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境守卫

十分钟后，任大龙的三围显示在体能仪上。

神经活跃度：1.70

体质：1.96

脑域开发度：1.12

这就是大龙哥的奇葩三围，从高一感染病毒之后就没动过的三围。

体质爆表，已经接近临界值了。就是脑子不大好使，从来没发育过。

陈小泽看了眼任大龙的三围，不动声色地往卧室走，还不忘甩给大龙哥一句：

“你滚吧，回头再说。”

任大龙，“你干啥去！？”

“做梦。”

梦里好几万个休眠舱，每个休眠舱里一针【身体强化药剂】。

......

感染者想要入睡很容易。

再次进入梦境，依旧是泡在休眠舱里。

陈小泽红着眼珠子，霹雳扑隆地从里面蹦出来，嗷嗷叫的扑向其它休眠舱。

“发了！发了啊！！”

角落里，一个身影.瑟瑟发抖。

“那变态又来了，好可怕！”

两个小时之后，现实世界。

陈小泽苦大仇深地睁开眼，生无可恋地瞪着天花板。

他的计划失败了。

那些休眠舱无比坚固，无论他想什么办法，都无法打开。

主要是没有工具！

别说工具了，泽哥全身连块布条都没有。

看来还得是原本的想法，得走出这片空间，找到控制电脑才有希望，借助系统程序打开休眠舱。

也就是说，那扇门必须进。

与此同时，会宁府集英中学高二（14）班，一个萌萌的妹子正用虹膜键盘疯狂输出，《剧情变态再次现身，破坏休眠舱》。

只可惜发不出去，禁言了。

“啊啊啊！！”把妹子气够呛。

同学见状也是好奇，“晋小萌，你又发什么疯！？”

晋小萌瞪着大眼睛，“我又看见那个变态了，我要发讨论组呀！”

同学无语，“老王不是警告你了吗，不许把梦境里的事儿发网上，赶紧找你的门得了。”

晋小萌抓狂，“可是我忍不住呀！”

萌妹子啥都好，就是有两个缺点。

第一个是高二（14）班的通病，脑子都不够用。

这不怪他们，关键班主任也不是啥聪明人。

第二，心里藏不住事儿。

同学，“你赶紧的吧！找到门还得完成长廊任务，事儿多着呢。”

晋小萌不说话了。

憋了好半天，突然一嗓子，“那变态屁股有颗痣！”

同学们，“切~！”

那么黑能看到屁股？当我们傻子。

沉默过后，“左边还是右边？”

......

另一边，陈小泽家，任大龙在大力的砸卧室门。

陈小泽开门，“你怎么还没走？”

任大龙只是无所谓地耸肩，他和陈小泽是属于那种打不散的好兄弟。

在一起时，除了聊姑娘，吹牛皮的时候会比较和谐，剩下的时间就剩互相嫌弃了。

不过，这次大龙哥没和陈小泽扯皮，把手机递给他，“陈叔电话。”

陈小泽一愣，接了过来，“爸！”

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朝冰箱指了指。

任大龙自然会意，从中取出一听饮料，打开之后塞给陈小泽。

对面陈父，“今天别出门，下午会有人去找你。”

陈小泽一怔，“谁啊？”

陈凤阳，“军方在会宁府没有驻军，应该是找的其他部门帮忙。”

陈小泽，“......”

陈凤阳，“记住，在找你的人来之前，千万别进那扇门，他们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老爹难得这么正经，陈小泽只好给面子地答应下来，这让陈凤阳安心不少。

儿子虽然皮了点，但答应他的事儿一般都会做到。

当然，这逆子答应他的事儿不多。

挂断电话，除小泽和任大龙喝着饮料，歪在沙发上看全息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的是一档星空挑战类节目。

这一期是把挑战者扔到月球上，靠有限的资源和一个废弃哨所生存半个月。

“难度太低了！”大龙哥觉得不好看，“还是上期把人扔到鲁尔人的星舰残骸里更有意思。”

陈小泽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梦境里的场景可能就是太空飞船。

问道，“那你说，如果真把人扔到飞船上，能活吗？”

大龙哥盯着全息电视，迟疑一会儿，“得看怎么扔！要是K2梦境里那个，难度不大。”想了想，“而且有奔头。”

“奔头？”陈小泽不解，“有什么奔头？”

