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丛生波折
展颜的瞬间，好灿烂，像是初升的朝阳，可是就这样与这盆莲花只此一眸，然后永不相见吗？
张疏浅的心在犹豫，难以抉择的神情彰明较著，最后似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询问。
“能打扰一下吗？”
男人侧过面容，像是在仔细的瞧着，灿烂的笑颜变成了温顺的凝望。
“能不能将这盆莲花卖给我？”
“你想要吗？”
“嗯。”
“给我个理由。”
男人的唇，微微上翘，像是早有预谋一般，俊朗的面容满是戏谑。张疏浅的眸子，并不退让，坚定的目光，似是不愿意败下阵来一般，可是挣扎的心，却已经翻江倒海。
短暂的时光里，两次心绪不定，或许有些事情，注定困难重重，可是却不愿意放弃，心生好感实属不易，如若心思怯懦，或许会抱憾终身。可是这番心思，怎能启齿，即便换做男人，也不会轻易明言吧。
“没有理由，就是喜欢。”
回应的语气，异常冰冷，眼眸更是变的深邃，男人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最终迈出脚步，与张疏浅错身而过。
“姑娘有点强人所难。”
终究变成了背影，这一趟注定徒劳，男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花卉市场的门前。
“老板，有水仙鳞茎球吗？我买一个。”
“有。”
女人走到货架旁，拿起一个块状植物，递给张疏浅。
“拿回家后埋在土里，冬天才会长叶开花。”
“嗯。”
张疏浅拿出手机，扫了一下付款码，然后迅疾的走出花卉市场。天地间再次铺满青翠的颜色，空气却变的热烈，可是肌肤的触感却并没有变，只是眼眸所及，似乎是虚幻的，像是笼罩着一层青烟。
仔细的瞧着那辆黑色汽车，它依然停在马路边沿，张疏浅的心，似变的安稳了一般，向着它走去。
青色的烟雾，变的暗淡了几分，并且越发的迫近，直到那辆汽车，出现在身旁，才终于发现，那是排放出的尾气。手指在车窗上轻扣几下，一张熟悉的面容，被瞧的分明。
这辆车果然是他的，可是他能开么？
疑惑忽然变的强烈，待到车窗被打开之后，男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好聪明，怎么知道我在这？”
“无可奉告。”
“有求于别人，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语气。”
“你想怎样才能答应我。”
“我也无可奉告。”
“报个价，我不会知难而退。”
“钱这种事情，虽然不可或缺，但是挂在嘴边，实在不美，尤其是女人，在男人眼中，被视为世间少有的冰清玉洁者，沾染上俗气，那会是玉上的瑕疵，氛围全然被破坏了。”
“我本来就姿容普通，要是喜欢美人，那你多花些心思去找。”
“或许有别的办法。”
“不必藏着掖着，我洗耳恭听。”
“你想一想，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出很多办法。”
张疏浅的面容，几乎要凝结在一起，愤怒的情绪，迅速发酵，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戏弄，双手无法抑制般的紧握在一起。这一刻，他想掐住男人的脖颈。
至少让他呼吸不畅一段时间，体验一下痛苦难当的感觉。
“生气了吗？”
“听觉倒是敏锐。”
“你的呼吸声粗若雷霆，很容易听到。”
“想捏住你的嘴。”
张疏浅轻声呢喃，愤恨的神情，几乎能将男人生吞活剥。她可以自称容貌不甚美丽，可是别人不能这番评价她，尤其是男人，可是短暂的时光里，逆鳞已经被触碰两次。
“女人生气的时候，最好冷若冰霜，动手动脚实在有碍观瞻。”
“我想弄死你。”
怒火几乎不可抑制，并且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张疏浅的唇，紧紧的咬在一起，甚至能瞧得见，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可是眼前的男人却神情依旧，并未有丝毫慌乱。
“想不出办法，我是不会将那盆莲花卖给你的。”
“好，就依你一次，去哪，我开车。”
“长明路53号，世纪天国。”
“开导航，别指望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干了。”
“没问题。”
男人打了一个响指，张疏浅拉开身侧的侧门，落座在了驾驶位。
右脚猛踩一个油门，然后迅疾的转动方向盘，汽车似脱缰的野马，窜到了马路中央，愤恨依然未曾消失，并且异常强烈，张疏浅右脚用力踩到底。剧烈的风从车窗内吹进来，柔顺的秀发胡乱的飞舞着，男人飘逸的刘海，更是散乱的铺在额头上。
“幸好前方的车位空着，不然启动的瞬间肯定撞到一起。”
“你能看见么？”
“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
“是吗，那你能感觉到，现在的形象不伦不类么？”
“空间也是有感觉的，近一些，拥挤一些，或者远一些，宽敞一些，心情是不一样的。”
“在这些事情上，倒是敏感。”
“那现在能将车速降下来吗？我感觉到了危险，心跳很快。”
“怕了么？”
“嗯。”
“算你识趣。”
“姑娘的骨子里，藏着几分倔强。”
“你是古穿今吗？称呼女人都是用‘姑娘’这个词代指，听起来很别扭。”
“是又不是。”
“故弄弦虚，千万别解释。”
“确实喜欢某些古典文化，不过称呼你姑娘，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女人，别的词，有点贬义。”
“好似你秉性高洁。”
“厌恶吗？”
“你别多想，我只是不喜欢你的性格。不过你不必介意，在这种事情上，我就是这么直白，不喜欢暧昧不清。”
“所以只好称呼你‘姑娘’。”
“你这人有点不伦不类，明明一副坏人性情，却满口不离清高，有点满腹仁义道德，却并不当回事的感觉。原谅我口无遮拦，确实不希望视而不见。”
“是你先挑起的，现在又责怪我吗？”
“再送你两个字，‘闭嘴’，顶多在加一个‘请’字。”
沉默忽然弥漫在车厢内，男人的手，轻抚了一下额头，散乱的刘海变的齐整。车速也降了下来，从车窗吹进来的风，变得柔和，不过凉爽的感觉，倒是恰好合适，肌肤被轻抚的瞬间，舒心也将心浸润。
未曾买到盆栽莲花的恼怒，被宣泄殆尽，愤恨的情绪，更是几乎消失，面容再度回归平静，耳朵听着手机导航的声音，一双眸子盯着前方，专注于开车。