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反击战3-杜瓦
马克之前用「昆虫掌握」降服的三只蜘蛛，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
指挥着骷髅们挖掘环绕199号营地的壕沟时，他便给那只有轿车大小，背上长着灌木，能潜入地下的巨大土蜘蛛找好了位置。
之前高飞他们看到的那丛低矮灌木，便是土蜘蛛背上的伪装。
马克按照死灵法师们培养「地穴编织者」的方法，对这只土蜘蛛进行了培养，强化了它吐网的能力，打算专门用来网那些飞行速度很快的飞头怪们。
而那只能像变色龙一样变幻身体颜色进行伪装的树蜘蛛，马克则将它藏在了临时移来的一棵大树上，好利用它的吐飞丝能力对漏网的飞头怪们进行补漏。
甚至为了避免只有一棵树太突兀，马克还让骷髅们临时移来了好几棵大树，也算是绿化一下199号营地的环境了。
至于藏在附近，最后时刻跳出来扔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屠嚣三人——
“斩草除根，一气呵成，很棒的配合！”
来自堡垒的战场观察员袁昂倒是觉得很赞。
不过，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袁昂的感受巫伏教这边显然是不能认同的。
见到飞头怪们全军覆没，一直表现得很深沉的首领Papa杜瓦也坐不住了。他一边掌控着剩下的丧尸们继续冲锋，一边催促那些已然膨胀到两米多高的胖大手下们赶快行动。
然而，体重的增加必然会带来速度的减慢，他们还没走到199号营地的壕沟前，马克这边就发现了机会——
“那个Papa杜瓦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守卫了！”
马克拍了怕身下的摩托车，
“妮可，我打算冲过去来个一击必杀，你害怕吗？”
“宝贝，只要有你在。”
摩托车妮可的声音依旧妩媚多情，
“人家什么时候都愿意陪你做刺激的事情，越刺激越好！”
“那就没问题了。”
马克笑着拍了拍摩托车上的羊头，又转身开始检查被他用铁链系在摩托车后面的那副合金棺椁。
此时，袁昂却有些担忧地凑了过来。
“你亲自冲锋我不会劝你，如果不是堡垒的任务，我都想陪你一起了。不过——”
他看了看妮可，
“大破灭后，我们就不能再相信智能AI了！你不能相信一个不知道它脑子在哪的东西！”
“这个啊……”
马克知道袁昂误会了，
“妮可其实并不是AI，而是我召唤的一种特殊生物。”
“是吗？”
袁昂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相信，但他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马克的肩膀，
“一切小心！”
“放心吧！”
马克知道袁昂作为堡垒的一员，一直在对抗赤道之柱中机器人，他对类似AI的东西有所排斥非常正常。
只是，为了不延误稍纵即逝的战机，他暂时也不好解释，只是用力一推油门，摩托车一下子越过隐藏的山坡，借着下坡的冲势加速冲了出去。
“对，就是这样，宝贝！用力冲！一插到底才是最爽的！”
摩托车妮可高声叫道。
而此时，对面的Papa杜瓦也看到了马克的身影。看到对方从山坡上冲了下来，他的金属脑袋上的眼睛不由一眯，
“原来是藏在那里？竟然直冲我而来吗？愚蠢的家伙，你这是死寻死路！”
他看着拖着一副棺椁，还一路加速，靠着冲击力强行撞开了几头丧尸的奇怪摩托车，却始终没做什么。
直到对方临近他的身前，他才大吼一声，
“通顿马库特！”
顿时，无数的漆黑鬼影出现在他周围。
鬼影们重重叠叠，如一道黑色的巨浪，径直迎向快速冲来的马克和摩托车妮可，像是要把他们拍碎在巨浪之下。
而马克却没有硬冲。
他一提摩托车的车头，与他配合默契的妮可就立时用四条腿跳了起来。
他们就像一只轻盈的鼯鼠，似跳跃似滑翔地从黑色巨浪上方飞过。而飞临Papa杜瓦的头顶上方时，马克更是一扯绑着合金棺材的铁链——
刹那间，合金棺材打开，里面装着的土块，尸骨和无数揉成纸团的钱币纷纷落下，宛如一波小型的泥石流。
然而，被漆黑鬼影保护的Papa杜瓦却没有被泥石流淹没。
鬼影们组成了一个半球形的护罩，挡住了落下的土块和尸骨，让其落在四周。
只是，看到尸骨的一瞬间，Papa杜瓦的眼睛却睁大了——
“该死的家伙，你竟敢——”
“我竟敢什么？”
此时已然在其身后不远处落地的马克却大笑起来，
“巫伏教的首领，Papa杜瓦，杜瓦老爹，不，应该是——”
“杜瓦利埃！”
“海地巫毒教的大祭司——”
看着对方脸上出现震惊的表情，马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弗朗索瓦·杜瓦利埃！你说说，我竟敢什么！？”
“你知道我的身份！？”
此时，Papa杜瓦，不，杜瓦利埃也不再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镇定了，他吃惊地看着马克，
“这个大破灭后的废土上，竟然还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身份！”
马克啐了一口唾沫，吐掉刚刚因为高速行驶而吃进嘴里的尘土，
“在看到棺材中那给你脸上打叉的海地纸币，还有那用来自海地太子港的泥土烤制成的土饼时，我就有所猜测了。尤其，那些纸币上还标记了你们杜瓦利埃家族倒台的日子——”
“7 Fev，1986——1986年2月7日！”
“而你刚刚还敢喊出‘通顿马库特’，真当太子港的无数亡魂就能放过你吗？”
弗朗索瓦·杜瓦利埃，是美洲岛国海地历史上执政时间最长的统治者。
他当政期间，已是20世纪中后期，他却在国内政教合一，自称是巫毒教这个在海地形成的神秘宗教的大祭司。
他用各种手段，聚敛了巨额财富，国内的民众却穷得只能吃土。
真正的，物理意义上的吃土。
那副合金棺材中装着的土块，便是用当年海地太子港的泥土烤制成的土饼。
吃的那种饼。
马克正是用「幽冥之语」，从那些土饼中蕴藏的无数冤魂口中，得知了杜瓦利埃的身份。
而所谓的「通顿马库特」，便是当年杜瓦利埃镇压海地国内时组建的特务组织。
马克自认不算什么道德楷模，但面对杜瓦利埃，他却绝对占领了道德的高地。
他虽然还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在这个大破灭后的废土时代起死回生的，但对一个死灵法师来说，送该死的人回归死亡，却没什么困难的。
马克看着杜瓦利埃，正要使用他那个准备了许久的法术，不想对方却笑了。
在那包裹着脑袋的金属外壳的聚音下，杜瓦利埃的笑声显得格外渗人——
“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在这神秘复苏的废土时代，已经没有人能杀死我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是你把这副棺材中的尸骨带回了我的面前。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通顿马库特，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