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东京的坏脾气
“当然需要。”神主点头，“天气是上天的脾气，巫女的职责就是进行祈祷，而使得上天的脾气恢复正常。”
一旁的雨宫树听了许久，终于想到自己心里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天气巫女、怪异的天气现象......这不是那部叫《天气之子》的动画片里的剧情么？
在电影里，女主角阳菜拥有治疗怪异天气的神奇能力，但最终却因此差点丢失性命，还好被男主救了回来。
“所谓的坏脾气，是指东京近些日子来的怪异天气吗？”酒井绿又问道。
“这还只是小儿科哩！”神主笑道。
这个自称来自鹿苑神社的神主只坐了一会儿便走了，离开前他向酒井绿说道，如果愿意接受“天气巫女”的职责，就去郊外的神社找他，他会一直在那。
他还说，如果考虑再三也仍不愿意，那就算了。
......
酒井绿把玩着手上的阴阳鱼，对着太阳仔细看。
阳光直射下，由两枚勾玉组成的阴阳鱼发出动人的光彩，就像清澈无鱼的湖面。
“嗳，雨宫，你说，那位老先生说的会是真的吗？”酒井绿闭上右眼，将阴阳鱼吊坠放到左眼上，然后仰头一动不动，像个特立独行的加勒比海盗，“真好看欸......”
雨宫树心想这百分之百是真的，毕竟系统都给他派发任务了。
“大概率是真的，我查了一下，东京近郊确实有一所叫鹿苑的神社，据说里面供奉的还真是掌管天气的神灵。网上还有他的照片，是神社的神主没错。”他分析了一通，“再说，如果真是骗子，大不了不搭理他就是。”
“有道理。”酒井绿把吊坠拿下来，细细摩挲，“老实说，他称呼我为‘巫女殿下’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咧！”
“为什么？”
“没有安全感。”她想了想，说。
“害怕？”
“嗯。”酒井绿轻轻点头，“心里很恐慌，感觉......感觉有什么东西是未知的，一触碰到那未知的东西，下场就好像会很惨。”
“以前有过这种感觉么？”
“第一次乘飞机在东京羽田机场降落的时候，那天雨很大，我不知道该找谁来接我，于是在机场坐了一夜。”酒井绿笑笑。
雨宫树沉默。
这种恐慌大概源自于她少女时期的经历，孤独和不确定带给了她很大的伤害。
于是他笑着回了一句：
“别担心，要是下次还下雨的话，记得喊我过去送伞。”
酒井绿果然扬起嘴角：“不会收服务费吧？”
雨宫树摸了摸下巴：“酒井大小姐的话，就免费服务三次好了。”
“啊？只有三次？”她装作失望的样子。
“那，一次？”
“你这家伙......怎么还越说越少了！”
两人在屋内互相斗嘴，外面的天空此时又被乌云遮盖，空气潮湿得就像快要液化了。
酒井绿来到门前，抬头看灰暗的天空，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果然打了下来。
她伸出手，雨点打湿了她的手掌：“东京的天气果然变得很怪欸......”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吗？”她回头问。
雨宫树“唔”了一声，说道：
“有，但我更倾向于称呼他为——意志。”
“意志？”
“嗯，或许也可以叫大自然、数学规律、物理法则之类的东西。”
“听起来既唯物又唯心的。”
酒井绿看回外面，雨越来越大，而阴阳鱼吊坠正透过她胸口的衣服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
从周三遇到那个自称神主的老头起，到这周末，一连四天，雨一直下个不停，稍微阴了一会儿天，便又下起来。
绵绵细雨中，人的心情也不自觉地低落了。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下雨的次数变多了？”
新宿某家海鲜自助餐厅内，川上真芽对刚坐下来的雨宫树说道。
这家餐厅面积不太大，生意非常好，十二点的时候几乎座无虚席。
不过川上真芽是提前预约了的，所以两人才能在人流量爆炸的中午找到座位。
“还算正常吧，春天不正是多雨的季节嘛。”雨宫树喝了口麦茶解渴，然后望了望四周，大概了解了一下取餐台的位置。
离现在所坐的地方不远，长长一排，穿制服的师傅们正在给鱼切片。形形色色的顾客正端着餐盘取餐。
“这我知道——锋面和气流之类的地理知识，高中学过，可是我还是搞不懂，四月以来就没有晴过一天吧？樱花季可都要过去了啊！”
川上真芽显得有些沮丧。
“樱花而已，来年再看咯。”
“今年是今年，明年是明年。”
“所以，我们来这不是吃东西的么？要是再这么感叹下去的话......”雨宫树朝取餐台那边努了努嘴，“蟹肉和虾肉可就要被人拿完了。”
“啊？”川上真芽立马从座位上蹦起来，“差点忘了正事！”
两人一手端盘子，一手拿夹子，在取餐的人流中穿梭。
这家店用餐时间仅限九十分钟。不过时间到了也不会有人强制让客人出去就是了。
食材都是每天从海鲜市场直接进货的，绝对新鲜。
刺身种类包括金枪鱼，三文鱼，章鱼和各种贝类。
有厨师现场用工具将蟹肉和虾肉挑出来放好，可以直接夹来吃。
另外除了刺身之外，还提供各式沙拉，小菜，味增汤和甜点。
在这个价格内，算是比较实惠的。
雨宫树每样都挑了些来吃，刺身、寿司、海鲜、沙拉和甜点，分量不多，但几乎囊括了餐厅内所有菜品。
川上真芽盘子里的食物则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高。
“能吃完？”雨宫树略带怀疑地问道。
“瞧不起谁呢！”她挑眉，接着叉起一根蟹肉送进嘴里，神情无比享受：
“嗯~好幸福！”
雨宫树也夹了一块带蟹肉的寿司吃下，味道十分鲜美。
果然对得起它的价格，5675日元一位，事先预定比直接来吃还要贵两百块。
“所以说，川上，你是捡到巨款了么？”他问。
鼓着腮帮子的川上真芽甩了甩头，用力嚼着嘴巴里的食物，好一会儿后终于咽了下去：
“才不是，只是上次那件事情后，警视厅发给我的奖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