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流民是很惨的
“老板，来两个麻球，油条也来两根。”
卖麻球的小年轻疑惑地看了眼韩子仙，他手上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五六个包子。
“好嘞。”
小年轻心里想着，估计这小两口子应该是早上出来给家里人买早饭。
真羡慕啊……
小老板摇摇头，没有继续看二人离去的背影，这种生活只要努力他以后一定也会有的。给自己灌完毒鸡汤，小老板低头揉面的力道都足了些。
走出去没多远，韩子仙把手里面空掉的塑料袋扔在路旁的垃圾桶，边上冉念嘴巴鼓的像个仓鼠一样，一动一动。
韩子仙有些无奈地看向冉念，这家伙以前也这么能吃的吗？怪不得古代人经常会遇到饥荒。这哪怕不是灾年，照这样吃，多少粮食才够霍霍。
冉念察觉到韩子仙的目光，她嘴巴快速嚼两下囫囵个地把包子咽下去。韩子仙见她吃得这么快也不怕噎着，遥遥头把手上的豆浆递了过去。
喝一口豆浆顺下气，冉念这才缓过来说道：“你看我干嘛？”
“我在想，以前你们也是这么能吃的吗？”
“其实习武之人的饭量都挺大的，我还算吃的不多的呢。”
说到这个冉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看看韩子仙的饭量，再看看自己的，莫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饭桶一样。
“那岂不是吃不饱？”
韩子仙想了想冉念那时候的经济条件，如果她出生在一个大户人家那还好说些。
“嗯，基本上就没有吃饱过。”
冉念很实诚地点点头：“以前还没认识老葛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两天吃一顿，后来和老葛在城里面讨生活的时候日子稍微好一些，每天都能吃一顿。但是也就两碗糊糊，还没有这里两个包子吃得饱。”
“那不饿吗？”
“当然饿，但是也没有办法，上街去偷去抢的话，要是没被发现又或者是打过了还好说，要是被发现或者说没打过，那可就亏大发了。被发现就代表要报官，被官府抓起来的话……”
“我在城里面就没有身份，是流民，很惨的。运气好点被扔出城，运气差点直接就砍了喂牲口了。”
冉念说到这里不由得啧啧舌，好像还记得韩子仙这货想用没身份这件事情来忽悠她来着，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合法的身份吧。
这一点韩子仙倒是有隐隐猜到过，之前冉念提过她是和老葛混到城里面去的，没身份倒也算应该。
“哎，所以你？”
“所以在这没有身份的事情，其实挺寻常的。”
冉念无所谓地一耸肩，这个动作是她和韩子仙学的。
“那你当初还不和我说。”
“谁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总要留个心眼的。”
韩子仙噎住，他还在想冉念会不会真的不太聪明，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完全相信自己，结果倒好，真正不太聪明的是自己。
这妮子忒坏，就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那你现在怎么和我说了？”
“……你管我呢。”
冉念一甩头，将手里的豆浆喝干净随手一丢，被捏扁的纸杯在半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稳稳落在垃圾桶里。
“我还记得你说什么，不要在这里乱跑，会有人查身份证来着。我在网络上面查了查，像我这种没有身份的人哪怕被发现了，好像也不会怎么样，既不会把我关在大牢里面不放出来，也不会直接赶出城，让我自生自灭。”
冉念回想起之前，她学会用浏览器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查一查自己的情况，再确认和韩子仙说得没什么差错后才开始真的相信这货。
“当然不会，你又没有犯罪，警察为什么要把你关在大牢里面。”
韩子仙很好奇她这个想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难道还是把从前的习惯和认知带过来了？
“我们那边不是这样，黑皮狗们巴不得有点事情做，查起来这些很带劲的。”
冉念摇摇头。
韩子仙刚想点头附和，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不是说你们，就是那个老葛，在城里面还买房子了吗？你们都没有身份怎么买房子？”
“买房子要什么身份？再说了，我只是说得好听一些。那户人家啊，也是江湖上面混得，之前我们押镖的时候起了冲突，就全杀完了。房子空出来，干嘛不住？”
“？”
韩子仙缓缓扣出一个问号，你管这叫买房子？妥妥凶宅。
“难道在这里买房子还需要身份什么的？”
冉念诧异，难不成我没有身份，有钱还买不了东西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嗷，其实在明朝买房子也是需要身份的，毕竟需要拿着房产地契去衙门登记……你们登记了吗？”
“我们怎么可能会去衙门。”
冉念用看傻逼的眼神看向韩子仙，这人在想什么，平常避都来不及还主动送上门让人去查。
“而且在我们那儿，这些事情都是合法的吧……”
说这话时冉念声音都有些发虚。
“合法？你是指杀人越货还是强抢民宅？”
韩子仙斜着眼横她，这十几天的相处都快让她忘记这货的本质了。
能在明末战乱活下来的，能是善茬？
“就是，没身份这件事。”
冉念小声bb。
“那你猜为什么查到你们了就要扔到城外去？没发现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现了，那就完犊子。”
韩子仙摆手，这妮子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我们这儿，在二零二三年，你没有身份不会怎么样，但是也不能怎么样。”
“远的像什么结婚上户口这些先不谈，我们就拿距离你最近的例子来说。”
冉念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自从上次搞定居民暂住证之后韩子仙就一直都没有提起过她身份的事情，现在又扯起来肯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读书的事情，昨天晚上你应该也看见我在干什么了。”
“你在……”
冉念皱眉，她不知道淘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