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步入私学

白默然听从父亲的话，准备边工作边考教师编制，决定到埇乔镇的一所私立学校——诚信学校任教。

白默然骑着父亲刚刚购置的二手摩托车，潇洒地骑行在长长的石子路上，仿佛落榜的阴霾一扫而光。尽管摩托车的尾部因为化油器的问题而冒出一股股的青烟，伴随着“嗒嗒嗒”的轰鸣声，但这丝毫不影响白默然找工作的决绝。

诚信学校是一所乡村私立寄宿制学校，位于埇乔镇所辖的一个小村庄——戚小庄。学校西边是村庄各色人家，其他三面尽是一望无际的田地。这些田地并不平整，或高或洼，典型的丘陵地带。学校三至九年级共约二百学生，不足十名老师。学生大多是附近村庄的留守儿童。这些孩子的父母常年在外务工挣钱，只能把他们寄托在这样管吃管住管学的寄宿制学校里。

白默然骑到一个十字路口，询问了学校的具体位置。到了学校，他将车扎在路边，只见大门口站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瘦削的中年人，皮肤略黑，比附近的庄稼人肤色稍浅一些。

中年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个头不高，一米七左右，脸型方正，鼻梁上还有几粒或深或浅的雀斑。

白默然向中年人说明来意，方知眼前人正是学校的校长戚明朗。戚明朗微笑着对眼前的年轻人说:“你应聘初中物理老师，那么稍等一下，歇一会儿，待会试讲一节课。”

白默然应了一声，心里有些紧张，手心里汗涔涔的，起身上了趟厕所，自忖:我是科班出身，只管讲课就是喽，没什么好害怕的。想到这，白默然壮了壮胆子，回到教室里的一个座位上。

不一会儿，戚明朗手里拿着一支笔，胳肢窝里夹着一本笔记本，带着两名女教师来到了教室里。戚校长对着白默然，微笑着开口说:“我已给你准备好了《物理》教科书，试讲‘压强’这一节，准备时间为十分钟。”

白默然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思考着这堂课的导入以及流程，可没有教具怎么办？正思索间，白默然忽然瞥见讲台上有粉笔和一根钉子。钉子一头尖，一头有钉帽，两者的受力面积不同，把手指肚按在两端的感受不一，这不正是讲“压强”这一课最好的教具吗？

想到这里，白默然自信满满地走上了讲台。上了一半，戚明朗打断了白默然的课:“可以了，可以了——喂……”，边说话边手持电话走出门去。另两位听课老师相视一笑。台上的白默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试讲结果如何，心里忐忐忑忑。

几分钟后，戚明朗笑吟吟地走进来，“课上得不错，我们学校八月二十号招生，你到那一天来这里上班吧！这位是教务主任周主任，另一位是关老师”，边说着，边将手指向二人，“你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请教周主任。”

周主任是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女人。她告诉白默然，学校包吃包住，两个星期休息一天，从八月二十号开始正常上班，月工资九百元，不含五险一金。

白默然认真地听着，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