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无一人恰似我
洒洒没有想到刚刚一愣神,江欲的耳朵就消失了。
虽然自己很痛,但是好快乐!
于归为什么要帮自己?
“少主,接头人江欲要反叛,他就在那里。”
洒洒指着二楼江欲逃跑的地方,于归正好要完成这个任务,直接追上二楼封死了出路,洒洒忍着疼爬了起来,也跟着于归去找江欲,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更模糊了,这次差不多近视六百度,就算是晚上也隐约看不清了。
于归走着但银铃铛却没有响,迎面飞来了十几把短刀,洒洒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几把刀刃,心里想着快点报废,快点报废!
在快要刺到于归身前的时候,刀刃化为灰烬,于归不认为自己的火可以把铁刀也烧成灰。
但是也毫不犹豫的在江欲身上落下了一朵桃花。江欲在身上燃起来之前把身上的书都扔给了前面跑路的先生。
火光之中,于归和洒洒格外显眼。
都一身狼狈,披头散发。
江欲临死都没有因痛喊过一声,洒洒也更加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算……”
于归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话,但江欲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烧死了。
算什么?
于归把铃铛绑在洒洒的右手上,这样应该就走不了了。
“少主,属下绝对不会背叛你。”
洒洒假笑着。
……
在沧州城中,一则喜讯:临时执令杨烬和苏雅就要成亲了,婚前礼已成,左邻右舍都拍手叫好,择了个良辰吉日五月初七。
杨烬的父亲杨烟和苏雅的母亲沈镜每天忙里忙外,生怕出来什么差错,失了面子。红烛,帷幕绸缎,红纸窗花,喜糖,华服盛装,陪嫁,一簪二钗三步摇,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此名为姻缘。
当所有人都认为这桩喜事会成的时候传来一则令人痛心的消息,新娘苏雅小姐投井自杀。这使沈镜乱了分寸,失了好名声又赔了女儿,这苏雅的父亲苏如海过世的早,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就盼着女儿嫁人呢!这下可是“伤心欲绝”。
沈镜来到后院井旁,吩咐仆人阿花将苏雅的尸体从井里捞出来,并将红色喜庆的事物悉数卸去,在大堂抹眼泪。杨烟宛如落入冷水般,顿时无比清醒,就像跌入深渊一般。在院中,沈镜一身白衣,略显憔悴,哀怨地向天空望去,一言不发。
杨烟急急忙忙带着妻子林桂枝赶来,杨烟出言:“沈夫人,事出意外,请节哀!”
“小雅向来乖巧懂事,怎么会想不开,这眼看就要嫁人过上幸福的日子了,这……”沈镜边哭边说道。这时阿花猛然一抖,并轻拍沈镜的后背安慰着说:“保重身体啊!”
气氛沉重压抑,没人在说话。
……孟离收到来信后摇了摇正在作画的杨烬,皱着眉头笑道:“杨兄那即将过门的妻子与世长辞了,想来是不愿与你结为夫妻,杨兄居然无半点悲伤,怪哉,怪哉!”
“若是我伤心才奇怪,本就是陌生人,都是家中长辈自作主张的儿戏。难道非得猫哭耗子?贻笑大方?”杨烬在兰花旁题字:可敬鸿鹄之志,可悲庭院之中。
孟离将字画瞧了个仔细,压住心中的好奇,并未多言,只道:“杨兄不妨去苏雅家走一遭,毕竟出了事,责任所在嘛!”
“你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哪里哪里,快走吧!”
杨烬没有拒绝孟离的请求,在孟离身后漫不经心地跟着,不时回头望向那片黄昏,那幅兰花被晾在黄化街道的茶馆中,被撒上了些许金黄。
孟离推开苏雅家门后便看见阿花在一旁低下头,茶杯碎了一地的场面。林桂枝抱着沈镜,其他人都惊慌失措,看到杨烟在张望找寻着什么。就连随后进门的杨烬都很疑惑。
杨烬:“父亲!发生什么了?”
杨烟:“唉,小雅的尸身不见了,沈夫人已经气晕了,不知何如啊!”
杨烬看到林桂枝的到来,目光呆滞了几刻,很快便恢复寻常。孟离折起扇子向杨烟行了个江湖之礼。便问道:“不知尊驾可否允许晚辈查看棺材以及苏雅出事的那口井。”
杨烟:“事已至此,阿花快给这位公子引路。”阿花犹豫片刻,十分热情地给孟离和杨烬带路。经过牡丹花丛,左拐到后院,院中一口枯井,早就蛛网蒙尘,阿花发出沙哑的声音:“这位公子,小姐便是在此寻短见的。”
“枯井?”
“啊……对!对!就是这口枯井!”阿花一口咬定。
“那可否再回去看看棺椁?”
阿花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走过青石小路,到了灵堂,只见空荡的棺材放于灵堂之中。孟离上前掀开顶板,仔细观察,发现黑布不平,伸手一摸,是几片兰花花瓣。孟离打开扇子,露出四个大字“南柯一梦”,向杨烬使了个眼色。杨烬好像领会到了什么,随即回到枯井旁,孟离则和阿花回到正院,询问了在场的所有人几个问题。
“何时发现苏雅投井了?”
“五月初五晚亥时。”
“何人发现?”
“阿花。”
“后院的枯井知晓的人多吗?”
“不多,也就阿花,管家阿林,和沈夫人。”
孟离疑惑了一下,为何在枯井中自杀?为何在婚前?为何杨烬一点都不惊讶?为何空棺中会有兰花?这些问题犹如迷雾一样挥之不去。
杨烬灰头土脸的回来,说道:“发现了苏雅留下的东西。”众人很是惊讶,杨烟:“儿子你是不是悲伤过度出现幻觉了?”
“父亲,并未悲伤过度,还是跟我来吧。”杨烬来到了后院,在院中的花丛中停下,拨开花叶,有一个隆起的土堆。阿林上前和杨烬挖开了土堆,其中埋着一个木盒,被打开后是一封信和半块玉镯。内容如下:
“我心有鸿雁,怎甘心做笼中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