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众对质
马军在王富有和王富贵兄弟面前把自己塑造成一心为王运生着想的善人。他继而假惺惺地说道：
“俩位表叔啊您二老听到的只是王运生的一面之词。
周玉芳接着说：“就是啊，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啊，据我了解，王运花今天上午一节课后根本就没走出教室，班里很多同学都证明了这一点，王运生所谓的马虎在厕所旁边的老槐树下跟王运花搞校园恋纯粹是无稽之谈！”
“不可能，事实不是这样的……”
王运生继续争辩。
周玉芳接着说道：“王运生你狡辩是没有用的，我们要依据事实说话，你跟马虎一起上厕所，马虎批评你的作业没做好，你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你打马虎的时候学校里很多同学都看到了，他们都是见证人。更不可思议的是你打了人家还不解气还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划破人家的手臂！马虎冲进我为公室的时候他的两只手臂都是血淋淋是我亲自送他去医院包扎伤口的，既打了破抗又挂盐水，仅医疗费就花了一百多块，这些都是铁证啊！”
“不可能，这一定是马虎没计好的圈套，事实不是这样的！”
王运生感到不可思议。
马军冷笑：“王运生你真能狡辩，但我们不可能听你一面之词，周老师，你去把马虎和王运花一起叫来，我们今天就来个当众三面对质，也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谁是谁非自有公论！”
现在不少人点头，马校长这样做无疑是出于公心。
周玉芳领命便迈开大长腿，扭动着细腰走向初二（1）班教室。
初二（1）班下午第二节课是数学课，2点40分离下节时间还有十分钟，数学老师王霜霜正在讲课冷不丁听到一声喊：
“初二（1）全体提前下课，马虎、王运花立刻跟我一起去学校南大门，其它同学也可前往观看必要时也可以做见证人！”
王霜霜跟周玉芳一贯不感冒，她们本是同学，在大学里爱上同一个男生刘志，在最初的竞争中周玉芳击败了王霜霜和那个刘志结婚生子，王霜霜虽然心有不甘却也默默地忍受着，直到周玉芳与马军勾搭成奸与刘志离了婚。不成想刘志跟周玉芳离婚后不久就调往县教育局当上了县教育局的副局长，而那时候的王霜霜还是单身，刘志便顺理成章地与王霜霜组成了新的家庭。所以王霜霜打心眼里瞧不起周玉芳这个价值观扭曲且生活作风混乱的女人。当即冷着脸反问：“周老师，为什么要求全体同学提前下课？还有，你为什么要故意针对王运生？”
周玉芳傲慢地说道：“这是校长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你管得着吗？”
王霜霜嗤之以鼻，心中暗骂：“拿着鸡毛当今箭的狗东西，当小三也能威风八面真不要脸！”
但是周玉芳毕竟是班主任，还是数学教研组长，并且有校长给她撑腰，王霜霜也不想跟她较劲，收起教科书负气地离开讲台走出了教室。于是乎全班同学立马蜂拥而出，马虎和王运花走到周玉芳身边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周老师，让我们去南大门有什么事？”
“王运生带着两个老头来学校闹事，为了平息事端，校长的意思是让你们跟他当面对质，王运花，我想到现场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王运花虽然才十五岁却已出落成大姑娘，身材高挑，肤白貌美，前凸后翘。一身学生装也依旧掩饰不了她天生的美丽。她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马虎，尽管马虎头上和双手都缠着纱布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她知道马虎其实是个浓眉大眼的大帅哥，并且出身于干部家庭，学习成绩全年级第一，妥妥的学霸。早熟的王运花，内心早把马虎视为自已的白马王子，但她生在乡下，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门不当户不对，所以王运花一直努力学习，希望在学习上能与马虎齐头并进以弥补家庭地位上的差距。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运花通过自身的努力，学习成绩在年级里也是名列前茅，前两次期中测试数理化甚至与马虎并立第一，他们一个是川沙中学学生会主席，初二（1）班长，另一个是川沙中学学生会副主席，初二（1）班的学习委员。王运花情窦初开，早已芳心暗许。所以她默默地点头轻声答道：“我知道怎么说的。”
“你不会偏向王运生吧，毕竟你们是堂兄妹啊！而且他也是有一定背景的！”
周玉芳还是有点吃不透。
