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痴如醉
钱，是万能的吗？钱能交换一切吗？
曹金玉心里是没有答案的，所以他没有回答周德的话。
沉默的人，还有季霄佑，他脑子里也在思考钱的问题，那些鸡尾酒妹妹肯定不是热爱陪酒赔笑，而是因为钱。
而他自己呢？在工地干活，不也是为了钱吗？如果他有钱，扔给舅舅舅妈，就没人再控制他的人身自由，他可以随便去哪里，随便吃，随便喝！他也把钱交到李彩手里，让她不用替别人打官司了，两个人一起去旅游，一起吃天下美食！
可是，他没钱，一瓶黑桃A都买不起，谁会对你笑？
“呼……呼……”
想入神的季霄佑，被一阵风声打断思绪。
这时，酒吧的灯光有规律地暗了下来，比较明亮的灯光熄灭，换作了光束绿，红，黄，紫在缓缓扫描整个酒吧的空间。
“喔……”
人们不约而同的合了一声。
马晓阳很激动的样子，紧紧抓住季霄佑的手臂。
“来了！小妖夭！小妖夭出场了，这是她独有的出场音乐！”
音乐？风声？
季霄佑仔细听，分辨出了那“风声”是一种特殊乐器发出来的。
那风声由小变大，像是由远及近，同时风声里夹着风铃声，随着风声渐渐清晰明亮。
忽然，就在季霄佑以为风声要咆哮的霎那间，风声停止，只留风铃“铃”的一声，如同在空山回音，悠悠荡荡。
但是，这不是停止，而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猝不及防地，底鼓和重低音爆炸般响了起来，咚咚咚咚……富有节奏而踱人心扉。
一阵令人癫狂的电子声，旋律起伏，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季霄佑才发现，全场的人都在跟随音乐舞动，跟随那咚咚咚声，扭动着脑袋，腰，而双脚像是节拍器，每一脚都正好踩在节拍的点上。
“现场所有的朋友们！我们即将要迎来今晚第一场嗨皮时间，请放下你们的酒杯，卸下你们的疲惫，一起来到舞池中央，忘掉时间，忘掉世界，在这里找到你们自己的空间自己的世界，接下来，就让我们的DJ小妖夭，打造一场听觉盛宴，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来释放自己的能量，一起，摇摆！”
看不到是谁在说话，应该是一个男DJ，在他说到最后“摇摆”二字后，酒吧的聚光灯全部集中到了舞台上。
此时，聚光灯下，一个女孩戴着连麦耳机，站在打碟机和混音台前。
这个女孩，就是小妖夭。
她扎着过肩马尾，穿高腰紧身短袖，她眯眼歪头，像是跟大家打招呼，但戴了口罩，看不到她的笑容。
所以，季霄佑看不到她的脸，到底是美是丑？
“对，这就是她的神秘，谁也没看过她的长相。”马晓阳笑得合不拢嘴。
季霄佑纳闷了，为什么不露脸的小妖夭会如此受欢迎？
如果说身材吗？
从DJ台来看，小妖夭属于娇小型身材，瘦的地方很瘦，比如腰，看着用手就能掐住，丰韵的地方很丰韵，身材的确足够吸引人。
可只看身材不看脸，季霄佑总觉得说不过去。
而接下来小妖夭一开口，季霄佑明白了。
她低头调了几个按钮，带劲音乐斗转星移地转换到了舒缓状态，她摸了一下麦，唱出了歌。
那嗓音，使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山涧流水的清澈，春天花开时候的温柔，星河，明月，蔚蓝……
季霄佑脑袋空空了，加上梦幻的灯光，他仿佛自己此刻不是在酒吧，而是置身在了繁星之下，抬手可以摘星辰，低头可以看到夜花娇艳绽放。
小妖夭控制调音台，音乐又轮回似的到了激情澎湃的状态，她的歌声加了电音效果，DJ动感音乐锦上添花。
而季霄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是天地变幻，星辰不再固定不动，而是一颗一颗震动了起来，季霄佑伸手抓住，那星星就带着他动，空气里烂漫花瓣飞舞，他便跟着花瓣飘动。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马晓阳笑得肚子都疼了，他拉拉曹金玉和周德，让他们快看季霄佑，这小子刚才还一脸质疑自己不会跳舞，现在跳得比谁都忘我。
曹金玉摇摇头，示意别打扰他，马晓阳点头，和周德继续跟着音乐摇摆舞动。
直到音乐停止，灯光大开。
季霄佑恍然大悟，刚刚只在梦里，看看自己双手，姿态，再看看马晓阳在旁边指着他笑，他不禁脸都红了。
同时，他暗暗佩服小妖夭的歌声和打碟的音乐，那真是让人如痴如醉，怪不得大家都来这里。
即使看不到小妖夭的容貌，但小妖夭通过音乐带给大家的，是一种享受，是一种感情释放。
因为，季霄佑感觉自己忘我蹦迪之后，全身心舒坦多了。
舞台上，小妖夭往后退，退出打碟机，向大家鞠躬感谢，可转身之间，酒吧总经理朴经理飞奔上了舞台，在小妖夭耳旁耳语，目光瞅向那个点了一百多万酒的胡总的卡座。
小妖夭睁大了眼睛，朴经理一个劲哈腰赔笑，嘴巴不停，但别人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最后，小妖夭点点头，跟着朴经理去往了胡总那里。
“我说吧，有钱能使鬼推磨，曹哥，我看你就别死追小妖夭了，等会儿，咱们去泡别的漂亮妞，起码，别的妞露着脸，没准那小妖夭是丑八怪，也不一定哦。”马晓阳见曹金玉又气呼呼的盯着那个卡座。
曹金玉愤恨地说：“不行，哥已经被小妖夭的歌声和打碟技术折服了，哥觉得，小妖夭不是那种人，哥以后也不泡妞了，就她了，我要时刻盯着，不能让有钱的老头子把小妖夭给欺负了！”
说着，曹金玉就要往那卡座走去，周德急忙拉住了他。
“我的哥，你干啥去啊你，”周德战战兢兢的，“你凭啥去呢，万一到那里人家问你谁呀，你怎么说？小妖夭来一句，我不认识他，我保证，那几个站着像保镖的人，会把你今天吃的东西全打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