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馆斗殴
没多长时间，宴会结束。
朱游也感觉吃的不是很自在。
本以为能好好吃一顿，却没想到会演变成贵族与教会的冲突。
就宴会上的架势，翰纳什和拉德季差点就跟神父动起手来。
在如今的波西米亚地区，各种各样的矛盾混杂，也难怪会催生出来胡斯派这样一种存在。
“不过，这些东西于我而言还是有些遥远。”
朱游晃了晃脑袋，将这么一些琐碎的想法都从脑子中清理出去。
“说起来，西吉斯蒙德的妻子玛丽好像是坠马而亡，这才让他有机会成为匈牙利王国的国王。他的继承者，哈布斯堡家族倒是有样学样，勃艮第的玛丽也是一样坠马而亡。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类的‘巧合’呢？”
就在朱游眯着眼睛思索的时候，卡彭少主也从宴会中走了出来。
相比于宴会中沉闷的卡彭少主，一出来卡彭少主的脸上就多了一些轻松和喜悦。
对此，朱游大概也知道一些。
无非就是不愿意与翰纳什待在一起。
作为一名监护人，翰纳什对卡彭少主的管理不是一般的严格，这自然就让其不愿意亲近。
“康斯坦丁，有没有想法一起去喝酒？刚才的宴会，火药味太浓郁了，根本就不是一处喝酒放松的地方。”
卡彭少主走过来，拍了拍朱游的肩膀，笑眯眯的问道。
朱游笑了笑，看了一眼天边，“汉斯大人，现在天已经黑了，按照拉泰的法令，酒馆估计该打烊了。”
卡彭少主脸色一滞，跟着就拍了拍胸脯，朗声说道：“我才是拉泰的领主，我即是法！”
面对这样一番话，朱游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进行回答。
现在拉泰的掌权之人是翰纳什。
而汉斯·卡彭也没有子嗣，一旦意外死亡的话，拉泰很有可能就会落入到翰纳什手中。
对于中世纪贵族之间的一些阴谋诡计，朱游知道的不算多。
但是，东方的皇位之争，朱游还是知道的。
作为摄政王，有几个愿意将权力归还的呢？
所以，对于这样站队一般的问题，朱游不想过多参与。
“汉斯大人，刚才的宴会，我已经吃饱喝足，实在没有多余的肚子继续。”
朱游只能暂且推辞，不去正面回答刚才的问题。
面对朱游这样一种推辞，卡彭少主也没有强求。
等到卡彭少主离开后，朱游也回了房间，没有继续理会这么一些事情。
权力斗争，永远都是残酷无比。
离开的卡彭少主领着几名亲随就赶到了酒馆，叫住了正准备打烊的酒馆。
“领主大人，不知道您想要喝点什么？”
酒馆老板倒也聪明，凑过来只字不提打烊的事情，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样的事情，酒馆老板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如何去应对。
“把你这边最好的酒给我拿过来，然后上一些鸡腿，鸡翅。”
卡彭少主吩咐完，就坐在桌子上，几名随从也跟着落座。
酒馆老板点头，赶紧招呼着将东西都拿出来。
就算已然是夜幕降临，按照拉泰的规矩，应该关门歇业。
但是，面对卡彭少主也只能选择违背，尽心服侍。
“权贵总是喜怒无常，你需要小心应对。”
这是拉泰的执政官时常的告诫。
喝着酒，卡彭少主也开始讲述一些关于教士的丑事，引得亲随大笑不止。
整个拉泰，上行下效，与教士的关系都算不上太好。
就在众人嘻嘻哈哈中，巡逻过来的亨利走进了酒馆。
一直没有打烊的酒馆，吸引了亨利的注意。
如今，亨利乃是效命于拉泰执政官的卫兵，负责处理斯卡里茨难民和拉泰市民的矛盾，以及夜间的巡逻工作。
酒馆老板与亨利也算相熟，这些天时常的巡逻，已经让亨利被拉泰居民所认识。
其公正的处置，也让拉泰居民和斯卡里茨难民颇为推崇。
因此，在亨利走进来的时候，担心亨利依法办事的酒馆老板就凑了过来。
“亨利，他是汉斯大人，拉泰的领主，这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酒馆老板也不想亨利因此得罪领主。
然而，对于酒馆老板的规劝，亨利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我效命于执政官大人，就应该按照条例来。”
