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往事（下）
“曾经有一个年轻人和你一样，拥有极高的机甲驾驶潜力，由於没有其它更擅长的专业，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就投入军旅，但却因為种种原因而没办法顺利通过新兵训练营的训练项目，没有一个教官看好那年轻人的前途，两个月的训练之后就被调到步兵的新兵营。”说到这，阿尔森克亚又抽了一口菸。
“然后呢？他怎麼样了？”小时候哄皮耶尔入睡的永远是母亲，从小到大他的父亲就没有给他说过任何的故事，难得父亲想说故事他当然感兴趣。
“那年轻人心高气傲且不服输的个性害惨了他，步兵营的教官可不像装甲营的教官这麼有耐心，顶撞上级两次之后就被当成特种步兵再训练了，跑医务室成了家常便饭，虽然如此也锻鍊出一身强健的体魄。
“结训的时候，原本那年轻人以為他的军旅生崖差不多就这样了，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一生……”
全副武装的阿兵哥们就像棋子一样準确而整齐的排列成一个个长方形，二十几个同样的长方形在长官的带领之下往装甲运兵车的方向大步迈进，这艷阳高照的一天是决定他们被分配到什麼单位的日子，单位的负责人或者发言人会一一点名让这些菜鸟阿兵哥上车。
点名的尉官之中，一个光头上有无数刀疤而浑身发达肌肉的上尉特别显眼，他站在他的副官身旁，在副官点名的同时他也会一一确认每个上车的阿兵哥，同时在他们耳边低声问一些问题，无论阿兵哥回答什麼他都会点点头，拍拍肩膀让阿兵哥上车。
“编号：００３４１７，阿尔森克亚．皮耶尔！出列！”
听见自己被点名，年轻人下意识地就要出列，却忽然发现一个年纪不比他大多少的少校拿著名单冲了过来，新崛螺联邦的步兵连长九成九都是中、上尉，连军事影集裡也没看过有少校以上军衔的军官还在当步兵连长的。
“等一下！”少校军官冲了过来，年轻人只好往后退一步让他先过，他速度慢下来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仪容和头髮，走道光头上尉前方，在回应了每个人的敬礼动作之后，咳了两声说道：“这个人我要了。”
这时每个军官都忽然沉默，无论正在忙什麼都纷纷转头往这方向看来，而就算是眼力不好的新兵只要智商没问题都看得出来，这光头军官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而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浮现出来了，他用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普林斯顿少校，您说的是哪一颗萝卜？”
“是那个……”普林斯顿少校转过头来，年轻人发现这位少校正盯著自己看，但他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声，还好普林斯顿少校马上低头看了自己的名单，微笑道：“这位阿尔森克亚．皮椰子。”
──唸错了！大哥你唸错了！
这是每个新兵和老兵一致的想法。
光头上尉两步上前，他高大的身材带来的阴影将少校笼罩其中，他不耐烦地说道：“我说……普林斯顿少校可以给我一点面子吗？你每年都来这和我抢人是不是閒得发慌阿？你们３５１１１装甲连阵亡率再高也不能这样吧？”
每个人听见阵亡率高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同时他们也意识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听光头上尉这样说来，这３５１１１连并不是步兵连，為何一个装甲连的连长不到装甲新兵训练营去，却跑来这裡讨人？
而附近的军官在听见这话之后，很无奈的摇摇头全当作没看到继续忙自己的事了，这样的画面每年都至少会发生两、三次，每个人都习惯了。
普林斯顿少校抹去脸上开始冒出的汗水，露出献媚的笑容道：“大哥……我说你就通融一下嘛！你也知道我们３５１１１连什麼都不缺，最缺的就是砲灰，大不了改天我请你吃顿好料的，如何？”
“这样好了，既然是砲灰选谁都没差吧？”光头上尉转过身，对著新兵们喊道：“想当砲灰的原地，没有意愿的往后退一步！”
“唰！”
除了同时被两人点名的年轻人还站在原地之外，每个人整齐划一地往后退了一歩，普林斯顿少校见状开心地上前想要把人带走，却被光头少尉拦住说道：“不如这样，我们用竞赛的方式决定，谁赢了就把人带走。”
“好！”一听到要竞赛，普林斯顿少校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他的眼神充满锐气让每个新兵都难以直视，他和光头上尉握手说道：“那我们来比机甲决斗！”
光头上尉额头上青筋直跳，右手的军服袖子因為肌肉膨胀而紧绷，他也不客气地说道：“干！比你妈，你一个特种装甲连的连长，跟我一个步兵连长比机甲决斗你好意思吗？”
普林斯顿少校维持著帅气而严肃的面容，两位军官四眼相对杀气腾腾，十秒鐘过后普林斯顿少校额头直冒冷汗，他低声说道：“对不起大哥！我错了大哥！会痛，会痛……很痛……拜託……”
听见他求饶，光头上尉才把手给鬆开，虽然普林斯顿少校装作没事的模样，但每个人都清楚看见他的手上有明显的手印，而鬆手之后普林斯顿少校又捲起袖子说道：“看样子我们只能用最传统的方法决定了！”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时间再拖下去不太好，光头上尉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军官都捲起了右手的袖子，在一群新兵面前摆开了架势，彷彿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发动兇猛的攻击，每个新兵虽然搞不太懂是怎麼一回事，但还是屏气凝神地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静观事情的发展。
“后来呢？后来呢？”听到这，皮耶尔很兴奋地追问，毕竟约翰．普林斯顿可是后来被公认的最强驾驶员，他们正居住的这颗行星原本可不叫这个名字，因為这裡是约翰．普林斯顿出生的地方，所以后来这颗行星才会被改名為战神星，就是為了纪念这位新崛螺联邦的机甲战神。
无论是教科书上还是民间的故事，关於约翰．普林斯顿的都是关於地方冲突、公共星域针对恐怖份子发起的军事行动，他的名字在任何恐怖组织的名单裡都是最危险、最恶梦等级的存在，他是任何军事迷的偶像。
只不过在鬼面星事件之后，约翰．普林斯顿便失踪了，而普林斯顿家族也在这之后销声匿跡退居幕后，似乎不想干涉新崛螺联邦的政坛了。
阿尔森克亚回忆起过去的记忆，老脸上很难得露出微笑，他摇摇头就是不开口继续说，这卖关子的模样让皮耶尔心急如焚，皮耶尔只好又追问道：“后来怎麼样了？他们有打起来吗？”
“打起来？”皮耶尔感觉如果不是因為妈妈在睡觉，他老爸可能会在此时此刻捧腹大笑，他又吸了一口菸之后才说了一句让皮耶尔都想用头撞墙的话：“后来，他们用猜拳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