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秘卷 致主教团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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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主教团全体：

鄙人，费奇·伦纳德·凯里，托克伯特教区联络主教，暨枢密院北境执事，神选院院长，对星历224年1月10日于托克伯特城内进行“天启日计划”的前后进行汇报：

1月9日下午6时，心锚系统由晋升者乔治·柯利接管，开始对托克伯特全体居民进行轻度意识干预。

同一时刻，所有高级信众（包括我）停止城内一切活动，躲入圣埃默特教堂规避干预。

次日5时，托克伯特的最后一批高级信众伪装成通缉犯乘船离开，负责人为南海地区开拓主教柯尔·斯特恩。

同一时刻，23名血脉吻合的信众进入皇家图书馆馆长室，为奥达冕下的复活仪式做准备。

当日6时，经过12小时的努力，对全体居民的轻度干预结束，开始对市政厅及广场区域进行定点干预，并逐渐向外扩散。

（全程由我与晋升者保持唯一的双向联系，他将干预扩散情况通知我，我提供城内的局势作为反馈。）

当日7时，全部信众离开教堂，分散在全城各处，开展引导工作。

同时，市政厅全体议员及助理工作人员已提前开始准备圣晖日的庆祝活动。

当日9时，定点干预扩散至拉法文特路的富人区。

9时30分，我以死而复生的牧师身份引导信众汇聚至棚户区，并宣读《圣言录》相关教义，引导信众情绪向低位滑落，此时殉道者广场开始圣晖日庆典。

此时，棚户区的罪域开始小范围析出。

10时，干预扩散至法拉菲尔德路。

10时10分，南部港口的搬运工出现半堕秽情况，与棚户区信众发生争执，升级为暴乱。

该过程中，信众情绪迅速落至极低位，堕秽情况普遍出现，罪域析出速度达到最大，下城区出现罪域原生物种，此时一般信众的堕秽速度提升3倍以上。

同时，我离开队伍，前往皇家图书馆所在区域。

10时30分，位于公主路的富人区宣告沦陷。

至此，托克伯特四分之三面积与罪域完全重合，数据表现符合枢密院的计算结果。

10时40分，皇家图书馆位置罪域析出，得益于圣座遗容和涤罪服的帮助，此时尚保有理智的24人（包括我）全部进入庇护圈。

至此，我与晋升者切断联系，停止提供反馈。

11时30分，殉道者广场方向灰雾剧烈动荡，疑似晋升者目睹真实景象，心智崩毁。

灰霭浓度在五分钟后升至阈值，符合枢密院计算结果，复活仪式正式启动。

11时35分，以“23门徒”后人的血为引，以23本“罪之书”为主体构筑法阵，灰霭得到引导，开始腐蚀奥·里弗斯·克劳奇的封印壁画，以及他所留下的图书馆藏书。

11时45分，所有枷锁腐蚀完毕，奥达冕下获救，灵魂离开了囚禁他230年的《亨利二世加冕图》。

11时50分，圣赫塞斯在既定时间抵达，但作为罪域核心的预备体I和预备体II不知所踪，两人的囚笼均有损坏痕迹。

同时，真理之笼虽完好，但其中已不见真理的踪迹。

“我们遭到了背叛！这是预言中的第二次背叛。”

这是奥达冕下的原话，其中涉及的机密我无权知晓，仅做转述。

随后奥达冕下回归囚笼，我们遵照他的嘱咐，将圣座遗容与画像尽数扔进罪渊，以此作为罪域核心，继续推进计划。

12时整，我接管圣赫塞斯的控制权，开始搜寻工作。

13时整，搜寻工作结束，共计搜寻到177名符合神选院要求的纯净个体，计划于5小时内返回圣艾尔山南侧的堡垒，请格顿方面准备足够的物资，以及准备好教官和智素改造的资源。

（注：原搜救201人，仅2人保持清醒，51人轻度昏迷，124人重度昏迷，在临时救治下情况好转，24人不治身亡。）

以上是此次行动的全部过程，希望能对下次活动起到帮助和指导作用。

以下是个人的看法和过失总结。

1.托克伯特登记人口超过30万，常驻人口超过50w，但在滤清堕罪的残渣后，我们只得到了177名纯净个体，这是极低的效率。

个人强烈建议主教团放弃如此粗犷的筛选机制，否则当我们组织起一支超过千人的非凡队伍时，卡庭境内的信众已经元气大伤。

2.我认为应加强对自然神论教派的重视程度，他们“从主的角度出发，以‘科学’来解释这个世界”的观念值得采纳推广，原因有四点：

第一，博里大学的异端学者奥斯塔于一年前受到仲裁院的惩罚，至今仍能间歇性恢复理智，其对灰霭表现出了惊人的抗性。

第二，枢密院有足够的数据表明，接受“科学教育”能有效提高个体在心智崩毁过程中产生的灰霭总量。

第三，诚然愚昧的信众有利于我们管理教区，“科学”也时常被用于诋毁神明，但是，倘若从神出发，将信众的知识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反而有利于提高他们的情绪势能位。

