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风水师

陆臻的神色慢慢缓和下来，他轻轻地抚摸着孩子们的头，像是在施展什么法术。肖莫对此不以为然，刚想开口继续问点什么，看看能不能从陆臻的狗嘴里敲出几个象牙来的时候，孩子们突然朝着肖莫和张震冲了过去，将二人扑倒，用手抓肖莫和张震的眼睛，撕咬着他们。肖莫和张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小屁孩儿的力气可真大！这哪里是小孩，这是斗牛犬吧？”肖莫痛苦地喊着。

孩子们和肖莫张震二人打成一团，在地上不断撕扯着，一个不小心肖莫的腿踢到了桌子，几个陶瓷杯子顺势掉到了地上，肖莫抡起一个就砸到了其中一个小孩的头上，就这样疯狂地砸着这些入了魔的小孩。肖莫挣脱开来后，电光火石之间，陆臻不见了，只见房子的大门半开着，这时候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快马加鞭，冲出门去，追捕陆臻，另一个则是解救受困的“张大师”。

“你个家伙，怎么见死不救啊！”向来沉着冷静的张震竟被这些小孩子折腾的无比狼狈，肖莫还是伸出了援手，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这些难缠的小恶魔。急匆匆地冲了出去，‘陆臻已经逃跑的无影无踪了。

着了魔的小孩子们被肖莫的反击制服后，一个个都动弹不得，只见他们一个个佝偻着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就像一只只吃了敌敌畏的老鼠，呼哧呼哧，呼吸越来越急促，慢慢地失去了生命体征。脸上满是抓痕的张震恢复了冷静，对肖莫说：“这些孩子死了，你走过去看看，他们的瞳孔应该都放大了。”肖莫大口喘着粗气，十几个本应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就这么眼睁睁地在自己面前咽了气，所有小孩都是死不瞑目的，嘴角都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

“鬼上身了，鬼上身了，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鬼的！”肖莫惊慌失措，打了一个寒战，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渗出来的汗珠已经布满了他的额头，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十几条生命，忽然之间，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是陆臻。”张震肯定地说道，眼神坚毅，没有一丝犹豫。“陆臻先前把每个小孩的头都摸了一遍，是有规律的，他有自己发明控制的一套体系，用来控制这些收养回来的童子军。不过暂时我还没看出来。4下，对，4下。应该就是寓意着死亡，这是陆臻最后的自救方法，用小孩子作为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真是无耻！又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人！”肖莫对于变态杀手恨得牙痒痒的，走上警察这条职业道路，是为了继续走父亲肖柏的道路，但是，这条路实在太黑暗了，而且，他都快赶上“柯南”了，到哪儿，哪儿就出现命案，还是系列命案。

“不对，少了一个孩子。阿信呢？”张震发现11个小孩死了10个，阿信不见了。

气氛突然凝固了，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不，是死亡的寂静，空气中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肖莫深吸了一口气，却嗅不到一丝希望，只问到了房间的恶臭和人性的丑恶。

忽然，一个急促的呼吸声传到了肖莫的耳朵，他立刻站起身来，掏出手枪，轻轻地扣动了一下扳机，缓缓地踱步走去。

肖莫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沿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踱步上楼，他听到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3,2,1，“不许动！”肖莫持着手枪指了过去，吓了一跳，原来是阿信，他躲在二楼，就在楼梯和墙体拐弯的地方。“哥哥，别，别杀我。”阿信恐惧地哀求着肖莫，这跟肖莫先前见识到的阿信可不一样。

肖莫关了扳机，收齐了手枪，蹲下了身子，收起了刚刚无比紧张的心情，露出了一排整整齐齐的、雪白的牙齿，笑起来的肖莫就像一个小太阳，不论是女人还是孩子，都难以抵挡，那种温暖，是直击内心深处的温暖。肖莫捋了捋头发，“阿信，不要害怕，哥哥是好人，是来打击坏蛋的，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张震缓过神之后，对这个屋子继续进行考察研究，尝试着找到新的线索。

经过和阿信的一通聊天，肖莫了解到，原来阿信是刚刚被陆臻收养的孩子，手上的纹身也是前几天才有的。“爸爸说他会好好照顾我，不再让我流落街头，像一条没人要的小狗，被人欺负的遍体鳞伤，也只能躲起来默默流泪。”阿信说道。

