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山
就在宋家这边忙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陈无夜和吴诗诗两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们一个在巩固刚刚化形后的修为,另一个依旧没日没夜的训练着。
吴诗诗为了不让陈无夜来打扰自己,凭借着自己几百年的记忆,活生生的默写出了几十套各门派的驱魔秘籍以及众多的格斗技巧。
而陈无夜白天就练习这些,晚上就打坐清修,一番苦练下来,他已经能够基本掌握对自身修为的运用。在这个过程中,他还熟悉的背下了现存的诸多关于驱魔抓鬼的案例,以及当世那些著名流派的信息。
对于陈无夜来说,吴诗诗就像是一本活着的百科全书,几百年的时间,吴诗诗常年活动于人类群居的边缘地带,对于人间驱魔事业的发展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据吴诗诗说,中国驱魔流派源远流长,从几千年前就已经有了雏形。而发展至今,虽然已经被时代的洪流所掩埋于角落,但是也不乏那些传承了千百年的有着真才实学的驱魔家族或者门派。
以道家为例,道家又分为正一,全真,天师,上清等数个流派,其中龙虎山的天师派和茅山的上清派最为著名。也是目前的驱魔流派中的佼佼者。
四川唐门,属于是当下驱魔流派中的一个三流势力,虽然只算得上三流,但也是独霸一方,在川渝地区相当有势力,门徒数千人,内门高手更是多达百余人。
唐门善于制药,特别是毒药,唐门的毒药与云南蛊师的蛊毒并称为西南双绝。甚至是连寻常的妖魔鬼怪,遇到唐门的毒药,也是束手无策。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这一天,已经到了陈无夜和吴诗诗约定出发的日子。吴诗诗在闲暇之余,还用陈无夜的衣服给自己改良了一套合身的衣物,这样也方便在世间行走。
陈无夜对于这个生养自己的村子还是有些不舍,临走前他将屋子里里外外都仔细的打扫了一番,小心翼翼的锁上门,背上那个村里人送给他装药材的牛仔双肩包,与吴诗诗一同踏上了走出大山的路。
二人徒步走了大半天,傍晚时分才来到了县城边上的一家破旧旅馆,可是旅馆一间房就要四十块,陈无夜身上一共就只有不到五百块钱,这些还是之前在村里给人治病那些人强塞给他的,去四川两个人的车费就要三百多,这样算下来,二人还没有到唐家,就得饿死在半路上。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开了一间房。上楼的时候,前台阿姨还对陈无夜投去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当陈无夜与她对视的那一刻,她还刻意的说了一句:“我们这里房间隔音很好,你们尽管放心。”
陈无夜初出茅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吴诗诗毕竟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野仙,那还能不明白前台阿姨的话,连忙拖着陈无夜的衣袖就跑了上去,脸上还泛起一阵绯红。
房间中,陈无夜熟练的打起了地铺,在村里的时候,他的房间也只有一个床铺,自从吴诗诗来了之后也就被霸占了,陈无夜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学会了打地铺。
“小子。”吴诗诗坐在床沿上,用脚踢了一下已经裹上被子的陈无夜:“你是不是没钱了?”
陈无夜被问到了痛处,之前在村里,家里人本身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衣食住行基本都花不到什么钱,对于钱的概念也没有那么深刻。
给那些村民治病,多数也都没有收过钱,只是有些人是在是不好意思,为了表达感谢会留下些鸡鸭鱼肉或是几块零钱。
日积月累,倒也积攒了六七百块。可是走出大山之后,光是今天住店加吃饭,就花掉了将近一百块钱,想想兜里剩下的那些钱,陈无夜不免有些发愁。
看到陈无夜的面目表情,吴诗诗大概也猜出了结果。她抿了抿嘴:“你身上现在一共还有多少钱?”
“四百八,怎么了?”陈无夜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吴诗诗眼睛滴溜一转:“你全部给我,我去想个办法解决一下。”
看到陈无夜投来疑惑的目光,吴诗诗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不过......”