（另，请原谅我多次使用自然神论派的词汇：势能，因为这一力学词汇能完美应用于解释灰霭的原理。我认为在艾萨克爵士皈依吾主后为枢密院带来的进步已超过了过去三百年的总和，这充分说明了将“科学”纳入神学体系的重要性。）

第四，异端学者的真理如今不知所踪，这意味着他们的亵渎实验将有可能顺利进行下去，个人认为提前布局是极其重要的。

3.从晋升者乔治·柯利的失败案例中得到的教训。

第一，我必须再一次申述，即使天启日计划整体上取得成功，我也认为主教团对乔治·柯利的处理过于粗犷，缺乏应有的重视和精确度。

我认为，将他作为晋升者实验的载体是极其浪费且不理智的行为。

“不理智”在于，他仅是一个接受过启蒙教育的乡下人，承担如此重要的任务时风险过高。

他愚钝的大脑虽能诞生基于守序和善良的信仰，却无法理解计划的伟大之处，并且因为过于守序和善良，在目睹残酷的真相后心智崩毁。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教育普及的重要性。）

“浪费”在于，作为信仰虔诚的晋升者，作为接近超凡的强大个体，他的神性足以影响成千上万的信众，作为为数不多与其有过直接接触的人，我认为自己的看法具备权威性。

他本可以维持情绪的下限，在释放足够的灰霭后仍保持理智，为教会的后续事业服务，而不是彻底堕入污秽。

个人认为，教会后续的计划中，必须尽可能减少此类浪费，尤其是优秀信徒的浪费。

第二，我认为这次案例已经足够明确一点：晋升者的生命层次仅接近超凡，并未超脱凡人本身。其信仰无法对更高层次神明的诞生提供帮助，后续关注重点应该放在其他思潮诞生的伪神上。

4.我建议对罪域等一系列名词采用全新的称呼进行包装。

如：改罪域为灰域，改心智、意志力为心灵能力，简称心能，对于纯净者，我们应称其为“灰域行者”，或“雾行者”。

简单来说，我们应全面逐步淡化“灰域为容纳罪孽的国度”的解释，考虑到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让世人接纳诞生自灰域的神明，所以此举有利于消除预设的障碍，淡化偏见。

并且，应将“对抗灰霭”扩展至全卡庭的使命，而非只有教会本身才能承担的“荣耀”，否则它会在未来成为教会的负担，国会与军方必然在教会独自对抗灰霭时暗中崛起。

然后，是此次行动中的疏漏与个人看法：

1月6日，堕秽之女“天鹅”伊莱莎于达文郡觉醒，截止到此时，托克伯特-香克利地区及其周边共诞生堕秽者“巨人”鲁德、“影子”大卫，“精灵”蕾缇亚，“山猫”卡蒂丝等十五人。

其中五人脱离监视，七人行为与枢密院预测结果不符（包括前者在内），具体报告详见附表。

（希望枢密院、仲裁院及其下属情报机构能对此类情况的层出不穷作出解释。）

1月8日，原失踪于黑池裂隙的威廉·海尔森（格莉妮丝·海尔森之丈夫）重现托克伯特，取走了六年前的寄存物。

我已致信桑德兰教区，令他们查看海尔森家族成员存活情况。

（同上）

1月9日，埃玛·海尔森（格莉妮丝·海尔森之女）于下午1时左右在皇家图书馆失踪，故提前开启心锚系统，望通知托克伯特周边教区，尤其是科雷斯托地区，需引起重视。

当日，沃尔辛教官死于托克伯特灰域，凶手疑似为博里大学奥索斯学院的女性学者，身边有一名塔孔加人奴仆，对灰域有足够的了解，两人也与埃玛的失踪有关。

现不排除二人与圣赫塞斯内出现的异常有关。

已从当日图书馆目击者处得到了二人的相貌，附图呈上，望引起重视。

建议重视等级：极高。

（其余15条疏漏与54名建议关注人员详见附表。）

以上便是此次行动的大体总结。

最后，让我们以最崇高的敬意缅怀奥达冕下的自我牺牲。

在主的大业面前，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写于星历最后一日，圣赫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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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1.女性学者与其塔孔加奴仆照片。

2.天启日计划详细汇报与反思总结。

3.星历223/224年布秽计划行动日志。

4.献身信徒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