亨利大踏步靠近了卡彭少主。
“汉斯大人，请原谅我的冒犯，但是现在已经宵禁了，酒馆应该打烊。”
亨利靠近过来提醒了一句。
喝了点酒的卡彭少主，哪里会听亨利的话。
并且，还激怒到了卡彭少主。
“我是拉泰的领主，只要我在酒馆，这里就不允许打烊。小铁匠，哪里凉快，你就去哪里待着吧！”
卡彭少主醉醺醺的说道。
亨利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卡彭少主，“执政官教导我需要适时打烊酒馆，他不想有任何人在宵禁以后影响治安。”
对此，卡彭少主眯着眼睛，“执政官？去塔喵的执政官！我想你应该知道谁才是拉泰的领主！”
说话的时候，卡彭少主更是一脸不屑。
“我当然知道，是翰纳什大人！”
亨利毫无顾忌的直言。
然而这样一句话，显然是让卡彭少主火大。
“哦？他在这里吗？难道是躲在桌子底下？没有呢？”
卡彭少主装模作样一番，讥讽着亨利无缘的讨好。
对方人都不在，表忠心有屁用？
“他简直一文不值！”
卡彭少主后倾着身子，极其平淡的说道。
“另外，他只不过是在我成年以前代理这里的领主。”
卡彭少主还补充了一句。
“但是你还没有成年！”
亨利直接就顶了回去。
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在父母庇佑下长大的亨利，根本就不存在害怕二字。
“够了，你竟然敢跟贵族这样说话？”
卡彭少主大怒。
“小铁匠，你上次不过就是侥幸赢了而已。或许，我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你，让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
“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亨利捏紧了拳头。
卡彭少主岂会示弱，蹭一下站起来。
“小铁匠，看样子今天我有必要好好教训一下你才行。”
“你们都给我闪开，我今天一定要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卡彭少主将亲随驱赶到了一旁，挥拳就冲着亨利打了过去。
亨利也丝毫不示弱，直接还手。
二人就这样扭打起来，卡彭少主的亲随也知道他的性格，并没有选择上前帮忙。
拉泰说起来不算很大，酒馆的事情如何能躲过翰纳什的眼睛呢？
不一会，翰纳什就带着卫兵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谁来告诉我！”
翰纳什的到来，让亨利和卡彭少主停下手。
“这个贱民胆敢侮辱我，我必须要给他一点教训。”
卡彭少主气鼓鼓，指着亨利就说。
翰纳什笑了笑，“然后，你就像是豪猪一样在地上打滚？这可真是给贵族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
亨利也想要进行解释，“翰纳什大人，执政官命令我打烊酒馆……”
“闭嘴！”
不等亨利说完，翰纳什一声呵斥就让其停止，“你真是疯了，竟然敢对一个贵族动手？感激你还是拉德季的护卫吧！”
面对这样一句呵斥，亨利只能低头沉默。
冷静下来后，亨利也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还有你，汉斯！你整天就在这里大吃大喝，泡女人。如果你专心你的使命的话，你就会明白，这些娱乐都是身外之物！”
翰纳什继续教训卡彭少主。
跟着，翰纳什就说，“明天你就来参与一场听证会，一些庄园主请求我协调处理一起争端，这可能会给你好好的上一课。”
卡彭少主一听，顿时就不高兴。
“我本来计划着去打猎，但如果你觉得我去听一群蠢老头胡扯能有好处，那我就去旁听好了。”
卡彭少主拉了打猎当挡箭牌，就想要推辞掉。
翰纳什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去打猎，少主！我怎么会阻拦你的运动呢？”
卡彭少主闻言，脸上一喜，“真的吗？”
“当然！只是你必须要带上亨利作为你的随从！”
此话一出，卡彭少主立刻愣住。
“带上他？没门！”
