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黎明前的曙光

午夜时分，夜空星光微弱，却有一轮皓月在海面上洒下细细碎碎的光辉。

单看这景色是很好的，但对于哈杨三人来说却很难受了，他们一路上碰到了好几拨希尔派来巡查的小船，越靠近海岸线遭遇次数便越多。

尽管夜色浓郁，但空阔的海面在那轮明月的照耀下再小的船只也能轻易被发现。

哈杨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应付，好在安娜此前做了好些功夫，借口称被风吹得偏离了港口，最终算是有惊无险地上了岸。

上岸后，哈杨朝身后望去，不远处的小船来回穿梭巡视，看得他气不打一处来，真把公国这片临海当作自己后花园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把这泡屎拉你们头上去。

哈杨咬咬牙，一言不发地领着两人连夜赶回滨海港，那里是目前的指挥中心。

等他们回到滨海城，找到指挥所内在通宵忙碌的尼克、汉密尔、温妮，以及刚刚赶来的波普伯爵。

“你们怎么一个个眼睛发红，几个大男人哭什么？”

哈杨等人走进房间，却见屋内众人脸色灰暗，一个个甚至都不愿与哈杨对视，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我们……我们……”

尼克低头嗫嚅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哈杨脸色一沉，喝斥道：“都给我抬起头来！”

“一日未见就失了斗志！你们想说无力回天了？！你们知不知道这场战争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哈杨站在众人面前，唾沫星子乱飞，即便是一向喷别人的汉密尔也只得站着一动不动——公爵平素里很少发这么大火，但一发作起来通常不是好事。

“意味着，哪怕是只有一个人还活着，都要让他记得自己是在这个公国里生的，在这里长的，也是要在这里死的！”

说道这里，哈杨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我们要培养起人们的民族热情，让他们知道，他们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同一个国家的人，更是属于同一个民族的人！若能做到，我们即便失去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仍不会失去令整个民族再度复兴的契机！即便过了千百年也依旧有再度崛起的可能。”

是的，即便是千百年，就如前世蓝星上的犹X人，外部的欺凌使得他们更团结、更懂得借势，最终在一千八百年后再度建国。

哈杨一顿痛骂，训得众人脸色发红为止。

“说说当下情况吧。”

哈杨搬了把椅子，听着众人的讲述。

情况的确不好。

在哈杨离去的第二天，索伦总29万大军已抵达北岸。在总攻的那个清晨，双方厮杀惨烈，约7公里的防线，若是将尸首平摊在上面，平均每一米就会有十余具。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每人肩宽35厘米来算，可以堆起一条长约7公里，高约3.5米的尸墙。

己方粗略估计伤亡2.3W，索伦方应该是在2倍上下，如前所料，大部分伤亡依旧是魔能机枪造成的，不然己方损失肯定会严重得多。

单从战损来看，己方还是占上风，但是这么激烈的战斗，其消耗的魔晶已经占了库存中的八成。在这种情况下己方只能且战且退，后方从黑市上购买的些许魔晶压根就是九牛一毛。唯一的指望就是哈杨请来的援兵。

然而就这唯一的指望也在摇摇欲坠。

因为有越来越多的情报显示，敌人似乎知道了己方的困境。巴顿公国已经在调集十多万军队，目标直指南方边境。海岸线上的岸防兵报告有越来越多的希尔军舰在首府外徘徊。就连索伦都不顾在行军途中那些地雷阵带来的伤亡，直扑新防线而来。

就像一群饿极了的豺狼，只想多分几口。

在这种情况下，罗斯王国真的还会帮自己吗？他们不会也化作豺狼吗？

“罗斯的确也调集了上百艘军舰，”

哈杨双眉一挑，直到他们脸色变得更为阴郁之时才又抛出一句：

“但他们决定来帮我们了。”

“真的？！”

“他们可是对索伦北方那座大陆最大的红山铁矿眼馋好久了。”

在得到哈杨等人肯定答复后，他们眼中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他们最多也只是乘索伦后方空虚来抢点东西吧……我们这种情况，多一个少一个敌人没有太大区别，除非……”

“除非我们真能造出魔晶。”

哈杨看向那位穿着儒雅的波普伯爵，接上了他的话，并从怀中掏出那颗散发着氤氲光芒的淡蓝色人造水晶，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女神这次终于不捂着耳朵了。”

众人顿时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一个个上下端详着那颗魔晶，想要去摸却又生怕把它弄坏，一双双颤抖的手显得无处安放。

“真的呦？！”

“我们终于弄出来了！”

“有救了！”

“奥古塔还得是你！姐姐抱一个——”

众人激动地抱在一起，眼中异样的光芒似乎能掩盖住阳光。

波普伯爵将一向干净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才敢颤巍巍地接过来在手中仔细打量。

“魔力差不多同体积魔晶的一半……”

“重量甚至还轻一些……”

“这能不能迅速造出来？”

“充放能速度怎样？”

“原材料够不够？”

他甚至都不问成本，于他而言，把全部身家放上去也值了，只恨不能像法术一样变出一大堆。

“要不是这个，罗斯也必然只会做顺风人情，不愿为此千里迢迢赶来阻拦希尔。”哈杨失笑。

“奥古塔说最关键的地方是你想出来的？”温妮一脸惊叹。

“准确地说，是猜出来的。”

哈杨笑着摆摆手，见众人纷纷吃惊不已，心中暗笑，等以后我猜出更多新奇东西给你们看看。

“如今的要事在于，”哈杨站起身来，让众人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首先，抽调6万兵力到南方协防。”

哈杨顿了顿，补充道：

“大家也知道，由于此前的土地改革，加之积累的一些矛盾，南方马修候爵对我很不满，表面上没有动作，背地里同巴顿公爵暗通款曲。鉴于南方民心浮动，又是我们的大粮仓，绝不容忍北方那种情况在南方重演，必须派重兵死死压住他！”

“虽然北方就只剩1万多老兵，但民兵可以继续扩招，我们有这个民意基础。让一个老兵带三五个新兵蛋子，一场仗下来就能带熟。告诉下面的人，弹药管够，只管淹死他们！！！”

“剩下人，我来带队，今晚开始24小时造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