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欺人太甚
只见沈若雪一身白衣,再加上苍白的小脸,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哟,今天什么日子啊,看来挺热闹的。”
原本寻死觅活的沈若雪看见她的到来,更是红了眼,哪里还有以前温婉大方的模样。
沈母刘香兰瞪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沈凉话。”
原来今日一早沈熙栋便带着沈若雪上门认罪,不曾想却发生了赵子期与十王爷的祸事。
赵家认定沈若雪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与司马煜通奸,就不会发生后面这许多事情。
“说到底都是因为你!”
刘香兰看着完好无损的沈柚萱,不像是在看自己女儿,倒像是在看仇人。
沈柚萱很是无辜道:“这关我什么事,明明是妹妹不检点……”
听到这话,沈若雪哪里还能忍得住,一个疾步冲上来,却被旁边的丫鬟婆子拦下。
“天道好轮回,有些人啊是自食恶果。”
偌大的院子此刻闹做一团。
沈若雪的哭喊声,丫鬟婆子的劝阻,好大一场戏,看的沈柚萱是目不转睛。
眼前的场景愈发不像话,沈熙栋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够了!”
丫鬟婆子们低头不语,就连沈若雪都消停下来,她红着眼眶,好不惹人怜爱,“父亲你要为女儿做主啊,姐姐她实在是欺人太甚。”沈熙栋的视线落在沈柚萱身上,带着几分不怒而威的意思。
“纵使你妹妹一时糊涂犯了错,作为长姐的你也不应该这么心胸狭隘,否则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端。”
沈柚萱清冷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阴翳,事到如今,沈熙栋都还想要包庇沈若雪,想要试图掩盖恶行。
若不是她机警有所准备,只怕下场更为凄惨,可是到了他们口中却是轻而易举的揭过。
樱唇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沈柚萱面无表情道:“按照父亲的意思我就应该大方成全妹妹的阴谋诡计,才是身为长姐的沈范么。”
开口便是老阴阳人了,沈熙栋被想的说不出话。
“也对,一个常年在宫中生活的女儿,怎么能够比得上多年承欢膝下的幼女,偏心也是人之常情。”
猛然被戳破,沈熙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
“放肆,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若雪可是你的亲妹妹,你的心肠未免也太多歹毒。”
“我心肠歹毒?”
沈柚萱看着沈熙栋埋怨、责备的目光,还有旁边刘香兰不喜的表情,倒像是在看讨债的。
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入宫生涯都好像成了笑话,就连父亲与她也不是一条心。
“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那我走便是了。”她慢条斯理的开口,“自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不再是沈家的女儿。”
“大小姐——”
旁人想要开口,却被沈熙栋给拦了下来,怒不可遏道:“真是反了天,让这个不孝女走!”
沈柚萱没有任何留恋,转身离去,淡蓝色的裙摆划出一抹干净利落的弧度。
另外一边的杨子毅收到消息,立马给沈柚萱倒腾出一个院子来。
“这里是我的别院,旁边安静,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打扰,过了几条街便是闹市,也还算方便。”
看着占地面积广阔又清幽的院子,沈柚萱很是满意,“你有心了,那我先暂住一段时间。”
杨子毅立马狗腿道:“想住多久住多久,就把这里当第二个家。”
“家?”沈柚萱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清泠的眸子有片刻的暗淡,“可惜,我已经没有家了。”
心里泛起一阵酸意,原来女孩子长大后是真的没有家。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都是如此。
“你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杨子毅讪讪一笑,自知失言,却从来没见过沈柚萱如此模样,正在斟酌如何安慰。
只听见沈柚萱突然开口道:“有酒吗?”
“有有有!”杨子毅搬来一坛酒,“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一般人我可不会拿出来。”
才拍开泥封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沈柚萱可算明白这话的意思。
不管前世今生她向来克制,如今却想放纵一回,直接到了满大海碗一饮而尽。
“好酒量!”杨子毅目瞪口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也不甘示弱的喝了一碗,双颊立马浮现出红晕。
只听见“眠啷!”一声,是碗落在地上的声音。
沈柚萱循声望过去,杨子毅倒在地上,已经是满脸通红,碗底还有浅浅的酒没有喝完,不少液体都溅在了外面。
他嘴里还不停嘟嚷着,“好酒!来,我们在干一杯!”
“这才几杯酒啊就醉了,你也太废物了。”
沈柚萱撇了撇嘴,愣是踢了几脚都没有把人揣起来,杨子毅反而咂巴着嘴,睡的越来越香。
“你再踢他也醒不过来。”
突如其来的男音将沈柚萱吓了跳。
只见一道身影从房顶翩然落下,露出一双如同浓墨般的眸子,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夜色,不是司马朔又是谁。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朔意有所指,“正所谓收之东隅失之桑榆,何必为不相干的事情,还有不值得的人伤神。”
沈柚萱心中微动,仿佛有暖流划过,即使嘴上说着不在意,心底终归有些失望,否则她也不会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异样情绪转瞬即逝,她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已然带了几分醉意,“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样的沈柚萱,司马朔从没有见过,看着她泛起粉晕的双颊,下意识伸出手。
“我这不是来报恩了么!”
司马朔竟然摸了她的脑袋。
沈柚萱瞪圆了双眼,不知是酒精麻痹了,还是司马朔动作太快,一时间她竟然没有躲避过去。
“报什么恩……”
“有条发财之路,我想与你合作,毕竟我身为王爷,许多事情不好露面。”
沈柚萱眼里划过一抹狐疑,“究竟是何种生意,以至于王爷不方便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