“按照我的命令去做，你是时候学会去领导人民了，而不是在这里喝酒打架。现在，赶紧滚回去！”
卡彭少主无力拒绝，只能悻悻离开。
亨利也不想跟着卡彭少主一起去打猎，凑近就想要推脱，“大人，我现在效命于执政官……”
“够了，从现在开始，你效命于汉斯大人。也是时候叫你对贵族的礼貌了。”
不等亨利继续说，翰纳什摆了摆手，带着人就匆匆离开。
另外一边，朱游倒是睡得非常舒服。
一觉就睡到了天明时分，伴随着外面传来的集市叫卖声，朱游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一些面包就准备继续重复昨日的训练。
然而，在城堡的庭院中，朱游遇到了卡彭少主。
“康斯坦丁，今天陪我一起去打猎吧！”
不等朱游说什么，卡彭少主就先一步邀请。
朱游有些奇怪，“不是说明天吗？”
卡彭少主苦笑一声，“按照计划，我是准备明天再去的。”
“可翰纳什大人想要我去参加无聊的听证会，我也只能用打猎来逃避这样一场听证会。”
这么一说，朱游也就明白。
“那行，我去告知一番拉德季大人，就与你一起去。”
如今，朱游是拉德季的骑士侍从，效命于拉德季，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开溜。
卡彭少主对此也并没有说什么。
作为一名骑士侍从，与卫兵自是有所不同。
拉德季对于朱游也没有多少约束，更别说目前还是寄人篱下的境地。
得到了拉德季的同意后，朱游也暂时获得了一匹战马的使用权。
之前，朱游跟亨利巡逻，也在拉泰的军械库领到了一套棉甲，一起穿戴在了身上。
准备充分后，朱游就前往拉泰城堡去寻找等待的卡彭少主。
等抵达拉泰城堡的庭院，朱游看到了跟在卡彭少主身边的亨利。
这不免让朱游疑惑，“亨利，你说不是应该在巡逻拉泰，处理争端吗？”
问话的时候，朱游也有些不好意思。
按道理来说，朱游应当跟着亨利一起做这些事情。
但是，得益于朱游的身份，执政官并没有对其进行安排。
不然的话，朱游也不至于清闲的每天就练习剑斗。
“康斯坦丁，你无需理会他，就让这个家伙跟着我们后面跑吧！”
卡彭少主丢下来一句话，就率先驱马离开。
眼瞅着卡彭少主离开，朱游只能暂时先跟上，路上的时候再进行询问。
亨利跟在后面，小跑着前行。
朱游是看过地图，狩猎所在的位置不算近。
直线距离少说也有一千米，而弯弯曲曲的道路，更是拉长了距离。
穿戴着装备一路跑过去的话，指不定会累成什么样子。
就在朱游想着应该如何开口，说让卡彭少主稍微慢一点的时候，一直在前方策马狂奔的卡彭少主自己就慢悠悠下来。
“亨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朱游也有空，去跟亨利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对此，亨利也就将昨晚上在酒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出来。
一时间，朱游都有点意外。
顶撞贵族，辱骂贵族，殴打贵族……
这么一系列的事情，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朱游早就有一些了解。
从拉泰的绞死人员记录中，去年就有三个倒霉的家伙，是因为与贵族发生冲突，而送上了绞刑架。
觉得掌握私权之人，应该光明伟岸，绝对是一件非常愚蠢的想法。
作为贵族掌握着对属民的生杀予夺，他们如何会显得无比仁慈呢？
然而，亨利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对此，朱游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比较恰当的解释。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马丁的技艺高超，带来了不俗的地位。外加上拉德季的庇佑和周旋，才让一切安然无恙。
除此之外，朱游想不到任何的理由。
“若拉德季是一位这般护短之人的话，那跟在他的身边，还真是一件非常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