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街头偶遇
札幌作为霓虹第五大都市，正值冬季，所以聚集了不少游客，商业街和百货市场都热闹非凡。
在百货市场转悠了一会儿，雨宫树轻松地买到了镜饼。
想着如果立马回小樽的话，也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无所事事，还不如在札幌多逛逛，把中饭和晚饭也一起解决了再回去。
打定主意后，他便在街上寻找合口味的餐厅。
街上的人很多，他们大都举着手机一边走一边拍照，像是要把整个北国的风光都给定格在相片里。
雨宫树绕过他们走，快要走到一处十字路口时，目光终于锁定了一家以猪排盖饭为卖点的居酒屋。
他正要踏步走进去，余光一扫聚在十字路口的人群，竟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心猛然一颤。
虽然在心底有过无数种与她邂逅的幻想，但是当这种幻想真的在现实中降临时，他还是会有种梦幻般的感触。
她穿着白色的薄款羽绒服，里面是一件墨绿色的卫衣，下身搭了一条较为休闲的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匡威的帆布鞋。
她背着黑色的斜挎包，手里举着一台小巧的索尼卡片相机，背对着他用镜头记录这座城市的街景。
雨宫树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就这么呆呆地立在原地，注视着酒井绿。
她转过身，似乎是想要拍这边的景色。
镜头跟着她一起转动，在耀眼的阳光中调整着角度，直到对准了某个人。
在雨宫树的注视中，也许是自己被发现了，酒井绿的身子轻轻颤了颤，接着拿掉了相机。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切不绝于耳的嘈杂都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无限宽广的时空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雨宫树笑了笑，朝她走过去：
“怎么来北海道都不和我说一声？”
“为什么要和你说，你是首相吗？管得真宽！”酒井绿面色平静。
“我毕竟从小生活在北海道嘛，说不定可以带你去试试各种好吃的和好玩的。”雨宫树笑着，末了补充一句：“我虽然不是首相，可我是天使啊！”
他象征性地扑腾了两下手臂，毫不在意路人投射过来的奇怪目光。
“谁要和你这个不守承诺的笨蛋去玩！”酒井绿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有些无语地往旁边移了移，目光向别处转移，好像生怕让人认出她和眼前这个“天使”是一家病院里逃出来的。
“没有笨蛋的话，怎么去凸显你们这样的天才？”雨宫树打趣道，酒井绿的气看来已经消了大半，否则是不会和他说这么多话的。
“不想和你废话。”这时绿灯亮起，酒井绿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拎着相机准备过马路。
“欸——等等！”雨宫树叫住她，收起玩笑的心思，“能原谅我吗？酒井......那天的事情，我是真的想和你解释一下。”
酒井绿停下脚步，转身定定地注视他。
那眼神里闪动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只不过一瞬间后又消失不见，最后变为没有波澜的湖面。
雨宫树掏出手机，翻到短信界面，接着指给她看：
“喏，酒井，就在这！平安夜那天七点出头编辑的消息......”
酒井绿扫了一眼，而后平静地说道：“那为什么我没有收到？”
“你没看我之后发给你的短信吗......上面也说了，嗯......因为手机欠费，短信没能成功发出去。”雨宫树尴尬地挠了挠头。
酒井绿无言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露出笑容，但又尽力抿嘴憋住。
雨宫树看着她笑，于是也咧嘴大笑。
“你这个笨蛋。”酒井绿终于憋不住了，右手纂成拳头“狠狠”锤了他的肩膀一下，咬着嘴唇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趁着最后几秒绿灯跑到了马路对面去。
只留下雨宫树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算是被原谅了么？
......
草草吃了中饭，逛了一下午后又吃过晚饭，接着乘电车返回小樽。
快要到家的时候雪下了起来，才打扫干净的街道又蒙上了一层细细的雪。
新岛家是栋北海道特有的古朴而精致的洋房，周围住户稀疏，每家每户周边都有不小的空地。
从蹭鞋垫下面摸出钥匙，正准备开门进去时，雨宫树望向了屋子旁一块被厚厚的雪盖住的地方。
那是个凸起来的小土堆，土堆边上竖起一块小木板。
他走过去，将木板上的雪拂去。
爱猫——茉莉之墓。
还在啊。雨宫树无声自语。
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时的场景。
将近十年前，他和泉在这里埋葬了唯一的宠物猫。
也是在那时候，泉哭着问他“死亡到底是不是唯一的终点”，他回答说不是。
直到泉上完补习班回来时，雨宫树仍在想这件事情。
到底是不是呢？死亡到底是不是唯一的结果呢？
应该不是吧？至少穿越这件事是实实在在的。
“你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泉把帽子和围巾摘下来，拍掉上面的雪渍，挂在衣架上，然后走到暖炉桌旁坐下说。
“没什么。”雨宫树摇头，：“今天我溜去色内逛了一会儿。”
“现在学校应该是禁止入内的吧？”泉擦了擦手，她目前在色内读高中三年级，处于放寒假的状态，“没被执勤的老师发现么？”
“发现了。”雨宫树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啊？被臭骂一顿了么？”泉张了张嘴巴，惊讶道。
“没有，因为执勤老师是我原来的班主任。”雨宫树笑了笑。
“运气真好啊。”泉跟着松了口气。
“在老师那接到一个任务。”
“任务？”
“嗯，说是兼职更恰当些，给一位同学当家庭辅导，薪资还不低噢。”
“好棒啊！”泉笑眯眯地赞叹道。
她总是这样，毫不吝啬对你的赞美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