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鼓励和指导中医系统论研究

在钱老的倡导下，我从1980年开始致力于把系统科学应用于中医，总结中医的系统论思想，将其提高到现代水平，发展中医系统论研究。从1983年开始为全校硕士研究生开设公共理论课“中医系统论”，1985年编出教材《中医系统论导论》，友人将其送给钱老，钱老看后立即来信，给予热情的鼓励，他说：

“据我所知，国内外研究中医的工作很多，工作大都是仪器测定，比较定量而严格……当然，这些工作也往往由于不知道系统论而未能解决问题，但这正是您可以大有作为之处。用系统论一点，‘点石成金’！”

“您如能把中医固有理论和现代医学研究用系统论结合起来，那么，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下，一定能实现一次扬弃，搞一次科学革命。”

在钱老的鼓励和支持下，我研究中医系统论的努力至今已持续30年，遇到问题就向钱老请教，有所进展就向钱老汇报，先后把出版的《系统中医学导论》《中医系统论》《中医系统论与系统工程学》等呈钱老指教。他年事已高，但每次都亲笔回信，先后给我写过6封信，信中既有热情的鼓励，又提出具体的观点和指导意见。

他在1985年9月23日的来信中说：“我并不是个中医，但我认为传统医学是个珍宝，因为它是几千年实践经验的总结，分量很重。更重要的是中医理论包含了许多系统论的思想，而这是西医的严重缺点。所以，中医现代化是医学发展的正道，而且最终会引起科学技术体系的改造——科学革命。”这封信长达3页，着重论述了经验科学及对中医科学水平的评价，经钱老同意，发表于《山东中医学院学报》1986年第1期。

他在1989年9月27日的来信说：“我对中医现代化只提过一个总的设想，至于具体怎么实现，我也说不出什么了，因为我毕竟对中医既无研究，又无实践。但从您来信看，您对中医现代化是有实施方案的，而且已集合同道，在《中医现代化研究丛书》中出了五本专著。我祝您成功，那将是一件大事！”他说中医系统论研究应吸收人体科学研究的新成果，寄来了他新出版的《论人体科学》。

在1991年3月30日的来信中，他指出中医系统论研究要跟上系统科学和人体科学的最新发展，采纳最新提出的“人体是开放的复杂巨系统”观点，和“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方法。他说：“我感到您对系统学及系统论的认识似尚未‘现代化’：我们在北京的同道近年来已明确地认为：①有一类特殊复杂的系统，开放的复杂巨系统；②人体是开放的复杂巨系统；③研究开放的复杂巨系统不能用Prigogine的方法，也不能用Haken方法，那些都不行，只能用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中医系统论也必须用这一概念，老的一套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以为中医理论其实已蕴育着我上述现代化的观点。”钱老的诱掖促使我不断地向新目标努力。

几十年来，钱老的思想一直是我头脑中的一盏明灯，每当遇到难题、困惑时，常从他的思想中找到方向和启迪，我的每一次进步，都与他的鼓励和引导分不开。大师仙逝去，魂魄留山河，钱老的指教是激励我进步的永恒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