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1.52 幻象怪
第一卷
1.52幻象怪
“安娜、乔纳森，你们看！”刚一进入“鬼屋”，乔妹就用手电照着破旧的木墙说道，“这应该就是克雷格所说的那些‘符号’，看起来虽然都有些奇怪，但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大概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随意的涂鸦。”
“不全是。”就在罗冲和乔妹松口气的时候，安娜却严肃了起来，“这个符号......似乎不这么普通，我能感觉到，它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嗯，能量反应，仿佛在释放着什么。”
“你认识？”罗冲打量了一下，只见这个符号分成两个部分，上面是一个横卧的空心逗号，下面有点儿像甲骨文的“石”字，只是尾巴拉的很长，但他也就能看出这些，只是感觉上有些不对劲儿。
“不认识，但我们可以找个认识的人。”安娜慢慢放下了枪口。
“说的不错！”罗冲点点头将符号拍下照片，选了鲍比*辛格的号码发出信息，稍等一会儿后才拨通了电话，“鲍比，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个符号安娜觉得很奇怪，说是有什么能量释放出来，但是我们不认识，你那里......”
“你们从哪里发现的？”片刻后，听筒里才传出鲍比的声音。
“我们正在办理一件‘案子’，关于‘鬼屋’的。”罗冲赶紧解释，“这个符号就在鬼屋的墙上，是两个年轻人随便画上的。”
“我得说，这个真的不随便。”鲍比的语气非常严肃，“因为这种符号使用了几个世纪，特别是华夏的雪区，很多人将它画在随便什么地方，然后具现自己想象中的东西，有的能成，也有的成不了，但这种符号确实有效。”
“所以，这处‘鬼屋’应该是想象后具现出来的？”罗冲表情有些难看，“谢谢你，鲍比！”
“嗯哼，乐意帮忙。”听筒中的声音一结束，电话就挂断了。
“意思是说，这里完全是想象出来的？”乔妹傻眼的说道，“也不对啊，谁会闲着无聊去想这些东西......”
“地狱猎犬老巢网。”安娜冷冷的说道，“那篇‘莫德凯*默多克的地狱鬼屋’新闻，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过，他们在看的时候，或者看完后肯定会反复想象，然后因为这个‘具现化’符文的效果，这里也就真的成了鬼屋，杀害了那位姑娘的是一只‘幻象怪’。”
“该死的！”乔妹气愤的骂了一声，“乔纳森，我们需要找到那两个电脑死宅，然后让他们关掉所谓的‘地狱猎犬老巢网’，否则只要那篇新闻还在一天，这里就一天有危险，而且随着看的人越来越多，说不定这里会因为无数人的想象而变得不可收拾。”
“走吧，正好天也黑了。”罗冲点了点头，刚想离开却又停了下来，猛地握紧手中的仿造圣枪，表情也愈发凝重。
“看来，这个问题确实需要尽快解决。”安娜已经抬枪指向了楼梯方向，“否则，不是所有进来的人都像我们一样，有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活着离开。”
“砰——”乔妹已经直接开火，将一个地下室中爬出、抱着双手砍斧的两米巨汉一枪打散，但几乎在他散开的一瞬间，又诡异的出现在了罗冲身后，恶狠狠的一斧子抡向他的脑袋！
“锵——”
罗冲左手猛地拔出短剑，准确架住了砍斧，却不想巨汉的力量非常大，巨大的冲力逼得他他踉跄后退，最后竟然猛地撞在了楼梯隔墙上，将本就破旧不堪的木屋震得土灰飞扬，他也面露痛苦之色，显然是一不小心吃点亏。
“乔纳森，撤出去——砰！”安娜再次将巨汉一枪打散，随即抱着乔妹猛然冲向木屋外墙，“咔嚓”一声撞烂墙体，冲到了木屋外面；就在她冲出之后，殿后的罗冲再次将刚刚在自己身侧成形的巨汉一枪打散，然后迅速从安娜撞开的墙洞中“滚出”木屋。
“这特么是什么东西，力气怎么这么大？”罗冲恼火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一身的灰土，望着鬼屋说道，“两年多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什么东西能在力气上和我相当，就算是什么具现出来的‘幻象怪’，那也没这么夸张吧？”
“还有，为什么杀不死？”乔妹反复打量了手中的仿造圣枪半天，又望着鬼屋不解的说道，“不是说这个能杀死所有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吗？我们刚刚打中了它两枪，为什么还是不能......”
