的是来相助青龙帮抵御莲花教，但是到青龙帮总坛时，已是来晚咦，根据青龙帮留下的活口得知，刘青龙往北逃遁，便骑马前来，未想被吴笛以大黄牛相阻。眼下打也打不过吴笛，手亦受了伤，就算追上刘青龙，只怕也难以帮助抵御莲花教的高手，慕容风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左手抓住马鞍，跨上马背，调转马头，便要往回走。

吴笛急跑到马前拦住，慕容风皱眉道：“你还想怎么样？”

吴笛道：“我拦你本想问你这是何地，你没回答我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慕容风冷笑道：“你还是去问阎王爷去吧。”

他手一拍马背，马便腾的奔跑起来，向拦在前面的吴笛撞去。

吴笛身子急跃到一边，待他站稳脚跟，慕容风骑马已奔出数丈外。

吴笛笑了笑道：“想跑，没门。”

脚步一动，身子便似离弦利箭向前飞去。慕容风骑的是骏马，但是吴笛却比骏马更快，只见他很快便追上骑着马的慕容风，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的话使马上的慕容风吓了一跳，扭头回看，只见吴笛正与马并排奔跑，脸上带笑，似乎轻松还很愉快。

慕容风急催马加速向前跑，但是吴笛始终与马保持着相同的速度。

这下慕容风心里发慌，急道：“你想怎么样？”

吴笛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哩。”

慕容风咬了咬牙，道：“这里便是洛阳地界。”

洛阳？吴笛停下脚步，任慕容风似见鬼般骑马远去。

“爹的信匣子里便有给洛阳龙门派掌门龙须子和金刀门门主李霸刀的信。”

想到此，吴笛又拍了一下脑袋，懊悔道：“方才竟忘了将那叫慕容风小子留下，现在可好，去哪再找一个人问问龙门派和金刀门如何走？”

叹气一声，又骑上牛背往前赶，忽听身后有马蹄声传来。

吴笛欣喜，这下他可要把握住机会。

扭头回看，便见一个青衣女子骑马从身后赶来。

吴笛眼睛一亮，因为他发现那个青衣女子便是先前一阵风般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个少女，不知为何才过一会儿，又急匆匆往回赶。

心里奇怪，但是吴笛暗下决定：“这次可不能放过她。”

如此一想，又驱牛停靠在路中间。

少女骑马快极，但见前方有放牛郎骑牛于路中间，挥鞭娇喝道：“前面的人快闪开。”

吴笛挖了挖鼻孔，心里暗笑道：“你是我爹娘哩，说让开就让开？且看我逗你玩玩。”

他骑牛于路中间，并未让牛动半步。

少女骑马快极，眨眼间奔至近前，只听“吁”的声响，马上少女勒住马，马便似被法术定住般，立在原地，未前进半步。

吴笛见少女停下马，便要向他打听龙门派与金刀门的具体位置，岂知他眼睛一落在那少女身上，便看得发痴。

只见那少女漂亮大方，美论美幻，沉鱼落燕，闭月羞花，端庄优雅，优雅大方，面若桃花，如琬似花，宛如天仙，仙女下凡，秀而不媚，完美无暇，明艳动人，天生尤物，人面桃花，柳眉杏眼，水灵秀气，美丽动人，樱桃小口，美若天仙，月里嫦娥，华如桃李，桃羞杏让，如花似月，芙蓉如面，娇艳惊人冠压群芳风华绝代秀色可餐秀外慧中粉妆玉琢桃腮杏脸。使人一看便觉是大家闺秀，绝代佳人，一代容华，绝色美人。

吴笛读书不少，这些是他对眼前这个少女所能想得到的赞美的词，虽然他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但是少女可不让他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