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嫁!
“这位就是安侄女吧,想必安侄女听过一句话,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此刻他的语气也是带了些许冷意,神态也是震慑之意。
安宁轻笑出声,颇带些讽刺意味。
“亲事也分好亲事和坏亲事,嫁于你丞相府是什么好亲事?知道的人都知道,徐潮长年累月痴迷于烟花柳巷,府中姬妾无数,除了他是你徐丞相的儿子之外,一无是处。”
“安宁!”徐潮暴怒,“你这个贱人!难怪当初太子不愿意娶你,你这样的女人,谁会要?”
徐旭也眉眼冰霜,并未阻止徐潮的辱骂。
安宁又笑了,若是方才的笑是不经意,这次的笑就是明目张胆的嘲笑。
“你真可怜,辱骂一个女子你也只有用能不能嫁得出去来说话了?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百年前的云杉长公主,终身未嫁最后成了摄政长公主,京城富豪之女云婴终身未嫁最后成为了首富,一代侠女曾寒终身未嫁游遍了整个大邺。女子如今是因为环境、因为思想的压迫所以没得选只能嫁人,若是有的选。”
她停顿一秒,笑得更为轻蔑,“徐潮,若是有的选,谁会要你?”
安宁看徐潮的眼神像是看垃圾。
徐潮气的眼前只剩一片漆黑,他手指着安宁,“贱人,贱人!总有一天本公子要将你按在胯下狠狠···”
“潮儿!”徐旭打断他,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宁。
“安侄女刚刚的话未免太过。”
“怎么?他辱骂我的时候,你觉得太轻?”
徐旭被一个小辈下来脸,顿时脸上也一片铁青。
“哼!”他拂袖,“谢大人,你怎么说?”
又将话题抛给了谢靖。
谢靖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没想到安大小姐居然如此刚硬。
“徐大人不妨问问当事人的话。”
众人视线又回到安宁身上。
当事人?
徐旭没见过谢楠。
他看着安宁身旁切切诺诺的姑娘,“这位是谢姑娘?”
谢楠又一次站了出来,“我就是谢楠。”
徐旭点点头,模样倒是比安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乖了不少。
“这孩子看起来倒是温德淑良。”
“我不嫁!”
徐旭前脚刚说完,谢楠就大声的拒婚了,声音响彻整个街道。
徐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
他很快调整好,以一副温和长辈的话语对谢楠道:“为何?谢侄女,方才我已经解释了,我儿做的那些荒唐事,都是误会。安大小姐口中的那些,也是子虚乌有。这样吧,我们两家找个地方好好商讨此事,这样站在别人家门口也不好。”
别人两个字,他咬的各位重。
想的好,离开了将军府。谢楠的性子,还不是由他们搓圆捏扁,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安宁在谢楠耳畔轻声道:“别怕,大胆告诉他你不想嫁,我会护着你。”
谢楠抓着安宁的衣袖,眼中闪过坚定的眼神,她不能被带走。
她向前又坚定的迈出了一步,大声而又笃定道:“我不嫁。我不想嫁给徐潮,我不喜欢他。既然之前的事情是误会,那我父亲手中的婚事也不作数了。不用再商议婚事了,我不嫁!”
这是她有史以来,除了逃婚,做出的最勇敢的事了。
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很多次她不嫁,在说完的那一刻,像是庆幸,又像是解脱。
谢靖夫妇此刻尴尬的不得了,但是却不能上赶着说他们想让她嫁。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对徐丞相道:“徐大人,您看···要不然···这桩婚事就作罢吧,小女实在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徐旭此刻就是心里再窝火也只能温声道“好”。
直到丞相府的人狼狈离去,那道始终用淫秽眼神看着安宁的视线才消息。
安宁看着徐潮离去的方向,肮脏的眼睛,便留给肮脏的驱虫吧。
“安大小姐···”谢靖此刻说话无比的客气,与上午对比态度明显。
“回吧,谢大人,王夫人。谢楠在我这里住几日,两位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谢靖连连摆手,连徐旭都不敢在安宁面前做的太过火,他们更是得罪不起。
王氏也对谢楠道:“楠儿,那个···你···你这几日便好好待在将军府,少麻烦安大小姐。等你回来的时候,娘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桂花酿。”
若是从前,谢楠必然开心的答应了。只是如今经历了这些许事,她现在再听见这话,心里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
见谢楠不答,王氏也只能悻悻的不语了。
“咯吱”一声,将军府的门关了。
隔着这道门,王氏的心里突然变的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安姐姐!”在门里面的谢楠猛地跪下来。
安宁立马将她扶住,“快起来。”
“不!若是没有安姐姐,我此生便算完了!”
“砰砰。”谢楠猛地对着安宁磕了两个头,她眼泪汪汪道:“安姐姐,我真是何其有幸能遇到你。”
安宁无奈,将她扶起来,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乖,我也很庆幸遇到了你。你这样的姑娘,怎么能嫁给那种肮脏的男人,待日后寻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吧。寻不到也没关系,可以一辈子不嫁。”
“嗯!”谢楠重重点头。
安宁让月色送谢楠回去休息,而她则径直走向了书房。
这件事对谢楠来了已经完了,但对丞相府和谢府来说,还没完。
阮倾城听见门外有人推门,遂放下了手中的笔。
“阿宁”,她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外面结果怎么样?亲事退了吗?”
因着她的身份不方便出面,所以只能在这里等待结果。
“退了。”
阮倾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姑娘今后也算是可以婚嫁自由了。”
安宁点点头,确实如此。经过此事,谢家夫妇断断不敢再拿女儿换儿子的前程了。
安宁走向书桌,“你画了什么?”
墨迹未干的纸上画的人是一个女子。
是上次在宫宴画的那张图,她画了一个有正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