任大龙，“傻啊？那不是有其它休眠舱吗？从里扣出个美女玩太空造人，不就是奔头？”

陈小泽服气，“你真有才。”

结果任大龙风轻云淡地又蹦出一句，“几个....就更好了。”

不想搭理他。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电视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任大龙依旧盯着电视，突然开口，“所以，你找到那扇门了？”

陈小泽也看着全息影像中被扔到月球的可怜挑战者，“嗯。”

听到陈小泽肯定的答复，任大龙故作轻松地问，“那你准备进去吗？”

陈小泽反问：“你呢？你知道那扇门，当初应该也找到了吧？”

任大龙冷笑，“你龙哥是谁？我只爬了四次四个方向，就找到门了。”

眼神有些空洞，“可我.....没进。”

陈小泽看向他，“为什么？”

任大龙鄙夷，“别以为就你特别，很多人能找到那扇门。也都会有人找上门，和你说门里的事儿。”

说完又补一句，“你爸虽然是开飞船的，但能量也没那么大。”

陈小泽，“......”

任大龙撇着嘴，继续说他的事儿，“找我那人说，那扇门后面有很大的危险。而且进去就不能回头。”

陈小泽，“所以没敢？”

任大龙，“哥有那么怂吗？”

“我就问了他一句话，耽误娶媳妇不？”

“那人说耽误！那特么肯定不去啊！”

陈小泽也是服气，龙哥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色。

这时，任大龙突然转头，凝重地看着陈小泽，“那你打算进去吗？”

陈小泽好好地想了想，最终摇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他想进去看看，人都是好奇的，尤其他还有执念。

最好找到开启其它休眠舱的方法，得到更多的身体强化药剂，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基因进化者。

但是，同样也面临一个很残酷的问题。

种种迹象表明，那扇门后确实存在危险，说不定会死人的。

而这道选择题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有点难。

中午任大龙就走了，说下午约了去艺校打球。

两点多，家里的房门被敲响。

陈小泽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让陈小泽为之一滞。

两人中，一个是面膛略黑的中年人，很高很精壮，陈小泽当然没见过。

但是，另一个人......

“叶老师？”正是陈小泽的班主任叶智恒。

“您怎么来了？”

叶智恒挂着招牌的慈祥笑意，“怎么？昨天让你退学，今天就见面了，很惊讶吧？”

陈小泽一边点头，“确实惊讶。”一边招呼两人进门。

三人在沙发上落坐，叶智恒很正式地开口道，“前线反馈回来一些信息。”

“军方那边在会宁又没有机构，所以就把这个事儿交给了基因研究所和.....”

说着话，看向那个黑壮中年人，“和这位！”

笑呵呵的，很恭敬，“这位怎么称呼？”

叶智恒和中年人不是一起的，而是恰巧碰上。

中年人一笑，“我和叶老师没法比，您代表官方，而我......”

看向陈小泽，“我叫王东。”

他没说代表哪个部门。

叶智恒也不追问，“原来是王先生...久仰了。”

看向陈小泽继续道，“总之，军方的推荐，研究院还是重视的。这一点，你可以和你的父亲反馈一下。”

“今天来也是做一些记录，看看你还有没有可能回到基因研究院。”

陈小泽听罢，心中暗喜，如果能回到基因研究院那当然是最好的。

“叶老师，您尽管问。”

只见叶智恒掏出录音笔，“那咱们开始？”

“好。”

“第一个问题，你找到那扇门了？”叶老师老直接了。

陈小泽如实点头，“对。”

叶智恒继续问，“爬了多远？”

陈小泽停顿片刻，爬了多远，说明老爸没跟军方说他是用走的这件事。

答道：“爬了100米左右吧？”

叶智恒，“那你很幸运，想进去吗？”

这次陈小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叶老师，您能告诉我门后是什么吗？”

叶智恒笑了坦然道，“不能。”

陈小泽，“......”

叶智恒：“我只做记录，没有权限回答你的疑问。”

陈小泽，“那K2梦境到底是什么？”

叶智恒笑了，“陈小泽同学，也许你还不太清楚，”再次强调，“我只做记录。”

陈小泽，“......”