“就别不过了,叫你给我你就给我嘛。”
就这样,陈无夜把身上仅有的四百八十块钱一股脑的都给了吴诗诗,看到陈无夜毫不犹豫掏出了自己全部的积蓄,吴诗诗的眼里泛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了,第一次是自己的鲜血,第二次是自己的全部积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在相处不过几个月的世间内,连续两次对自己毫无防备,这是她生活了几百年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吴诗诗拿着陈无夜的全部积蓄,穿好衣服,说了句:“不要乱跑,等我回来。”然后就马不停蹄的下了楼梯。陈无夜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可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会无的放矢。
下了楼,吴诗诗径直来到了前台,前台阿姨看到吴诗诗,先是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了小姑娘?是房间哪里不满意么?”
“不是不是。”吴诗诗连忙摆手,随即走近:“姐姐,我是想来问你一下,这附近有没有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前台阿姨被这一声姐姐叫的心花怒放,转而想了想捂着嘴:“小姑娘,姐姐奉劝你一句,你还小,不要走错路,你男朋友还在这边呢,就算再缺钱,你可不能糟践自己呀,你要是真的去那种地方了,你以后怎么对得起你男朋友呀......”
“我......”吴诗诗顿时无语:“姐姐,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赌场,地下赌场!”
“赌场呀!吓我一跳!”前台阿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我还以为......算了,你说赌场呀,你出门左转,马路口有个天桥,天桥下面有个小房子,你到那边去看看。”
“好嘞,谢谢姐姐。”吴诗诗俏皮的做了一个微笑,这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前台阿姨对这个小姑娘好感倍增,在吴诗诗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
顺着那前台阿姨说的路线,吴诗诗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那个隐藏在天桥底下的板房,这是工地上那种铁板移动工棚,组装和拆卸都很简单,确实方便快捷。
门被严严实实的关着,门口还有两个人叼着烟来回徘徊着,一看就是放哨的。远远的看到吴诗诗走过来,那放哨的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丢下烟头用脚踩熄。
“唉!干什么的?”两人用着地道的重庆方言指着吴诗诗为。
吴诗诗也不慌,不紧不慢的回答着:“半夜三更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为了耍两把,还能干什么?”
“耍钱的?”两个男子听到吴诗诗的话,明显放松了警惕,开赌场的需要的就是客人捧场,不过二人也还是象征性的询问了一番,并且还仔细观察了一下吴诗诗的身后有没有跟过来的尾巴。
再三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二人才带着她进入了那个小板房。打开板房,并没有想象中的赌场的环境,而是一个简易的宿舍,就在吴诗诗疑惑的时候。
二人来到了最里面的那个床位,在床脚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原本普普通通的上下床,突然从两边散开,地面也沉下去了一块,露出了一条斜着向下的阶梯。
“要耍钱,就下去吧。”其中一个放哨的人指了指地下的阶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耍钱归耍钱,不要上头,我们老板可不希望闹出人命。”
吴诗诗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下去,大约走了几十步台阶,出现了一个平缓的走廊,长长的走廊显得极为安静,越往里走,隐约就能听到一些声音。
走廊的镜头是一个帘子,掀开帘子,赌场的真容一览无余。这个地下赌场大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骰子,扑克,麻将,百家乐,应有尽有。
这里人流窜动,冷不丁的多了吴诗诗这么一个人,有没有谁大惊小怪,只当她是今晚来耍钱的一个寻常人。在赌场的四个角落,还分别站着八个,这几个人也不耍钱,只是目光扫视着现场的这些赌客。
一看就是看场子的打手。吴诗诗环顾四周,找了一个相对人少一些的赌桌,这里玩的是骰子,比大小,很简单。
吴诗诗凭借自己的特性,闭上眼稍微一听,就能清楚的辨别筛盅下面的点数,几个回合下来,原本的四百多块钱就变成了整整五千。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哈!”庄家摇好筛盅,正准备开的时候,吴诗诗大声喊了一声停。
随即,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将原本压在大上面的一千块,改为了押豹子,而且还追加了四千块,一共五千块。
“开!三个六豹子,一赔十!”
“哇!厉害!”
众人瞬间被这里的情况吸引,五千瞬间变成了五万块。这让多少人羡慕嫉妒,而这其中,庄家无疑是最恼怒的,角落中的两个打手见到这种情况,暗自商量了一下,一个赶紧去禀报了上面,另一个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吴诗诗。
吴诗诗见到自己已经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也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就这么安稳的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