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想和你在一起
“呃——”雨宫树一下噎住，而后义正言辞，“我可没有什么阴暗的小角落，再说了，你不是连我的内裤都看过么？”
“谁看过你的......那个啊，可别乱说！”泉俏脸一红。
“绝对看过，小学那会儿，我在浴室里正泡完澡，还没穿好衣服你就冲了进来......”
新岛泉有些不好意思了，“那还不是因为你既不锁门也不开灯，害得我吓了一大跳。”
“所以说嘛，连这个都看过了，还能不知道我的心思？真正的纯洁无暇。”雨宫树调笑着说。
“不跟你说了......”新岛泉把头扭回去，一声不吭地准备做饭要用到的食材。
中午的饭比早餐还要丰盛，她似乎倾尽了毕生所学来准备这样一顿午饭。
“怎么感觉今年有些奇怪。”吃饭的时候，雨宫树随口说道。
“哪里奇怪？”
“都大半天了，也没见到新岛家的亲戚来拜访，往常那些伯父叔父什么的，不都是一大早就赶来祝贺新年了吗？”
泉吃了口饭，等到完全咽下才说：“可能是亲戚们都知道爸爸妈妈出去旅行了，所以才不来的吧。”
“有可能。”雨宫树点头，“那你今年的年玉怎么办？”
“只有小孩子才需要年玉，我已经成年了。”新岛泉神气满满地回道。
吃过午饭，两人到外面转了转，街道上的新年气氛十分浓厚。
他们乘电车去看了庙会。
宽阔的街道上挤满了人，花车和神轿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慢慢前行。
一个戴白色头巾的男人正站在花车上打鼓，嘴里喊着“运势昌隆”之类的祝福语。
八个穿红色浴衣的年轻男女一列四个分立在带车轮的神轿两边，看起来像抬，其实只是扶着。轿子周身刻有各式各样的神兽，其中还有寓意东方的龙。
轿子里同样有两个戴头巾的男人打鼓。
这些庆典是为了祈祷五谷丰登和疾疫退散而举办的。
街道两边还有一些专卖小吃的流动车摊，同样挤满了人。
雨宫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了红豆饼和炸虾之类的小吃，然后和泉分享着吃掉。
庆典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最后以一场盛大的烟花大会结束。
正月初一结束了，新年似乎就过去了一半，接下来是水一般流逝的日子。
二号，两人去了札幌滑了一天的雪。
之后便日渐趋于无聊了。
泉照旧去上补习班，现在正是冲刺阶段，离东大入学考试只有两个月，补习班对时间把握如此严苛也在意料之中。
至于雨宫树，则开始了他的家庭教师生涯。
虽说补课时间只有十天，有效的学习时间只有三十个小时，但雨宫树还是为稻叶直美量身定做了一套堪称完美的学习计划，在之后一年都能用到。
毕竟得对得起那么高的工资。
稻叶直美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些懒散，但学习效率也在一步步提高。
除此之外，雨宫树还给她找了一部电影看，名字叫垫底辣妹。
她哭得稀里哗啦。
电影的效果相当不错，稻叶直美竟然慢慢学会了对抗懒散的习惯。
一月十号晚上，将近十点钟。
雨宫树正坐在卧室里，为明天最后的一节课做准备。
他自己出了一份试卷，题型和北海道大学的入学考试题相似，题目是他从网上搜罗过来编纂的。
用这份试卷给稻叶直美来一个期末测试刚刚好。
检查完试卷，躺进被窝准备睡觉时，门外传来泉的声音：
“树，我能进来吗？”
“请进。”
门被拉开，穿着睡衣的泉从外面走进来，怀里抱着一床被子。
“这是......？”雨宫树有些懵。
“我卧室里的灯坏了，有点害怕。”泉说，“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
“我是没问题，嗯......你能接受的话随便怎样都行。”
“有什么关系嘛！”新岛泉动作利落地将被子在榻榻米上铺开，然后钻进被窝，“小时候都是睡在一起的吧。”
两人的床铺大概相隔一个巴掌的距离。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但是照在来的月光相当明亮，雨宫树甚至能借此光看清泉的脸。
相当动人的脸庞，隐隐带着笑意。
他脑子里忽然冒出疑问：这样也能叫黑吗？
一起生活了多年，他从未发现新岛泉的怕黑属性。
“是不是快要走了？”新岛泉翻了个身，凝视漆黑的天花板，问道。
“嗯，再过两到三天。”
“新年假期过得可真快！”她说，嘴角上扬，好像在黑暗中勾勒出了遗憾的笑容。
“没关系，等到进入大学了，还有各种各样的假期等着你。”
“听起来真棒啊——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
她递来眼神：“嗳，我说树，你在东京那边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
雨宫树诧异道：“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一个都没有。”
“真的？”
“当然。”
“那可就奇怪了，我记得，你中学时收过满满一抽屉情书呢。”
“你不也是？当时还愁眉苦脸地问我该如何解决。”雨宫树反击道。
“嗯......那说不定只是男孩子们的恶作剧。”
“怎么可能？处于青春期的少年能递出情书给喜欢的女孩子，那已经是了不得的勇气了。”
“女孩子也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这一晚聊了许久，从小学聊到高中，从国文聊到数学，从美味的寿司店聊到海鲜和刺身，再聊到战神系列中最难打的boss是哪个......
说到不知什么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回复间隔也越来越长，雨宫树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泉并没有睡，她辗转反侧了许久，也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多想开口聊却来不及聊的事情。
天地宇宙如此神秘，好奇心无限宽广，而她所能拥有的不过这短短一晚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隐匿到了云层中，她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默声说道：
再见。
顿了一会儿，她又释然地笑了笑：
真高兴能认识你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