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栗子 三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又问道：“是干什么的？”

那几人看我是认真的，也恢复了神情。

跟班的小刘说：“就是那个‘有名’的洗头店。里面有一个爱吃栗子的小姐。”

爱吃栗子的小姐？我心中一颤。

老大也说：“怎么样？下回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不顾女班长的呼喊，“喂，你要去哪啊？一会儿就要上课了啊。”

“这小子，是不是学烦了，要去洗头释放释放啊，这么猴急啊。”老大说完。然后和其余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旷课，为的就是第一时间知道那个“栗子西施”，是不是我心之所想的“微笑栗子”。

我跑到了那家洗头店，走了进去。

一个小姐，微笑着，客套的问我：“请问先生，您是洗头，还是剪头？”

我顺口就说道：“先剪后洗。”

一群哄笑，我看着那些小姐对我的嘲笑，才想起了自己昨天刚剪完头。

但是那些小姐不是在嘲笑自己的头发，而是“先剪后洗”在这个洗头店的意思是：先在床上玩乐，再洗澡是鸳鸯浴。这个洗头店，是不会做正经生意的。

那个小姐，没有笑我什么都不懂。拉着我去了“后面”，也就是她们的工作间。

“栗子，是你吗？”我和那小姐走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马上问道。

那小姐先是一愣，然后又恢复神情。不紧不慢的说：“我是很喜欢吃栗子，先生床费是500元，洗澡是300元。如果是全套的话是1000元，您是新顾客，可以打八折，如果您……”

我一下子抱住了栗子。

栗子说：“先生您还没有……”

我说：“栗子，你就是栗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时候，常常买你们家‘黄金栗’的……”

栗子一下子推开了我，面无表情的说：“这位先生，如果您不满意价位的话，请回吧。我不是你说的什么栗子。”

走出洗头店，我心中一片茫然。为什么栗子会不肯认我？明明她是哭了啊，她一定是认出我了啊。那又为什么还假装……难道她有什么苦衷？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我都翘课了。我把母亲给我的生活费（零花钱），全都交给了洗头店。母亲和老师疯狂的找我，都以为我失踪了。因为我是第一个专门包场的。老板娘给我打了6折。我包了栗子七天，但是我没有和栗子发生任何事情。

我只说了重复着一句话：“我只有七天的费用，这七天里，我希望你能够变回那个美丽而又善良的‘微笑栗子’，可以吗？”

栗子一听见“微笑栗子。”心中有了一丝波动。

那一年，我在和栗子告别时，对栗子说过：“那一年，我第一次遇见你，看见你开心的吃着你们家自己做的‘黄金栗’。我就喜欢你了，还给你起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微笑栗子’的外号。”

七天后，栗子终于打开了心结。

栗子对我说：“六年级，不，是五年级的下半学期，爸爸突然和妈妈闹离婚，妈妈死活都不同意。但是爸爸不仅打妈妈，而且还打我。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期末，因为要考试，所以我就在奶奶家准备。考试前的一天，我放学回家，想看看爸爸和妈妈，他们是不是还在吵架。我就偷偷的在外边扒门缝，我看见爸爸用皮鞭在抽打妈妈，妈妈不堪屈辱，就、就……之后，就到了期末考试，考完试，我才得知爸爸已经不在了。而妈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