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社会存在性
赵高把材料重新放进一旁的双肩包，接着把包扔给韩子仙：“上次吃饭的时候你落下的。”
韩子仙点点头接过包，他翻出里面的资料看了又看，嘴角的苦涩都快溢出来了。
社会存在性，难办。
“谢了啊。”
反反复复看了三四遍，韩子仙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冲赵高点点头。
“我也没干啥，就是问了几个前辈……话先说在前头，我请人连着吃了三天中饭，这钱找你报销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给你转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使劲造。”
韩子仙哈哈一笑，当下掏出手机准备转账。
“滚滚滚，还能真问你要。你说你还把不把我当哥们，要不是你家店员误打误撞被我碰见了，你这事怎么办？就这样一直藏着掖着，然后等待自然分手？”
“都说了没有谈。”
“人姑娘就在边上坐着，你居然还说这话。牛逼，怪不得大学里面直接活成了异性绝缘体。”
“弄得你谈过恋爱一样，你当谁都是老洪那个牲口，家里有钱长得还帅，最关键身体还好，天天夜不归宿的次次期末体考还都是全班最好。”
“人家天天鲍鱼海参，我们天天面粉肠泡面的，比个毛。”
冉念看着二人莫名其妙开始斗嘴聊以前的事，渐渐觉得无聊起来。
她偷眼瞅了瞅韩子仙的侧脸，总感觉虽然他在和朋友说笑，但实际上并不开心的样子。
冉念的眼神很快便吸引到韩子仙的目光，他还以为这妮子是饿了，赶忙一拍桌子：“吃饭吃饭，你倒是喝了不少了，我们两可是空空荡荡的。”
“对，吃饭，美女，一块吃饭。”
“让你特么喊了吗……够不到的站起来夹。”
冉念赶忙收回视线，低着头扒拉碗里的空气，别说站起来夹菜了，她就连放在面前的肉菜都要犹豫一下，在青椒炒肉丝里面选择贴在肉边上的青椒。
韩子仙有些看不下去了，索性把她的碗直接抢过来，夹了满满一碗各种荤菜才算罢休。
“喂喂喂仙儿，你这是不是有些过分。”
“咋了，你也要？碗给我。”
“去去去，我还没有老到需要儿子手把手伺候的地步。”
赵高冲韩子仙翻了个白眼，接着饶有兴致地打量韩子仙和冉念两个人干饭时的互动。
看了会儿，他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一声：“我呸，你们两个之间没关系，我特么回家就挥刀自宫练神功去。”
一顿饭，六个菜，冉念一人，独自干掉……
其实她没吃多少，也就差不多比正常女孩多一点点的量。
冉念早就发现赵高好像一直在看她，吃着吃着还偷偷问韩子仙好几次是不是吃太多了。
韩子仙哪儿能不知道赵公公在想什么？心烦意乱之下也就没回话，这可就犯错误了，冉念马上就认为是因为自己吃太多让韩子仙在朋友面前丢面子了，赶忙放下筷子，坐在位置上盯着面前一盘盘菜发呆。
吃饱，但并未喝足。
考虑到冉念在边上的缘故韩子仙并没有和赵高拼酒，稍稍喝了两瓶小酌一二，点到为止。
赵高可是喝了不少，一箱啤酒十二瓶，他干进去九瓶。以至于走的时候都是扶墙而去。
“你行不行，我还是给你叫辆车吧。”
韩子仙扶着赵高，冉念则安安静静等在一旁，背上背着韩子仙的双肩包，手里还拿着剩下的那瓶啤酒。
“没，没事，仙儿你们走吧，回头聊。”
赵高满脸通红，一张嘴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险些没给韩子仙熏一个跟头。
“算了算了，冉念咱等会儿回去，我先把这货送上车再说。”
眼看赵高以非常标准的弧线朝墙撞去，韩子仙赶忙把他拉住，伸手在夜风中挥了挥。
九点，空载的出租还是挺多的，没多久便有一辆停在路边。
司机一见赵高喝成这幅德行，原本是不想接的，但一听韩子仙说他住的离这里不远而且吐了也愿意多赔点，司机师傅还是一咬牙，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冉念好奇地望向出租车，她之前和韩子仙坐公交的时候见过，听说比公交车贵很多，原来是一个人坐的吗，那就不奇怪了。
“这个好喝吗？”
坐在后座上，冉念好奇地把玩着手上的青岛。
正好是红灯，韩子仙一只脚撑在地上，他回头看了看点点头：“我觉得还可以，你要试试？”
冉念想了想，她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想尝尝来着，但一看赵高喝的这么开心就没好意思问他要，现在剩下一瓶，那颗心思就又活络起来。
“你可以尝尝，要是不好喝就给我。”
韩子仙一琢磨，一瓶啤酒应该不至于醉，便欣然点头。
再说了，她有没有开瓶器，咋喝？
冉念得到准许后显得很是兴奋，她对啤酒瓶子看了看，握指成刀，轻轻一划拉，瓶盖子就像是被狠狠来了个比斗一般，飞出去老远掉在地上，被路过的重卡碾过，和大地来了个相当亲密的负距离接触。
“吨吨吨。”
冉念一仰脖，往嘴里灌进去好多。
“咳咳。”
因为喝得太着急，她反而还被呛了一下。
“慢点喝，我又不和你抢。”
韩子仙摸摸下巴，看模样，好像冉念还挺喜欢喝啤酒的？
这倒是好办，冰箱里面还冰着几瓶呢，说不定以后看电影的时候还能让她陪自己稍微喝点？
幸福来得太快，当然，走的也相当快。
一连喝进去小半瓶，冉念才把酒瓶子放下，用手背擦擦嘴角，眉眼间竟然带着些许迷离。
“怎么样，好喝吗？”
绿灯亮起，韩子仙转了过去，乘着夜风他问道。
但冉念没说话，自顾自吨吨吨，等过了马路，韩子仙刚想回头看看什么情况时，突然感到背上一沉，紧接着两只手环在他腰上死死揽着。
“哐当，刺啦！”
青岛瓶子还算结实，摔在地上哪怕碎了却还能留个底再弹一下。
韩子仙浑身上下顿时僵硬起来，这这这，怎么了这是？
身后莫名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韩子仙扭头望去，冉念将头深深埋在他背上，一头秀发披散在脑后，静静地下垂。
“要留下……痕迹……不然就……会给他继续添麻烦……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