“因为幻象怪根本不存在，没人能杀死不存在的东西。”罗冲冷着脸说道，“它只存在于人的想象，只要有人还在想，理论上它就能永远存在，我们可以将它一枪打散，但随后就有新的想象力将它重新具现出来，该死的！”
“乔纳森，应该是太多的人看了那篇——嗯？”安娜刚说了一半儿就转身看向路口，远远的一辆车子开过来，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车灯似乎有些灰暗，车速也不怎么快，车身看起来还有些太过明显的摇晃，显然是车况太烂了。
罗冲啥也不说，示意两个妹子退后，他自己一边将打空的弹壳换上实弹，一边大踏步迎向了过来的车子。
“FBI办案，表明身份！”没等车子停下，他就已经抬枪指向驾驶位，语气恼火的吼道，“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如果你有任何让我误会的举动，那就祈祷一下自己比子弹硬！”
“嘿、嘿，不要误会！”车子猛地刹死，以至于车头有些前倾，几乎是在车子停下的瞬间，甚至没等稳住，两个人影就从前排的两侧车门滚下了车，一胖一瘦两个人影出现在眼前，“我们只是——是你们？我们真的只是想过来看看......”
“哦，法克！”罗冲恼火的冲上去，一脚一个将下车的胖瘦二人组踹翻在地，“你们来的真是太好了，省掉了我找人的工夫，现在，立刻把你们该死的网站关闭，然后清空全部数据，否则你们就准备去关塔那摩捡肥皂吧！”
“不，你没有权力这么做！”胖瘦二人组脸色全都变了，瘦子艾德*查德谟甚至不顾依然顶在头上的枪口，站起来就和罗冲争辩，“我们的网站没有违反法律，这是我们的自由，我们......”
“是吗？”罗冲才没兴趣和他哔哔，收起手枪就一边一个提起胖瘦两人，干脆利索的扔进了鬼屋，仅仅片刻后就听到两人凄厉的尖叫，很快从墙洞中冲了出来，只是胖子哈里*斯潘格勒跑的慢了点儿，屁股上挨了一斧子，几乎削掉了半个屁股，此时他正捂着流血的伤口，哭的那叫一个悲伤。
“乔纳森，怎么办？”安娜没搭理还在嚎叫的搞笑二人组，皱眉指着鬼屋说道，“幻象怪根本杀不死，因为我们不可能杀光所有发挥想象力的人，甚至现在关闭网站都来不及，太多的人看过了，至少在理查德森乃至于科林县，数以万计的人都知道。”
“安娜，也许你想的太复杂了。”乔妹好心提醒，“虽然这处鬼屋确实是幻象怪，我们也不可能杀死它，但这里真正的核心，是这处房子，只有在鬼屋里，才能有幻象怪的生存空间，如果我们直接把房子解决掉，不就可以拔掉幻象怪的生存土壤？”
“嗯？”罗冲和安娜对望一眼，齐齐眼神一亮。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幻象怪？”丢了半边屁股的胖子哈里*斯潘格勒还在哀嚎，自然不会说话，瘦子艾德*查德谟已经焦急的问了出来，“你们的意思是说，屋子里真的有......”
“嗯哼。”罗冲可不喜欢一个人背负痛苦，不是说分享之后就能让人舒服很多吗？他就事无巨细的将案子讲了一遍，然后看看已经彻底吓呆、甚至胖子都忘了嚎叫的二人组说道，“你们可以不关网站，无所谓，但将来再有什么鬼怪的时候，希望你们失去的仅仅只是半边屁股——安娜！”
但是，他故意没说，其实这座鬼屋的诞生，另外的核心原因是那个“具现化符文”效果。
“嘭、嘭！”安娜冷冷的扫了一眼胖瘦二人组，从乔妹手里接过短管猎枪，两发希腊火霰弹打入了鬼屋，本就易燃的破旧木屋几乎是瞬间化为冲天的火炬，哔哔啵啵的燃烧声响彻现场，更诡异的是，明明冰蓝色的火焰足足比两层楼还要高，偏偏感受不到丝毫的热量。
“所以，不要插手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想办法让自己多活几天。”乔妹恼火的上前将瘦子踹翻在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你们已经害死了一个人，但因为这种事情没办法对外公布，也就不能作为证据，所以你们还没死，但如果你们还敢这样做——”
“不，我们没有害死人，我们只是搞了个网站！”没想到瘦子被吓住了，捂着屁股叫唤的胖子却爆发了，“我们已经有了非常不错的客户基础，谁也不能让我们放弃网站，谁也不能！”
“乔纳森？”安娜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
“砰——砰！”罗冲毫不犹豫的抬枪将胖瘦二人组就地击毙，然后一下一个扔进了还没熄灭的鬼屋大火中，略一思考又走进他们那辆十八手破房车，启动后调整方向，然后下车将一块石头压在油门上，目视车子冲进火场。
“乔纳森，这样是不是有些......”乔妹表情复杂的说道。
“他们已经被所谓的‘出人头地’腐蚀掉所有东西，更不存在奢侈的‘良心’。”罗冲冷冷的说道，“幻象怪并不是说一定要有刚才的‘具现化’符文才能形成，而是看情况，一旦有了一个靠谱的核心，又有足够的幻想来源，这玩意儿随时都可能再生。