咬牙沉默，再问，“那门后到底有没有基因进化的可能，您总能告诉我吧？”

这次叶智恒还是没有回答。

啪嗒，关掉录音笔，“好了，我问完了。回头研究院会对你做出评估，如果允许你回到学校，再另行通知。”

似乎就是例行公事，叶智恒起身要走。

临走前，对那个中年人点头道别，“王先生，该您了。”

“做为陈小泽曾经的班主任，我建议你们收下他，他还是很优秀的。”

这是陈小泽感染病毒以来，叶老师唯一的一次善意。

陈小泽听到这话，五味杂陈。他知道，不可能回到研究院附中了。

但还是送叶老师到门外，“您慢走。”

叶智恒很客气，客气的发冷，“回去吧，好好学习。”说完，转身离去。

关上门，陈小泽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那个黑壮中年人开口道，“基因研究院只专注于正统基因人才的培养，他们肯来已经是很给军方面子了。”

陈小泽，“那您不走吗？”

中年人耸耸肩，“我不赶时间，过来聊聊？”

陈小泽坐回沙发，“那您是代表哪来问话的呢？”

刚刚中年人只报了名字，陈小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王东这次没有逃避，“集英中学。”

陈小泽没听过。嘟囔一句，“我还以为您代表的是三石公司。”

之前老爸说过，对梦境有研究的只有三家，军方、官方研究机构，还有三石公司。

王东则道：“准确地说，集英中学确实和三石公司有很大的联系。而我们正好和官方研究机构相反，专门接收感染者。”

陈小泽一滞，想到上午任大龙说过的，他感染的时候也有人找过他，不会就是这个人吧？

“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

王东，“我可以回答一些权限之内的问题。”

王东这个人很痛快，不爱拐弯抹角，都不等陈小泽发问。

“对K2梦境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桥梁。”

又冒出一个新的说法。

王东继续解释道，“其实，无论是微观文明，还是间谍手段，这两种判断都没有错。”

“K2本身确实已经超出了病毒的范畴，无法解释。我们判断，K2确实有可能是微观世界的产物。”

“而间谍手段也说得过去。因为梦境世界的那个文明确实窃取了很多人类文明的东西，包括科技成果。”

“但是，我们更愿意称之为桥梁，连接两个文明之间的桥梁。”

“两个文明？”陈小泽即便再清醒，此时也有点迷糊。

王东，“是的，两个文明。”

“两个文明通过K2各取所需，彼此利用不是桥梁那又是什么呢？”

如果一定要给K2的世界添加背景，其实和人类文明有很多相似之处。

同样是两个被银盟入侵的文明，同样是处于文明发展的初级阶段。

不同的是，梦境世界的文明比人类文明要落后得多。

那是个刚刚进入工业时代只有一百多年的低级文明。用银盟的标准计算，可能连一级文明都算不上。

他们只去过他们的月亮，最早的深空探测器，至今还不算完全走出他们的恒星系。

他们懵懂无知，还沉浸在田园宇宙的幻梦以及种族内部矛盾的泥沼之中，面对残酷的星际级战争，更是没有一点还手的能力，最终的结局也早已注定。

陈小泽点头，“灭亡！”

宇宙是残酷的，文明与文明之间是血淋淋的。

如果连一级文明都达不到，那他们对上强盗一般的银盟，就和婴儿差不多，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想像一下，一个无论是社会结构、意识形态、基础科学、生产力、资源利用都落后于人类文明一千年，甚至更长的文明，如果与人类一战，都不用和银盟做比较，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那个文明毁灭了吗？”

王东摇头，任何文明都有自己的方向和特质。

“没有！”

王东眼神有些发亮，“在毁灭前的最后时刻，这个文明爆发出最后的闪光。”

“他们终于团结起来，倾尽所有，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让一些人逃离了母星，将文明的希望如火种般撒向了宇宙。”

“K2连接的那个文明的全貌，便是一艘搭载着几千人的末日飞船，跨越遥远的星空，航向宇宙深处的新家园。”

“而在漫长的旅途中，所有船员都处于休眠状态。你意外终断休眠，爬出了休眠舱，仅此而已。”

背景很简单，王东很快就说完了。

当然，这只是他能说的部分。不能说的，还有不少。

陈小泽马上在简略的信息中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意外终断休眠吗？怎样的意外？”

王东挑眉，他发现这少年挺有意思的。

他不是问门后有什么，不是问危险到底在哪，更不问那个文明的细节，而是对问题的根源更感兴趣。

这是一种本能，很难得的本能。

王东答道：“这么说吧！”

“我们是梦境的守卫者，也是连接两个文明之间的桥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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