陆臻收养阿信将近两个月了，虽然没有福物质上富裕到每天大鱼大肉地给孩子们吃，但是也未曾试过饿到他们。从阿信那里了解到，陆臻收留这些孩子们是有一定要求的，就是孩子们要按照他的那套标准去做，陆臻把他的那套标准美其名曰“施法”。

陆臻施法的对象大全是女人，说是施法，其实就是欺负穷乡僻壤，女性文化水平低，封建迷信，借施法之名对其进行猥亵。“哥哥，你跟我来。”阿信说着拉起了肖莫的手，来到了陆臻施法的房间，也就是这座房子的第三个房间。

“爸爸施法的时候，会让姐姐、阿姨躺到床上，然后用绳子绑住她们，再加上手铐、镣铐锁住她们，锁的死死地，他说是为了束缚住她们身上的恶灵，不让恶灵从他们身上溜走。”阿信说出这些额时候，双眼还是有童真的，那份清澈，肖莫不忍去直视。竟然在孩子面前做出如此无耻淫乱的、令人发指的行为，肖莫不由得想起之前对白薇薇的一些与类似情节沾边的非分之想，顿时羞愧了起来，原来自己的人性中也有如此污浊、如此不堪的一面。

张震也跟了进来，比起肖莫，张震依然是冷静的多。他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发现里面全是一些情趣用具，各式各样，简直可以说是现代对女人的十大酷刑了。“这些事爸爸用来施法的道具，他说一旦被施法的姐姐发出叫声，就是心灵变得越来越美了。”阿信补充道。

肖莫气的不打一处来，正要一脚踹烂眼前这些龌龊的刑具时，还收收了回来，犯罪现场是不能破坏的，这样才能将陆臻这个乌龟王八蛋打入冷宫，粉身脆骨。肖莫不禁想到,陆臻可是已婚之人，在自己的家里天天干出这种事，朱慧忍受得了吗？这其中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呢？莫非朱慧也是陆臻的帮凶，一串串的问号，肖莫彻底蒙圈了，他无从下手。

“风水师”陆臻的戏法算是弄清楚了，可陆臻除了让小孩子观看他施法的恶心画面，还对这些孩子们做了什么呢？这个阿信口口声声叫着的“爸爸”，让爸爸这个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玷污。

“这些号码有什么意思呢？”张震指了指墙上的一张表，他的编排有点像小学生的九九乘法表，只不过上面的次序都是胡来的，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这些号码对应着我们要记住的，要去做的事情。爸爸说我刚来不久，就没让我学。平日里他会带着其他的孩子背诵这些口诀，谁背不出来就会被他用烟头烫手，后来，大家都练好了，他就用针一针一针地扎，上色，画五角星。爸爸说有五角星的才是好孩子。”

禽兽！肖莫心里无数只草泥马飘过，他后悔刚刚没有立刻追出去，将那个狗杂种碎尸万段，他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操控、去支配一无所知的小孩子，伤天害理，以收养的名义，对小孩子进行洗脑，同化，最终变成麻木不仁的，只知道为自己卖命的工具，甚至是杀人机器。这样的杀人机器可比冷冰冰的石器、铁器、枪支来的更加有成就感。陆臻在孩子心里就是一个君王般的存在。

“一将功成万骨枯。”张震在陆臻房间的书柜里翻到了他的日记，陆臻还是太掉以轻心了吧，或者说太自以为是了，他把自己每天所做地肮脏的事情全部编写在日记上，不得不说，他还是有几分文采，什么“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什么“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有坚忍不拔之志”，真是可笑之至。在他的日记里，每一天的末尾，都会加上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人渣还真把自己当将军了，当皇帝了，万骨枯，外面的十条小生命还尸骨未寒呢，这就是他口中的万骨把。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账玩意儿。”说罢肖莫慢慢地走到门口，太阳渐渐上山了，新的一天来了，可他却丝毫没有看到希望。

这时候，要说肖莫心里最牵挂的，也只有白微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心上人一起去看一场最美的日出呢？肖莫不禁失落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