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怒火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因为米拉吉？还是特别探员？
晏林对白骑士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救过自己一次。
并且实力强劲，目前最常使用的是冰魔法，身边还跟着一只训练有素的雪豹。
白骑士：“刚才你在说谎，我想知道当时真实发生的场景，就是你遇到米拉吉的那一天。”
塔斯布并不了解特兰斯，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图书管理员，但阿伊盖尔很清楚——
这个男人擅长演戏，谎话连篇，而且拥有不错的心理素质。
“就是那样……”
晏林准备说些什么，猛然后退了一步，但却为时已晚。
覆盖甲片的手臂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起，拳头击打在他的小腹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撒谎的模样，阿依盖尔总是会感觉到生气——她并没有用力，只是为了警告。
“噢哦哦，这可真带劲。”晏林放松身体，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你认识我？”
“……”白骑士并没有回答，甩开软绵绵的晏林：“告诉我。”
“我劝你别再追究下去了。”不管出于报恩还是避免麻烦，晏林都不太想白骑士参与进来。
一旦事情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可不会吝啬许愿。
“遏制黑暗——正是有你们这样的狂徒，一切才会如此混乱。”阿依盖尔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就是那种狂徒。
事实上，阿依盖尔知道的情报比塔斯布更多，包括在蝰蛇领地死掉的警察以及在黑市购买的武器，调查这一切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晏林尝试辩解：“我可没干什么。”
“是吗，冒充奇柯家的人对你而言也不算什么？随手杀掉任何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那种对生命的漠视，比那个杀人狂魔霍德更为恐怖，这令她愈发的愤怒：“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气氛有些寂静，武力和情报的碾压，令晏林收起了嬉皮笑脸。
“我装死，逃过了他的刺杀。”这是半个实话。
“装死？”
“是的，我，拥有很强的治愈能力，别问我为什么，这是天生的。”
阿依盖尔知道晏林拥有某种能力，她曾经猜测大概是净化诅咒，或者无视诅咒的能力，没想到是自愈能力。
“那么，你了解那个邪神吗？在米拉吉身上的那只。”
“不知道，不过我确实看见了他在和自己的影子对话，我以为那只是魔素病，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你没有被污染？”
“没有，你不信？我隔壁就住着一位修女，曾经的修女。”
“……”
阿依盖尔在思考，毫无疑问，如果放任特兰斯，他迟早会成为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他身上有这样的品质。
她取出短杖，一脚踢翻晏林，重重地踩了上去：“我会盯着你。”
在宽松的腰带上，阿依盖尔取出一个皮包。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倒在地上：一块半成品法术模型，一支蓄魔笔，一瓶密封液体，一把固定扣，一个缝合包，
她弯腰掀开男人的衣服：“麻醉刃。”
短杖顶端弹出一把冰刃，寒气四溢，晏林的脊背被划开。
由于被死死压着，他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自己的体内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完成一切后，晏林走到镜子旁。当他把身体转过来的时候，背部的伤口接近愈合——
一朵巨大的玫瑰，花朵已经枯萎，但仍保留着色彩：花瓣是深红色，很深的红。他头一次有纹身。花茎的纹路紧贴着脊椎。
“你看，白骑士。”他轻声说，“事情很明了了，那就是咱们两清了，我很讨厌纹身，你知道吗？我的身体来自我的父母，可你毁了它。”
但后者不为所动。
“它会监视你，我可以随时找到你。”白骑士收起东西，“这是你的机会，一个变得更好的机会，直到我确认你心怀善良。”
“我是好人。”
……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晏林走进繁华的街道。
阿伊盖尔用猫科动物般的轻柔脚步紧跟着，一路避开马车和人们，所有人好像都没有看见她。
“你会怎么处理。”她缓缓说，“救出她之后，你要怎么办？”
原计划是让她永远闭嘴，但现在晏林只能说：“你要养吗？你好像很喜欢小宠物，我可以送你。”
在街上和屋边，仿佛蜂巢般嗡嗡作响的人群令他亢奋越发明显：“不然的话我只能把她送进警察局。”
靠近蝰蛇帮的酒吧时，晏林停住了脚步，酒吧门口前站了不少人，看起来不像是在营业。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握匕首的手低垂下来。阿依盖尔走到离他仅有十步之遥时停了下来，近得能看到空气中略微的扭曲，但在夜色的掩护下几乎没人能发现。
“你……”阿依盖尔皱眉。
晏林甩了甩匕首的血迹，身上的枪已经不见了。
“我说过，我会帮你。”这种对自己的狠辣，她从未见过：“你不用这样。”
“可以看成两手准备。”晏林无所谓的笑了笑，望向酒店的目光浮现一丝阴冷：“何况我和他们之间的仇恨，可不少。”
“因为艾露莎？”
“不……”晏林表情柔和了些，随后再次变得冷硬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说完，他向酒吧走去。
“嘿！滚开——该死！敌袭！”
晏林抽出匕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刚才他原本是刺向心脏，但被白骑士推开了：“你只会这样碍手碍脚的吗？”
“你吸引注意，我去找索林朵，就这么简单，为什么要杀人？”
“快去吧！”晏林腿部中枪，这回想反抗都反抗不了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特兰斯，混蛋们。”
黑帮马仔们一拥而上，将他控制住，狠狠地给了他两拳，抓住他的头发：“居然让黑蛇老大等这么久，放心，我们会剁掉她的一只手，用来补偿这段时间。”
“那我就剁掉你们所有人的一只手。”
“嘴硬！”
晏林身上挨了不知道多拳头，鼻青脸肿的被拖到了酒吧内。
实际上他来的时间好像有点不对，或者说他杀死警察和报警的行为确实给蝰蛇帮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黑蛇是位身材壮硕的女人，她正和蝮蛇说些什么，周围还聚拢了几位头目。
“怎么回事？”
看着将晏林拖进来，吵吵嚷嚷的小弟们，她呵斥道：“为什么不出去站岗！？”
“黑蛇老大，特兰斯被我们抓住了。”
“嗯？”壮女人思索片刻，忽然笑了：“你还真敢过来，各位，他就是米拉吉最后见到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地上的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