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那个有能耐的脾气好?
得知戚风樟来过驿站,戚月瞬间就脑补出了整个事件经过。
不外乎就是说她不是真心想要嫁给赵奚言了,等到了流放地就会和离之类。
再一结合赵奚言那格外多的笑,戚月忍不住憋着唇角笑了。
这赵奚言为了试探她,居然不惜卖笑?
看他平时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可真是委屈他了。
戚月也没有说破这事,依然像以往一样,该干啥就干啥。
目的就只有一个——前往流放地龙南岭!
再次上路后,赵家的队伍速度明显加快了。
有了轮椅,赵奚言自己就可以走,其他人就只要各自拿着随身包袱就好。
如此行了几日,流放队伍中有不少人先后水土不服了。
有的拉肚子,有的吐,还有的人身上长出了奇怪的疱疹。
赵家人还好,每日里有灵泉水滋养着,即使第一次来到这湿热之地,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张照和丛中兰带着两个孩子一直跟着赵家人一队,也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症状。
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全都在背后悄悄议论。
“一定是戚大小姐给他们吃了预防的药,要不我们也去求一点药来吧,这样下去,我怕是走不到地方了。”
“我不敢。万一她像上次对她亲二叔那样,给你一颗黑药丸子,你敢吃吗?”
“不至于吧,我看戚大小姐人挺好的,连杀人犯一家她都护着。”
“.……”
众人的眼神移到丛中兰身上,似乎有了点勇气,却又都不敢上前。
戚风樟也不太舒服,他已经拉了两天了,再不吃药怕是要脱力了。
在众人的撺掇下,他将本就难看的脸色弄的更难看了两分,才腆着笑来到了戚月面前。
“月儿,好侄女,你给二叔看看吧,二叔快不行了!”
戚月挑了挑眉,一脸的懒散。
“不行了?我怎么听说你四处搅弄风云,精神的很呐!”
戚风樟心虚地看了一样不远处的赵奚言,扯出一个笑来。
“侄女儿,你都知道了?”
见戚月始终和颜悦色不说话,他还以为是默许,便殷勤地靠近了两步。
“月儿啊,我那可都是为了你好。”
“你想想看,赵家这个烂摊子,如果他们不肯和离,赖上你怎么办?何况你又对他们这么好,姓赵的难免会有别的心思。”
“你放心,有二叔在,保准让你和离成功,重获自由!”
“那天我说你之前想杀了他做寡妇,好脱离流放的命运,就是让他对你彻底死心,不再有什么幻想!”
戚月听的可是头皮都麻了。
怪不得那天赵奚言一脸讨好他呢?
竟是误会她在抄家那天要弄死他?
“怎么样,侄女儿,我做的还不错吧!”
戚风樟一脸的得意洋洋,看的戚月火大。
她才不会相信戚风樟说这些是为了她好,一定是琢磨什么坏事情了。
“好,好的很。”她心里咬牙切齿,但却和颜悦色地丢给戚风樟一直白色药丸,“吃了这个药,排排毒就好了。”
这次戚风樟一点疑心都没有,直接把药丸丢在嘴里,嚼得嘎嘣脆,一脸笑意地走了。
见戚风樟求药成功,其他的人也都大着胆子来找她了。
这次戚月倒没有一口回绝。
毕竟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她打算笼络一些人心,留做后用。
顺手在身后的野草堆里拔了几种野草出来,扔在锅里煮了一会儿让人各自喝了半碗。
众人虽然纳闷他们的药怎么和戚风樟的不一样,但也不敢多言,都乖乖地喝了。
喝完一锅,她又煮了一锅,给关一刀等衙役也送了过去。
众人见自己的待遇和关一刀是一个级别,而喝下的药似乎很快就有了效果,都有些满意起来。
“戚大小姐人挺不错的,真有事儿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就是,脾气怪点怕什么,那个有能耐的脾气好?”
“其实我想尝尝那白色药丸的,我看戚风樟吃的很香甜…”
几个人正议论着,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戚风樟捂着肚子,提着裤子跑了。
风中隐隐送来一股子臭味,众人只觉得菊花一紧,立刻都闭紧了嘴巴。
戚月满意地勾了勾唇。
总算是安静了,他们再这样叽叽喳喳下去,她都想下哑药了。
戚风樟拉了三天肚子,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止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没敢再找上门来,就连戚月给流放队伍发放驱虫蛇药,他也没敢往前。
又往前走了几天,路渐渐的宽阔起来,戚月猜测是快到了。
因为一代有一代的流放人在此改造,所以离人越近的,这路相对就宽阔些。
果然陆陆续续地都看到人了。
戚月心里高兴,特意去找关一刀问接下来的情况。
却得知他们这些人的流放地是在龙南岭的最深处,还要再往前走四天才能到指定的地方。
关一刀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心气不足,似乎有某种疼痛让他疼痛难忍。
“关总兵,你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原以为关一刀只是简单的水土不服,她便随手拔了几样草药过来。
“我让人送过来的药你没有喝吗?这四种草药是苍术、香附、川芎、栀子,煮水喝可以治疗水土不服,可惜没有神曲,你常年来往这边,下次可以备一点,不舒服的时候跟这四种一起煮,效果更好。”
关一刀摆了摆手,“嗯,我都知道了。”
戚月见他气若游丝,脸色都青了,忙拉过手腕给他把了一下脉。
下一秒她利索从袖中摸出银针,刷地一声扯了关一刀的外衣,从他的后脊背一路扎下去,直到腰部才停下。
上次为了救回濒死的赵永喆,她动用了鬼门十二针,这次关一刀更是凶险,直接让她加到了十六针。
这套针法效果好,但每次使用都得用她自身气力来推动,因此十分耗神,她一般不用的。
不过这关一刀是她便宜爹的旧部,一路上又对她多番照拂,不救实在说不过去。
所幸这具身体天生神力,对她行针很有助力。
当她再次将16枚针收回手中,关一刀已经神采奕奕地站了起来。
“戚大小姐,多谢你及时出手,竟把我十几年的旧疾都治好了!简直是神医妙手!”
戚月也是毫不谦虚。
她将银针丢回空间去消毒,上下打量着关一刀。
“你是不是有旧伤在腰部?”
关一刀连连点头。
“十几年前我跟南岳国作战,不幸被射了冷箭,那次之后,每次回到这个环境,旧疾就会发作,一次比一次严重。”
戚月又从怀里摸出一包药丸扔给他。
“这次你可不是旧疾发作,要不是我,你可能就起不来了。”
她没说中风的话,反正这些人也不懂。
不过关一刀的话倒让她记起之前的一个疑问。
“关总兵,听说你原本可以在国都任职,为何要做这个总兵?这一年年的,没有钱不说,还受罪,何苦呢?”
闻言关一刀沉默了一会。
正当戚月觉得问这个问题似乎有点越界时,他突然道,“我这么做,自然是因为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