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请你下地狱去（1）

“老师，佳佳她还好吗？”

朱利利一直守在前夫楼下，看见佳佳的生活老师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她爸爸不让我去看她，可我心里着急，您能不能告诉我佳佳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受到伤害？还有，老师，您能不能帮我跟佳佳爸爸谈谈，让我见一见孩子。那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从来都没有允许过陈哲伤害我的女儿。”

“可你的女儿却是因为你才被陈哲给伤害的。”老师掰开朱利利的手：“佳佳妈妈，我也是母亲，我的女儿比佳佳小不了几岁。说实话，我很难理解你的做法。”

“我做什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在怪我？”朱利利道：“我不过是跟人谈了场恋爱，我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佳佳妈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老师沉声道：“婚姻也好，恋爱自己，这都是你的自由，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招惹一个有家庭的男人。当你以第三者的身份介意别人的家庭时，你就已经在伤害别人的妻子以及别人的孩子。”

“就算有伤害，也是相互的，他老婆孩子活不下去关我什么事儿。”朱利利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也是被离婚的，我怎么就没想过去做傻事儿？”

“这实施伤害和承受伤害的人能一样吗？你跟佳佳爸爸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儿，你们之所以离婚，错不在佳佳爸爸，而在于你。至于那个叫陈哲的男人，我不清楚在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当一个人决心报复一个人的时候，必定是因为那个人让他受到了极重的伤害。”

“老师，您没问题吧，您怎么能帮着一个凶手说话呢。”

“我没有帮着凶手说话，事实上，陈哲并未对佳佳实施什么真正的伤害行为。如果他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此时，你怕是已经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您的意思是佳佳没事儿？”

“我没有这么说。”老师反驳道：“佳佳受到了很严重的精神刺激，但这种伤害是没有办法界定的。”

“精神刺激！”朱利利皱眉：“什么叫精神刺激？陈哲他究竟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他让佳佳观看了一些视频资料，具体什么内容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佳佳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且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幻觉。”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女儿！”

“这个问题你要去问他，或者问你自己。”老师往前走了一步，又转过身来看着朱利利：“因为佳佳的精神状况不好，我们学校这边也接受了佳佳爸爸的申请，暂时准许佳佳休学。至于佳佳的血迹，学校方面也会暂时为其保留。佳佳妈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女儿，作为母亲，我希望你能善待自己的孩子，能为佳佳多考虑一些。”

“我——”

老师看着欲言又止的朱利利摆了摆手：“报应这两个字，写得出却看不见，但看不见的东西，并不意味着它就是不存在的。如果做了坏事的人都可以善终，那造字的人，又为什么要发明出这两个字呢。存在即是合理，希望佳佳妈妈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报应！”看着老师离去的背影，朱利利轻哼了一声：“就算有报应，也该报应在陈哲身上，报应在佳佳爸爸跟他现任老婆身上。报应，凭什么就只报应我。”

“因为别人已经遭到报应了！”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从朱利利身后传来，她刚想回头，后脖颈上就被人重重劈了一下。

“朱利利，我回来了，我从阴曹地府爬回来了。”在朱利利昏迷前，她好像看到了陈哲的眼睛，耳朵里也传来他阴恻恻的笑：“我从阴曹地府爬回来接你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房子四处透风，冻得她浑身直哆嗦。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几块破木头正在燃烧着。火堆旁边，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男人的头，被帽衫包裹着，脸也陷在一片阴影里。

“你是谁？”

“才几天不见你就把我给忘了？”男人取下头上的帽衫，露出一张表情狰狞的脸：“利利，想我了没？”

“陈哲，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你不是跳水库了吗？”

“是啊，我都跳水库了怎么还活着？”陈哲起身，走到朱利利跟前，蹲下，用手捏住她的下颌：“很失望是不是？告诉你，我也很失望。”

“你放开我！”

“放开你？”陈哲用力捏了下：“好啊，求我，求我我就放过你。”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朱利利原地挣扎，想要摆脱陈哲的钳制：“你把我女儿害成那样，我都还没去找你，你凭什么来找我。放开我，我让你赶紧放开我。”

“你的女儿？”陈哲松手，后退两步，看着朱利利笑：“怎么？心疼了，觉得你女儿特别无辜是不是？那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孩子？你女儿至少还活着，她还能叫你妈妈，你还能抱住她。我呢？我的孩子呢？我再也看不见了。”

“你孩子死了管我什么事儿？”

“管你什么事儿？”陈哲一脚踹到朱利利脸上：“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老婆发信息，她怎么会因为伤心带着孩子跑到街上。如果不是她伤心过度，听不见汽车的鸣笛声，我的孩子怎么会被卷到车轮下。朱利利，你的心是不是太毒了点儿？”

“那是她自己的命，是她自己心理脆弱，怨不了别人。”

“你还说！”陈哲打了她一耳光：“我都已经答应你要跟我老婆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你为什么还要逼她，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炫耀你的厚脸皮。当第三者很光荣是不是？觉得自己魅力大，很有能耐是不是？朱利利，我告诉你，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你，娶像你一样的女人，我们都只是在玩你。”

“陈哲！”

“你不要喊我的名字，你不配！”陈哲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我们之所以选择你，就是因为你廉价，你就像是地摊上的鞋，谁都可以去试一试。但试过了，不一定会买，买了也不一定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