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瓦尼尔
「怨灵咆哮」，可以鼓动敌人杀死的灵魂向其复仇的四阶法术，是死灵法师之间内战的利器。
这个法术的威力强弱变化很大，具体就看使用时能收集到多少与目标有仇怨的怨灵。
之前面对巫伏教的杜瓦利埃时，马克就用过。
如今，眼前敌人的真身虽然还不清楚，但头顶上那一颗颗炸裂的苹果中禁锢的灵魂，马克却不会看错。
【这些灵魂中都蕴藏着怨气，绝对不是正常死亡。而它们遵循本能攻击的方向，还能为我指明敌人真身的位置。】
马克心中盘算着，却见随着「怨灵咆哮」的用出，每一颗殷红如血的苹果中，都挣扎出一个完整的灵魂，灵魂们嘶嚎咆哮着，向着厂房中间的巨大苹果树的树根部冲去。
【就是这棵果树？】
马克却是一愣。
他没想到元凶就立在众目睽睽之下，可被他催谷起来，咆哮着的怨灵们却管不了这些，径直便冲了过去。
只是，当它们冲到树干边缘时，却被挡住了。
围在苹果树树干上的大片稻草纷纷膨胀出来，化作一个又一个面容丑陋恐怖的稻草人，正面挡住的咆哮的怨灵。
“是稻草人的怪物吗？”
紧跟着马克的瑞秋害怕又好奇地看了几眼，突然惊讶地道，
“这些的稻草人跟我们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稻草人长得好像！”
“大概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进入这个怪物的领地了吧！”
马克猜测道，
“稻草人是他的化身，而这棵果树，则应该是他的真身！”
“真身是果树的怪物吗？这一点儿都不科学！”
看着那些半透明化，狂乱地嚎叫着与稻草人们纠缠在一起的怨灵，同样被马克用「亡魂护甲」保护着的奈茵有些无奈，
“不过，如果真的不考虑科学，据我所知，传说中身体是树木的怪物却是不少的——奇幻故事中的牧树人、中国古代的各种树妖、北欧神话中的森林与丰收之神……等等！”
奈茵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北欧神话中有一种森林与丰收之神，曾与北欧诸神对立，他们的本体，似乎就是树木。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名字是瓦尼尔！”
“瓦尼尔农庄的瓦尼尔？你是说，这棵苹果树是大破灭前神话中的邪神！？”
马克诧异地看了奈茵一眼。
因为之前巫伏教与杜瓦利埃的事情，马克知道这个废土上，是有神秘力量的存在的。他不奇怪这件事情，倒是奈茵这个一直冷静到没有情绪的银发女人能知道这些，让他有些奇怪。
“你刚刚不是一直从科学的角度分析问题吗？怎么突然就跳到神话上来了？”
“科学只是一种态度而已。”
奈茵抚了抚额前的发丝，
“何况，这个世界如果真的那么科学的话，大破灭就不会发生了。”
“大破灭！？”
奈茵的话让马克对这个银发女人更加惊讶了，不过，此时被「怨灵咆哮」鼓动的灵魂们与稻草人们的拉锯已经陷入僵持，马克便也顾不上这些了，
“这里的怨灵还是少了些啊！”
他皱了皱眉头，故意朝一旁的索罗喊道，
“不管是树妖还是稻草人，都是怕火的！用你的锤子放火！”
“放火！？”
索罗一愣，刚要说什么，就见马克冲他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了过来，故意激活锤头中的爆炸魔法，顿时，一道火焰便“嘭”的一声喷出。
“你们以为普通的火焰就能伤害到我吗？”
之前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响起，
“你们这些食物，是没法伤害到神明的！”
“神明吗？”
再次听到对方的声音，马克的嘴角终于露出了微笑，
“獐头鼠目潜藏着地下的神明吗？骨牢！”
他双手按在地上，用出了四阶死灵法术「骨牢」，然而，这次尖锐的骨刺却没有从地下伸出。
“失败了吗？”
已经见识过好几次这个法术的瑞秋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
“不，是找到了！”
马克用手指了指巨大苹果树的东南方向，
“索罗，地下！”
“明白！”
大个子索罗非常利落地跳到马克所指的位置，高举巨锤，从上而下重重砸下——
“轰！”
巨锤接触地面的瞬间，火光闪烁，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平地上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却是露出了下面潜藏的密室。
“果然是躲到地下去了！”
马克随手又释放了一个「毒囊术」，直接顺着洞口丢入下面的密室，
“刚才那些‘查理’消失的那么快，我猜就是有密室，果然如此。”
“所以，你和索罗刚才是故意引诱他说话，来通过声音判断密室的位置？”
瑞秋恍然大悟，
“可只通过几句话，就能判断出声音的来源吗？”
“这可是资深冒险者的经验，一般人学不会的。”
马克摆了摆手指，实际情况却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在击碎那些会说话的苹果后，的确对方再发出声音的位置，应该就是对方藏身之地，但也不能排除传声筒之类的装置。
因此，他靠着在魔法位面冒险时得到的经验大概辨明方位后，才会将「骨牢」倒过来使用，反向刺入地下，为的就是此次试探一下那里是不是真的有地下空间。
【不过，对方一开始就预料到今天，提前做狡兔三窟准备的可能也并不大就是了。】
马克心中暗自嘀咕着。
此时，索罗却已经砸开的洞口中跳入了地下的密室，正挥舞着硕大的锤头四处攻击着。
下面的“查理”虽多，但先是被突袭，又被马克的「毒囊术」麻痹，虽然他们的身体结构应该异于常人，但还是免不了受影响变得迟钝，在索罗舞动如飞的大锤下，很快就都被击倒在地。
与此同时，地面上那些诡异的稻草人似乎也因为这次突袭而迟钝了下来，纷纷被咆哮着的怨灵们冲倒淹没，而剩下的怨灵，则一股脑扑到苹果树的树干上，顺着树干向下钻去。
“啊啊啊啊啊！”
四面八方传来阵阵非人的嚎叫，这次瑞秋仔细倾听，好像还真是从地下传来的。
而伴随着嚎叫，苹果树的树冠也扭曲颤抖着，原本苍翠的树叶如雪花般纷纷落下，转眼间就变得枯黄萎缩。
“看来是「怨灵咆哮」的怨灵们攻击到这个怪物的本体了。”
马克慢慢走得到刚刚索罗砸开的洞口处，
“现在，就让我们去看看它的真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