王运花不屑地说道：“狗屁的堂兄妹，他们家有背景也从来没有帮助过我们家什么，他被学校开除学籍那是活该，谁叫他多管闲事的，他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多管闲事多吃屁！”
周玉芳点头，欣慰地笑道：“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恶意针对王运生似乎成了她们的共识。
这时学校大门口的人聚集的更多了，这世上从来不缺吃瓜群众，有热闹可看都不想走了，连校外马路上的行人也有不少停下了脚步围拢过来。
马军见周玉芳返回，身后跟着马虎和王运花还有一帮学生，心里更有底了，低头对王富有和王富贵说道：“俩位老表叔你们看马虎头上和双手还都褁着纱布呢，伤的可不清啊，可就是伤成这样还坚持上课学习真是难得的五好学生！”
马虎的头上被白色纱布褁成粽子，只露出口鼻和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两只手上还缠着纱布，当下博得了很多人同情：
“哇，这位同学被打的好惨啊！”
“什么王八犊子下手这样狠？不能轻饶了他！”
面对众人的质疑王富有和王富贵的眉头微微皱起。
王运生也是一脸懵逼，马虎这是在演戏吗，这逼装的，绝了！
马军转身问马虎：
“你头上和双手怎么还缠上纱布了？”
马虎立马哭丧着脸说道：“校长，我被人打了啊，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
“被谁打的？”马军又问。
马虎手指王运生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是他，王运生！”
王运生一愣，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
“你说我打了你？我什么时候打你的，我怎么不知道？马虎，做人不要这么坑人吧，身为班长、学生会主席，无中生有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啊？”
马军无视王运生的责问沉声问马虎：
“说，他为什么打你？”
马虎苦着脸接着说道：
“今天早上上早自习课的时候我检查他的作业发现几道数学题都错了而且涂涂改改的简直一踏糊涂就批评他几句。下自习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厕所，不曾想就在半路上他突然挥拳把我击倒，我的头撞在了水泥地上当时血流如注，他还不解恨，又捡起地上的玻璃划破了我的手臂，我太憋屈了啊校长！”
人群中有个体态微胖的中年人认出了马虎，这人叫毛小三，是个瓦工，他知道马虎是马成马副乡长的大公子，而马副乡长正好分管乡政府基建之一块，他早就想结交马副乡长可惜没有门路，乡政府基建项目都被别人承包了，他只能从人家大包工头手下分点小活干干挣点小钱。尚若这个时候帮马大公子讲几句好话博得马公子好感就巴结到了马副乡长，以后就有机会直接从马副乡长手中拿到活干，就能挣大钱发大财了。想到这里毛小三立刻高调发声：
“是啊，马校长，这个名叫王运生小家伙把人家马公子打得这么惨其手段大凶残了，学校绝不能轻饶了他，开除学籍还是额外开恩了了，应该把他送去少年管教所劳动改造！”
另一个中年妇女也认出了马虎紧跟着说道：
“像王运生这种熊孩子，上学不好好学习，专好呈强斗狠，就应该开除，学校的处罚没有问题！”
紧接着又有人附和道：“是啊，这种学渣留在学校也是污染环境，还有脸带着家长来学校闹事，脸皮比城墙还厚啊，快滚！”
“都是家长宠的，这种熊孩子应该送少年管教所好好的管教！”
更多的人起哄了，言词越来越激烈，于是王运生成了众矢之的，他冷冷地看向人群中的毛小三，沉声问：
“这位大叔，是你挑头指质我，试问我跟你有仇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欧打马虎了，你要拍马屁也该去找他爸拍啊！”
“你……”
毛小三被怼的哑口无言。
王运生又转向马虎，沉声问：
“马虎，你这样坑我也是控空心思了，我看你头上和的纱布没有缠好，干脆我帮你揭开重新包扎一下。”
王运生说罢便朝马虎走去。
马虎大惊，没想到王运生会这么说，他也唯恐王运生真揭他头上和手上纱布那一切布局全白费，故而跳脚道：“王运生你别欺人太甚，你打伤我，害得我去医院包扎和打针挂水疼的要命，医药费化掉一百多还没跟你要呢，想揭纱布再流血你给我偿命！”
“好，真的流血受伤我偿命！”
王运生语气坚定。
“好狠毒的心肠啊，打伤了人家还要当众揭人伤疤，太过份了！”
毛小三似乎找到了借口恨恨地说道。
王运生冷声说道：“我很歹毒吗，你为什么不去揭开马虎身上和手的纱布看看他的头上和手上倒底有没有受伤，倒底谁在说谎，倒底谁才是真正的人渣！”
毛小三木然，现场众人也安静下来，而马军和周玉芳也感觉到事实真相可能与他们所掌握的情况并不一致，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