特别是已经形成的幻象怪，我们烧掉这处‘鬼屋’，只是让它没了落脚点，其实并没有将它消灭，只要这两人改一下地址，再把照片随便换成另一处房屋，那个抱着砍斧的巨汉就能出现在任何可能的地方，以他们俩现在几乎疯了一样想出名的态度，你觉得他们会做吗？”
两个妹子齐齐表情一冷。
“乔，杀人，很多时候可以救下更多的人。”安娜轻轻拥着乔妹，另一手挽住罗冲，三人一起向车子走去，“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甚至会比怪物更可怕，就好像我们在明尼苏达州的西宾城郊，一家四口猎杀者害死了多少人？就算是一个吸血鬼巢穴，从形成到被剿灭，也不可能害死上千人。”
“是吗？”乔妹面露茫然之色，很显然，今天的事情、或者说罗冲和安娜的做法，对她的冲击有些偏大。
“乔纳森，我们现在的样子，实在不方便上车。”直到三人走到车子旁边，安娜突然拉住两人，给了罗冲一个眼色，又指了指身上的灰土和污物说道，“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有个小河，看起来挺干净的，不如先收拾一下？”
“远吗？”罗冲边说边打开车顶行李箱，取出三人的换洗衣物说道，“今天夜色不错，游个泳挺好的。”
“不到半英里的样子，很快。”安娜调皮一笑，拉着乔妹先一步出发，临走还不忘甩给某人一个妩媚的眼神，“我们先过去，你把车子开过来——哦，你的衣服太容易弄脏坐垫，小心起见就不要再穿了，嗯哼？”
很久以后——
“安娜，你确定这样有效？”看着某坠落天使将已经被折腾迷糊睡过去的乔妹放进后车厢，又小心的帮她盖好薄被，罗冲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这方法对你可能有效，但对她是不是......”
“一样有效。”安娜白他一眼，拉着到河边草地上坐下，“乔只是见得太少，而且也太顺利了——乔纳森，猎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工作，但因为你的原因，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她虽然实力和经验都增长了很多，偏偏心思还是个小女孩。
这样不行，因为按照她现在的样子，离了我们实在太容易发生危险了，世界很复杂，猎人的世界更险恶，早些让她见识一下并非坏事；还有，今天那两个人其实无所谓死不死，但死了更安全，而且对我们好处更大，所以他们只能死了。”
“不错。”罗冲舒了口气，轻轻将某天使揽入怀中，一起望向天空，“安娜，其实我们并不一定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你，还有乔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留在罗森伯格，甚至以我们现在的拥有的财富，可以把农场扩大十倍，然后搬到休斯顿......”
“也许吧。”安娜表情严肃的打断了他，“你知道吗，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听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内容也越来越可怕，之前还是以‘闲聊’之类居多，如今却越来越多的涉及到我平时最讨厌的东西，偏偏这些东西很多都能验证，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能上电视新闻的较大灾害。
乔纳森，我们如果不管，说不定哪一天就有灾难落在我们的头上，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感到恐惧，就像我在遇到你之前，哪怕一点儿小小的信息都让我颤抖，可是现在，感谢你的帮助，我的实力越来越高，也许真的有一天，我们不需要再恐惧呢？”
“对不起。”罗冲苦笑着摇摇头，拥着妹子长长一吻，“我只是有些......累了，这种日子实在让人没办法喜欢，我知道将来会有很多危险，可我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累呢？为什么不能干脆不管不顾，关起门享受生活呢？可是我不敢，为了你们，也为了我自己。”
“那就继续吧。”安娜莞尔一笑，“其实也挺不错的。”
罗冲慢慢的躺在草地上，任凭某坠落天使跪在了旁边，脑袋轻轻低下。
只是——
“艾伦，你最好有正事儿！”仅仅片刻后，他恼火的抓起手机。
“乔纳森，事情有些麻烦，你最好现在就过来，关于温彻斯特一家，还有黄眼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