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蔡泽谋算得逞，陆知节愤然出手
弃剑，岂不就是赤手空拳比试？
公子蛟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他的剑术高超，但拳脚功夫更是精妙。
同年龄的公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嬴政虽然面不改色，但心底也是一阵窃喜。
老师可真是高人啊。
昨天学的那几手，要派上用场了。
“两位公子，开始！”
随着蒙骜一声令下，公子蛟抢先一脚揣向嬴政裆部。
如此下三滥的招数，在肃穆的朝堂上，他竟施展了出来。
可这次，嬴政早有防备，后退侧身躲避。
公子蛟踹裆不成，一记重拳直砸嬴政门面。
嬴政低吼一声，“怪蟒翻身”。
猛然出右拳抓住公子蛟的手腕，上步成马步的同时左转体，腰间发力一顶，直接把公子蛟给摔在了前面。
“嘭！”
公子蛟龙被摔的七荤八素。
还没来及作出反应，嬴政俯身一阵连环拳。
拳拳都砸在公子蛟的脸上。
不过是打了五七拳。
公子蛟直接被打奔溃了。
“哇”一声直接哭出来了。
方才的傲气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子气质也被打的碎成渣渣。
只剩下哭了。
他这一哭，嬴政懵了。
满朝文武也傻眼了。
都说老秦人流血不流泪。
这公子蛟怎么这等窝囊？
就算打不过，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尤其外戚派的大人们，脸都黑的没法看了。
芈辰恨不得冲上去一把给揪起来。
他们所有人都做好准备了，没想到在公子蛟这里掉链子了。
蔡泽心底直接叹气，这扶不起来啊。
蒙骜直接闭眼不看，这要是在秦军中有这么怂的，他早就让人一顿鞭子抽死了。
吕不韦面无表情，但是心底已经彻底看衰了。
最次席的陆知节则看的津津有味。
他心里十分清楚，公子蛟是输了。
但是，举新王的事情，还没结束。
或者说，好戏还没上演。
“既如此，诸位都看到结果了。”
“武考，公子政胜出。”
蒙骜对众人宣布完结果，回了自己的坐席。
吕不韦对诸位大臣高声道，“考校结束，公子政胜出。”
“当推举为新王。“
“且慢。”
吕不韦的话还没说完，大令区就有人站了出来。
众人定眼一看，是咸阳将军芈陆。
“你意欲何为？”
吕不韦呵了一声。
“丞相，上将军，诸位大人，公子政是赵人，其母为赵女。”
“秦赵两国不死不休。”
“秦王大位，怎么能落在赵人手里？”
此言一出，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赵姬的身份，老秦人虽不知情。
但是身在朝堂的大人们，可谓是一清二楚。
片刻之后，外戚势力开始扯着嗓子叫嚷，“赵人不能做秦王。”
“赵人不能做秦王。”
唯二支持嬴政的两位老将军又都不善言辞。
“公子政，你有何说？”
吕不韦倒是可以辩解一二，但为了彰显丞相公正的形象，只问了一句。
话虽问的是嬴政，但是目光却看向了老蒙骜。
看老蒙骜的态度，有几分坚决。
看他如何应对。
老蒙骜冷着脸，手中长剑敲着地毡，“老夫就是支持公子政。”
“今日把话撂下，如有人敢胡乱搅和，别怪老夫翻脸。”
这态度，自然是铁了心了。
“上将军，推举新王，是所有秦人的事。”
“不是某一人说了能算的。”
“大秦讲究人心，讲秦法。”
“朝堂这么多人，你看有几个支持公子政的？”
“你胸怀宽广，我等佩服。”
“但绝不能慷大秦之慨。”
“老庶长，你说是不是？”
蒙骜发话，寻常大臣自热不敢在造次。
纲成君蔡泽起身强势回应。
同时拉上了王族势力。
不让公子政上位，那公子腾和公子蛟就都有机会。
这真是好谋算啊。
果然，老赢贲开口了，“上将军，我大秦可不兴以势压人啊。”
“要真能这样，我大秦早就被山东六国被压死了，还能撑持到今天？”
“推举新王，是大秦的事情，更是我王族的事。”
“秦赵不两立，公子政乃赵女所出。”
“幼时在赵长大，迄今都喜欢赵人装扮，穿胡服，好骑射，饮马奶酒。”
“若是上位，能亲秦吗？”
“诸位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大人说的对。”
“出自赵女，不能上位。”
“赵女赵人，不可信。”
霎时间，几乎是举朝大臣都在叫嚷。
一副要彻底把嬴政排除在候选人之外。
赵姬虽是王后，按说臣子们定会尊称。
但在当下，可是礼崩乐坏，作风出问题的都比比皆是。
这言论自由，自然也没太多束缚。
把赵姬称为赵女，不算违制。
蔡泽心下十分得意，他此前所谋。
外戚势力只要稍稍落入下风，就会拉拢王族势力，形成二对一的局面。
就算你有蒙骜支持，怕是也难以应付。
果然，蒙骜找不出反驳的说辞。
嬴政此刻紧张的满头大汗。
他怎么能说的过这些老家伙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吃定嬴政的时候。
大殿的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谁说王后是赵人，公子政就不能为秦王了？”
众人寻声望去，一名甚为陌生的俊朗男人从最次席站出来，沿着中间通道，走向正前方。
“尔是何人？”
“敢在此大放厥词？”
阳泉君芈辰冷声喝问。
眼看公子政要出局，这哪儿冒出的搅屎棍子？
其余人都惊呆了。
这等场合，除了君侯席、将军席和大令区的几位重要人物。
其他都是来充人头的摆设，最多应个声。
何曾有人敢公然站出来？
这是要送人头吗？
“王子舍人陆知节。”
陆知节不卑不亢的对众人拱了拱手。
王子舍人是个小官。
寻常朝会压根没资格参加。
但是此番推举新望，他自然有资格出席。
“你小小王子舍人，安敢扰乱朝会？”
“这等大事，怎会容你胡乱说话？”
“轰出去。”
芈辰怒斥道。
“这位大人，方才纲成君还说推举新王，是所有秦人的事。”
“不是某一人可决断的。”
“难不成，你凌驾于所有朝臣之上？”
陆知节话语不重，但怼但芈辰无话可说。
而后，又转向了蔡泽，“请问纲成君，我可否言表？”
蔡泽也是没想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小人物，为嬴政说话。
放眼大秦朝堂，只有吕不韦可和激辩。
其余人，他从未放在眼里。
何况是个不知死活的微末小吏。
“好，大秦朝堂人人可言表。”
“你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