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投降投奔
“呵呵,这就对了。”
徐年哈哈一笑,然后亲自将淳于樾扶了起来。
“如此,以后淳于校尉便是孤的南谷校尉,职位不变。”
“多谢君上~”淳于樾有些许不自在。
其实除了淳于樾之外,之前尚且还有一位宋军校尉投降了徐军,便是那永城校尉谭松。
为了安抚被俘虏的数万宋军,徐年同意了谭松的投效,并且筛选了一部分永城籍贯的强健士兵充入了徐军之中,补足了诸军死伤的空额部分。
不过部分家世被控制在宋土之中的士卒,则是被徐年让人带到了北边固安郡的北军之中,以长远的距离来形成割裂。
只要这些宋军逐渐转化为徐军,那么这一片被攻下的土地,迟早也要慢慢接受以后是徐国之民的理念,毕竟百姓的亲戚儿子父亲等皆有从军者。
至于最后的老弱之兵,则是需要押往徐国内土,和阜邑的叛军们做伴,修建徐国水陆之道,看表现重新转为平民。
“伯平,以后南谷郡城就靠你守着,孤只留五千西军给你,至于南谷校尉,也同样留给你,筛选三千南谷籍的郡兵协助你守城。”
高顺一身血色的铠甲,眼中波澜不惊,拱手道:“末将遵命。”
“淳于校尉,可不要让孤失望啊。”
淳于樾眼中已经没了求死之心,生机重新回归,让他也不得不有些许的欣喜掠过。
“末将一定好好协助高将军守城,至于士卒,也必然筛选出忠心于徐国之军,断不会给他们反叛的机会。”
淳于樾很清楚,随着自己归降于徐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了退路可言,一旦让宋公重新拿下南谷,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了。
“下去吧,先修整一番,然后你亲自去监斩部分降卒和士绅,让全城百姓来指认,那些作恶多端的士卒士绅,孤可不会要来当子民。”
淳于樾心中一寒,这是完全让自己和宋国断了最后的念头啊。
徐侯的手段果然毒辣。
“末将遵君上之命!”
他深深地拜下,心中寒意阵阵,万不可小视君上。
之前投降的将士,也是有过这样的待遇,才让徐年敢于让他们重新执掌军伍,否则口头上归降,暗中又和宋公眉来眼去的,徐年对这类人不感兴趣。
而且,降军一律还要接受锦衣卫的监视,因此,本就折损严重的锦衣卫,此刻只剩下了一千留在身边,接下来还得在南谷郡放几百出去,除了监视降军的任务,还要在宋国反应过来,封锁南谷郡人入关之前,慢慢通过南谷往宋国腹地发展,形成锦衣大势。
情报为军事之先,情报不准,军事必然失利,所以锦衣卫任务重大。
随着淳于樾的退下,于谦站了出来。
“君上,刚刚军情禀报,宋国十万大军已至项城,恐怕要尽快出发了,否则让宋军夺了项城,则我军被动至极。”
徐年闻言不由得敲了敲桌子。
“这点倒是没出孤的预料,只是没想到宋栾还敢继续投入兵力在曹国战场中,他这是下了重注啊。”
于谦抚着短须而笑道:“宋国至今已经在曹国投入了将近四十万大军,曹国岌岌可危,若是能够在我军反应之前拿下项城,再联合鲁军封锁我等叩入关中,那么宋鲁即可划分偌大的曹国国土,宋公自然舍不得放弃。”
“再说那鲁国,恐怕同样不会放弃这般大好机会。”
“有郯国和莒国威胁鲁国东南,再有齐国在一边虎视眈眈,孤其实并不惧怕鲁军。”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这卫国许久不动,恰让孤有些觉得不对起来。”
卫国在曹国以南,向来和曹国互为唇齿,比起徐曹的姻亲关系。这种利益纠葛更加牢固。
可是数月以来,卫国对曹国境遇没有丝毫动静,那就很不对劲了。
即便有传言说姬阳侮辱了卫伯卫亶,但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卫亶不会不懂,那人算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
“或是卫国有变。”于谦猜测道。
“既然宋公能够让徐国内乱,又能和鲁国联手,那么扰乱卫国之政,就不足为奇了。”
徐年点点头:“于卿说得不错,想来卫国那边也同样有了变故。”
“事不宜迟,今夜让诸军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前往项城。”
“喏。”诸位将军皆是应下。
随着大厅变得空旷起来,徐年唤过裴正。
“发信让毛骧送锦衣卫充入南谷东谷等地,卫国那边也要盯着,孤不希望自己当个瞎子。”
“另外,让人仔细盯着投降的宋军,别出了乱子才告诉孤。”
“喏。”
裴正拱手,随后又犹豫地看向徐年。
“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禀君上,若是遇到事不可为,卑职可否让人先下手为强?”
徐年松了一下。
“这还要孤教你吗?宋军毕竟是投降之军,现在还未曾认同孤的统治,自然是先下手为强最好,不要让任何军情透露出去,否则孤要之何用?”
“卑职领命。”
……
项城。
城垛之后,曹苞父子二人看向不远处宋军又一次发起的进攻,脸上露出难掩的疲惫。
“父亲,再有一日,这项城恐怕就守不住了。”
曹璨随手一击,直接让一名靠近城墙的宋军先天掉落了云梯,摔入已经成了一片血河的两墙之间,转眼便没了气息。
“呼哧~呼哧~”
那急切的喘息,代表着力气的耗尽。
这三日以来,宋军二十万大军不要命地攻伐项城,虽然曹军同样不惜性命地阻拦,可是双方气势和实力都不一样的情况下,终究还是差距甚大。
此刻的曹军已经算是强弩之末,连续三天高强度的厮杀,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死伤更是不计其数。
宋军完全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除了夜间,白日是一刻不停地攻伐。
“守不住也要守,老夫可以死,可是项城绝不能在老夫活着的时候丢了。”曹苞白发紊乱,可是面容依旧严苛。
手持长剑的他,突然看向了曹璨,口中的声音形成了密音传入他的耳中。
“若是事不可为,你便去投了那徐侯。”
曹璨眼睛瞪大地看着父亲,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说出这般话来。
“不必声张,反正你听为父的话就是。”曹苞叹息一声,看着最后一点残阳落幕,听着耳边传来的宋军鸣金收兵的号令,终于缓缓靠住了城沿。
“父亲!”曹璨一急。
“为父无碍,只是太累了些,这大好河山,明日之后怕是见不到了。”
“记住,投奔徐侯……”他的眼中,血丝和黑夜融合,渐渐有鼾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