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消失的洛丽塔
“消失了？！”
瓦莱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齐玛向莱恩描述问题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了无数关于洛丽塔的细节，同时“背叛”与“双面间谍”这类词语也不停闪过。
不会的，洛丽塔绝不可能背叛我们，她可是携带着秩序印记的人，肯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但如果不是背叛……她为什么会消失呢？而且是在大书库……
难不成是安先生？
……不对，安先生哪怕再强……如若在大书库动手那他肯定会马上暴露才对……
思考了一阵毫无头绪，瓦莱丁连忙转身看向莱恩，希望这位高阶信使能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听完齐玛简单的叙述后，莱恩并没有对他们几人最近所干的事感到惊讶。
他缓缓抬起手伸了个懒腰抱怨道：“不行了，年纪大了，现在才坐一会居然也会腰疼了……”
随后他站起身子示意自己差不多要回去休息了。
眼看着大书库的首席信使居然是这种态度，瓦莱丁忍不住问道：“莱恩院长，您就不打算和我们说点什么吗？哪怕是下一步的行动方向也行啊？”
莱恩转过身笑道：“孩子，我们之所以叫“观察者”，是因为面对许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既然洛丽塔已经在命运的道路上做出了抉择，那就由她去吧……”
“那血腥圣杯怎么办？！难不成大书库不打算对旧神造物出手吗？”
瓦莱丁追问道。
莱恩冷笑着摇摇头：“那件物品现在不属于大书库，未来也不会……”
听到这种谜语般的回答，瓦莱丁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命运命运命运！什么都是命运，如果人们的命运早已注定，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闭嘴瓦莱丁！”
见瓦莱丁对院长如此无礼，齐玛连声喝止。
然而莱恩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他保持笑容走到瓦莱丁跟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我说这些话你可能现在还无法理解，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的，对了，时间不早了，别让莎莉雅在屋外等太久。”
说完莱恩将手放到嘴边轻咳了两声便走出了教室，齐玛恭敬地弯下身子送别老院长，只有瓦莱丁站在原地久久无法释怀。
待到莱恩彻底没了踪影，齐玛这才抬起头问道：“瓦莱丁先生，对于洛丽塔小姐这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瓦莱丁叹气回道：“还能有什么想法？立刻出发去找她吧！”
“那……我们先把莎莉雅送回家？”
“行，但是不得用苍白行走，我不想让莎莉雅过早接触超凡能力……”
说完，瓦莱丁拉了拉自己的外套转身喊道：“莎莉雅！走吧！”
回程的马车上，莎莉雅喋喋不休地问着关于刚才几人的谈话内容，瓦莱丁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妹妹不要太在意关于自己命运的事。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在意，瓦莱丁心里却已经有了打算。
他准备在处理完洛丽塔的事后便同意妹妹去大书库，毕竟那可是来自院长莱恩的警告，哪怕自己千万个不愿意，总不能拿妹妹的生命当赌注吧……
待莎莉雅安全到家后，二人在罗恩广场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齐玛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纸烟，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洛丽塔消失的原因。
瓦莱丁则凭借着长时间调查案件的经验以各种思路做着各种推测。
看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满月，齐玛无奈地叹息道：“我在亚楠城各处都安置了苍白区域，只要洛丽塔不经意间踩到任何一块我便立即能找到她，但他这次消失得未免也太彻底了……”
瓦莱丁不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事到如今一切只能从源头查起，简单地做了调查规划后，他起身问道：“齐玛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往洛丽塔的住处走一转？”
“可倒是可以，但想在那里找到她大概率是没可能了……”
瓦莱丁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从霍尔顿山区回来后我便很少在见到她，期间她在家里干了些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
“好吧，反正你是大警长，没准能从她家里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齐玛将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随后发动能力带着瓦莱丁去往了先前留在洛丽塔家里的苍白区域。
进到洛丽塔居所，瓦莱丁快速在客厅内查看起来。
家具上没有任何灰尘。
花盆里的泥土中还有少许水分。
晾晒在阳台上的衣服还未完全干燥。
甚至沙发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
种种迹象表明洛丽塔就在今早依旧在做着熟悉的清洁日常。
这就奇怪了……
如果洛丽塔预谋叛逃，她应该没有心思搞这些才对，会不会是她拿到杯子后被其中的低语蛊惑了？
思索间，瓦莱丁将真视之眼的能力放到最大，试图在房间中那些黑暗的角落里寻找新的线索。
就在此时，他发现一个小细节。
墙边柜子上的抽屉有一个似乎被人动过，因为它扶手上的绳结被卡住了，按正常情况来说洛丽塔是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的。
瓦莱丁快速走过去拉开抽屉，却发现里面放着的的居然是对方随身不离的玫瑰木烟斗。
“这……？”
瓦莱丁将烟斗取出攥在手中，恰巧齐玛也看到此物，他连忙冲过来感叹道：“洛丽塔的烟斗！？她居然把这个放家里了？！”
“是的……对她来说如此重要的东西也不要了……这事恐怕有蹊跷。”
突然间，瓦莱丁凭借真视之眼在烟斗内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他将食指伸进去使劲摁了一下，伸出来一看，除了烟灰残留物外，杂质中还混合着一些蓝色的颗粒。
“这是什么？”
齐玛问道。
瓦莱丁将那东西放在指尖搓了搓：“应该是干掉的油画颜料……”
还没等他开始思考，墙上洛丽塔的画像便进入了到了他的视野中，彩色的郁金香田里，暗部的冷色调就和瓦莱丁手中的颜料配比一模一样，而那些规整的线条笔触就和绯红房间里罗姆给自己看的传信纸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猛然间，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之前所有的线索在他的脑海里快速串联。
“这副画的作者是我男朋友……”
“他已经死了十八年了……”
“安先生依旧隐藏在大书库中……”
“但就在今天下午，传信纸上却凭空出现了这个图案，这会不会是他对我们发出的挑衅……”
“只要用血腥圣杯喝下死者的血液，就能变成对方的样子……”
想着这些过往的话语，瓦莱丁感到双腿有些站不住了。
“糟了……”
他盯着墙上的画，如同一具失了魂的躯壳。
齐玛见状连忙扶住他问道：“怎么了瓦莱丁！？那幅画里藏着什么吗？”
“快……齐玛先生…我明白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到那里……”
“你倒是说清楚点啊！？……我们要赶去哪？”
“去黑水酒馆！快！”
与此同时，一驾疾驰在亚楠西郊50多里外的马车上，一个高大的的身影端坐在车厢内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血腥圣杯。
前面的车夫满脸不悦，他十分不解为何自己的主人要选择这么麻烦的行径路线。
看着逐渐升起的月亮，车夫再度回头向后方确认：“乔尔，你确定要走法罗尔城这条路？”
“没错，我们本可以直达浮世长廊，但我突然想起还有一笔账需要和法罗尔城的老友们清算……”
说着，男子露出了谜一般的笑容，马车穿出树林间的小路，明亮的月光瞬间穿透车窗洒在他俊俏的脸上，远远看去，那样子和瓦莱丁颇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