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收场
“两千万美金！”石元泰博喊。
但他话音刚落，坐在他旁边的白井柚香，就同时举手喊：“两千五百万！”
这是他们的竞争，是一场来自十五年前的恩怨，也是女人的憎恨。
“咕！”石元泰博怒视她，“三千万！”
《蒙托亚》，他势在必得，他就是为了得到这幅画而来的，一切都是为此而准备，距离他成为真正的贵族，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只要吸光松永雪希的血！
“三千五百万！”白井柚香微笑，将手伸向前方，同时再次喊。
石元泰博咬牙切齿，“四千五百万！”
“五千万！”白井柚香继续喊。
她觉得很痛快、很舒畅，这是曾经的她没有能力做到的事，喊出的金额也是她一辈子无法接触到的。
因为面容丑陋，虽然辛勤拼命地练习舞蹈，最终还是没有能竞选成功，没有当上舞台女演员，这是她的遗憾，有的事情，没有才能天赋，就是做不到。
没能将龙之介秀及时救出来，则是她的另一个遗憾，这就无关天赋了。
以前白井柚香没有能力做到的，如今芥川明给予了她机会。
“五千五百万！”
“六千五百万！”
在白井柚香的脑海里，回忆起了很多，包括涩谷的那场雪，如今东京很少见下雪了，令人失望。
“七千万！”
“八千万！”
石元泰博满脸通红，最终喊出了这个心理预期的底价，他决定完全牺牲松永雪希的人生和家族，女人而已，以后她还能找到更好的！只要能赢！
已经略微超出预期了，差不多可以宣告结束了，芥川明打算敲锤了。
原本，他们就是准备以七千万的美金搞定石元泰博的，这是计划。
“八千，五百万！”白井柚香突然喊。
芥川明的动作愣住了。
他很吃惊，因为这不在计划里，发生了超出预料的事情。白井柚香这是想干嘛？为什么还在哄抬价格？如果哄抬的太高，石元泰博可能会放弃！
所有人都顿住了，大家纷纷回头望向他们两人，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石元泰博的脸，涨红得像是煮沸的水壶，他急眼了。除却松永雪希的全部家境外，他自己还有点私房钱！
“九千万！”他再次喊道。
“九千五百万！”白井柚香也喊。但她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
这就是她人生的最高潮！
她的眼眶湿润了，回荡在她耳畔边的，是她曾经对龙之介秀的保证：
‘总有一天，你的画也能像那些大师一样，达到同样的价值的！’
白井柚香望向台上的那幅赝品。
令人悲伤的是，艺术家比那些可憎的商人，更加利益熏心。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前方不知何处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呼喊。
“一亿美金！”石元泰博面红耳赤。
他喊出来之后，全拍卖行都彻底寂静无声了，只有他一人的粗重喘息声。
芥川明好半晌才回过神。
举起锤子，敲定了最终价格！
超乎想象的一亿美金！就是石元泰博竞拍下《蒙托亚的微笑》的价格！
【完成演出“真与假之名画的亿万决战”，收获了人格「贵族」的经验值。
可以进行才能升级了。】
【可升级方向：1、物极必反
你的体质变得高贵，任何人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将只承受百分之五十。
另外百分之五十的伤害，原原本本返还给施加伤害的人。
如遭到天灾或意外，则能力无效。
2、君命不受
对于心理自卑、感到挫败的人，你可以强制命令对方做一件事。
对同一目标只可生效一次。
命令最多可持续时间三小时，超过则能力失效。不可命令对方自我伤害。
3、莫非王土
你所经过的地方，将在潜移默化中吸引别人，让他人纷纭而至。
伴随着吸引人数增多，吸引的效果也会不断减弱，直至五十人上限。】
芥川明开始关注起才能的升级。
其中，他一眼就相中了第二个，因为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从石元泰博那打探消息，击溃他，不过是顺手而为之。芥川明需要下命令的才能。
至于第一、第三个才能，对他来说的用处其实没那么大，因为显然，那两个才能是适用于「贵族」的。
第一个才能，可以让自己处于安全之中，得到保护自己的能力；第三个才能，则可以让自己得到统率的气质，这对于真正的「贵族」来说，很有用。
可惜，芥川明是扮演「贵族」，并没有实际上的权与力，他终究是假的。
他以凡人的身份，扮演社会上无数不同的人格，他是永远的欺诈师。
那两个才能，给铃木心倒是不错。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2。
【“君命不受”（巅峰），升级成功。】
在完成了才能升级后，芥川明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石元泰博了。
他沉浸在获胜的快感中，幻想着自己要成为贵族了。殊不知他已经被芥川明当成踏板，前往了更高的境界。
“那么，本次拍卖会，到此结束了。
我衷心为各位买到心仪商品的客人们感到高兴，祝福你们！”芥川明轻微鞠躬行礼，来宾们掌声雷动。
石元泰博深吸口气，他现在觉得如梦似幻，仿佛莅临于天堂之上、亦或是云端的彼岸，可以对其他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他觉得自己是最后的胜者。
不知何时，白井柚香已经离席了。
……
翌日，二十六号的上午。
收到公安的通知，石元泰博很早地就前往了东京展览中心的办公室。
他梳了个大背头，穿上西装，打扮成他最引以为豪的模样，推开展览中心的门，走了进去。看到坐在馆长座位上的老人，他想着什么时候取而代之。
可是房间内，有警察、芥川明、铃木心、以及铃木家的众人。
这场面有点不太对劲呢？
馆长颤颤巍巍地摘下眼镜，“石元泰博先生，你、花费一亿美金，在涩谷的拍卖行购买了《蒙托亚的微笑》，没错吧？
那个拍卖行是正规且合法的，以会员制举行的，有铃木家和政府签署的文件协议，我只是向你确认一下。”
石元泰博不在意地点头，承认了他的这笔巨额消费。其他人面面相觑。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付钱呢？”
“慢着！雪希……松永雪希呢！她会帮我支付这笔钱的！她会帮我支付八千万美金！”石元泰博打断了他的话。
“额、按照协议，你是以自己的名义购买的，理应你本人支付。但如果松永夫人确实愿意帮你支付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她，向她询问，如果没有，那么政府将认为这笔钱是你自己一人要出。”
石元泰博急忙地跑向办公桌前，用固定电话打给了松永雪希。
不过，没人接。
他又打了一次。
还是没人接。
此刻，他汗流浃背，热得怀疑自己是在蒸桑拿，感到眼前发花。
芥川明轻咳一声，悄悄牵起了铃木心的手。用欺骗和欲望得到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忠贞不渝呢？
欺诈只是手段，结果才是真实。即使构造骗局，拿出真心也能有所收获。
他缓缓开口：“石元泰博先生。
一亿美金，请支付。”
石元泰博傻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