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凿墙人手冢
草间一家拉着吹石雪一聊就聊到九点多,从这里回吹石雪的住所要将近一小时的路程。
草间泰斗和妻子松红便做出一个大胆的提议,让吹石雪在家里睡一夜。
反正吹石雪第二天也要过来签合同后,还要搬家什么的,来回跑实在太麻烦了,不如就在这里住下,睡在草间磬卧室就好了。
当然了,草间夫妇只是让她单纯的去睡觉,毕竟1.35米的隔断,容不下两个人躺在一起,草间磬当然是在客厅将就一晚上了。
吹石雪起初是准备回去的,但经不住夫妇二人和草间磬的盛情邀请,便答应住了下来。
睡在草间磬的床铺上,她先是猛地深呼吸了几口,一股雄性的味道吸入鼻孔,让她有些脸红耳赤。
吹石雪啊,你就在在做什么呢!
带着娇羞,吹石雪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缓缓入睡,睡了没多久,也许还是弥留之际,就被隔壁的动静吵醒。
听上去像是喝了酒,还记得今天上楼时,阿磬还和她提起过,说隔壁角落里还有个小房间,租给一个赌鬼女,她平日里很吵,阿磬为此感到厌烦。
看样子那个赌鬼女回来了,还喝的醉醺醺的样子呢。
怪不得阿磬会头疼,要是自己摊上这么一个隔壁,总在深夜将自己吵醒,也会很烦的吧。
“死鬼草间磬,说老娘很烦很吵是吧!啊!啦啦啦!啊!啦啦啦!老娘吵死你!”
对面嚷嚷着,还不忘用拳头狠狠凿向墙壁,别说吹石雪睡的没有那么沉了,就算是睡死过去,怕是也会被这样的动静惊醒。
天啊!对面这个赌鬼女和阿磬是什么仇,什么怨!?
竟然大半夜这样对待阿磬,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现在这屋里住的可是我啊,大半夜不让人睡觉,实在太烦人了!
吹石雪顶着一头黑线,生无可恋地躺在床铺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不知道的是,与她一门之隔的草间磬,难得睡个安稳觉,正在美梦里和美女大战三百回合呢。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自己太过困了,耳边已经停止工作将噪音屏蔽,亦或者对方吵得也累了,吹石雪也昏昏睡去。
夜很宁静,父亲的脚步轻轻,披着星月,钻进了开往菜市场的面包车。
第二天一早,还是母亲将草间磬和吹石雪叫醒,或许是有外人在,连喜欢睡懒觉的睦子,很早便起床了。
吃过早饭后,草间磬陪吹石雪找合同中田大叔签了合同,还去东大前帮吹石雪把东西搬了过来,女孩子东西比较多,他搬了两趟才搞定。
倒是有一件事,让草间磬觉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撞见隔壁的手冢万籁时,手冢万籁凶狠的瞥了他一眼,擦肩而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这女人了!真是奇怪呀!
下午没什么事情,吹石雪就回公司上班了,草间磬也投入了又一天的绘画工作中。
晚饭前,霜子满脸疲惫的回到家,草间磬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便询问道:
“霜子,最近看你总是出去,在忙些什么?”
“哎~”霜子听到哥哥的话,有些垂头丧气。
“在找工作呢。”
找工作!?
草间磬心里一惊,自己记得霜子高中刚毕业的时候,就说过不想去东京大学读书,想直接工作帮忙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
但当时她这个提议被父亲和母亲很快否掉了,要是考上一些野鸡大学就算了,现在这形势,除了东大、东工大、京大,其他大学毕业后就业率连百分之二十都没有。
一个家里出了三个……两个东大的孩子的话,算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尤其是在穷人家庭中,这点成就更是很难达到。
草间家除了草间磬和草间霜子外,还有草间磬的大姐草间师走也是东大毕业的。
昭和年代日本经济富足,家庭普遍生活条件优越,在那个年代不能说是消除穷人了,但东京随便一个穷人,也有上百万日圆的身价,去非洲小国当个富人绰绰有余了,前提是不遇到博卡萨、阿明、蒙博托这样的暴君。
故此昭和年代一家有四、五个孩子是很正常的情况,六、七个孩子的家庭也很常见,况且草间家家庭条件优渥,多生几个孩子再正常不过了。
草间师走是师走月(12月)出生的,因此而得名,草间家三个女孩全部是按出生的月份命名的。
她曾一度是草间家的骄傲,在东大期间,她学习成绩优异,为人处世方面也颇有建树,混到了东大学生会会长的位置。
东京大学的学生会和其他大学学生会不一样,其他学生会或许有玩的性质,普遍也不被社会认可。
东大作为亚洲最好的大学,同时也是日本政治家的摇篮,东大的学生会会长,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不比非中心市的市长小(日本市比县行政级别小)。
比如秋野信奈曾经就是学生会的会长,她父亲是文部科学省的副大臣,爬上学生会会长这个职位都是历尽艰辛的,她父亲要是农林水产省的副大臣,她大概率就输掉了。
后来住友千惠子也竞选过,不巧的是撞上了内阁官房长官的女儿和她同届,内阁官房长官是日本的二把手,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首相,两人一番争斗后,不善交际的住友千惠子还是输给长袖善舞的长官之女。
而令家族感到骄傲的大姐,很快随着一些事情的发生,被父亲赶出家门,断绝了父女关系。
以至于她现在搬去郊区的多摩市居住,少于草间家人再联系。
妹妹放弃东大的录取通知书,怎么想都是家里人不愿看到的事情。
“不想读大学了吗?”草间磬再次朝妹妹确认到。
霜子目光闪烁几下,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什么不读大学?”厨房里的松红听到外边的声音,把头探出来,询问道。
草间磬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霜子,没有说话。
霜子低头的样子,草间松红哪里还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